方羽靠坐在椅背上，说道：“说吧，先说你的身份好了。”
“我的身份……呵呵，若我告诉你，从现实意义而言，我并没有身份，你能理解么？”天尊笑了笑，反问道。
方羽眯起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曾经不是生灵了，你现实上曾经死了……对舛讹？”
“看来你曾经晓得一些事情了。”天尊并不惊讶于方羽的猜测，说道，“跟你推断的一样，确实……我不是生灵，我是一具尸身。”
之前的推断变成了现实，但方羽脸上却显露出惊讶之色。
一具尸身还能保留意识？还能一般交流，甚至还能修炼？
那这样一具尸身跟一般生灵又有什么区别？
活着的尸身，不也就是生灵么？
“从时间点来说，我曾经死在了第七次仙域大战上。”天尊继续说道，“从那时开端，我就是一具尸身，再无半点性命力。”
“第七次仙域大战到现在曾经很久了，你那个时候就死了……为何现在却还在这里当天尊？”方羽皱眉问道。
“我如何故一具尸身的形态延续到今日……答案就在你手中的猩红卷轴之内。”天尊答道，“那是我们族群的最高秘法。”
方羽念起了明旭说的话，问道：“你们是什么族群的？”
“道族。”天尊答道。
“道族？”方羽愣了一下。
这么简介的族名，让他一时间没反响反映过来。
“是的，道族。”天尊答道，“你没有听说过么？”
“呃……没有，但这个称号，听起来像是一个超级大族。”方羽答道。
“超级大族……呵呵，曾经的道族，确实是啊。”天尊又笑了。
他的笑容又干又冷，听起来没有半点感情，反而集发出一股诡异又恐怖的感到。
而方羽此刻心中也有些惊讶。
神族，魔族，妖族等等……什么族群他都听过。
但道族，听起来理应存在的一个族群，他竟然就是没怎么听说过！
这是很奇异的事情。
“曾经的道族，屹立于仙界之巅，与曾经的人族，现在的神族一样，是统治仙界的存在。”天尊说道。
“这么强？”方羽惊讶道，“那为什么现在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话问出来之后，他自己就晓得了答案。
就像在极天仙域时，冥鬼大族在各种史书上也没有几记载普通……
显然，道族在历史上留下的陈迹，曾经被后来的大族抹去了。
尤其是当下的神族，连人族的陈迹都几乎抹除干净，更别说更早时期的道族了。
可是，道族是怎么衰落的呢？
一个曾经屹立于仙界之巅的族群，谁能让其衰落？
难道跟曾经的人族一样，受到了万族围攻？
“道族的衰败，是因为仙域大战。”天尊说道。
他的语气还是没有几波澜。
“从第一次仙域大战，到第七次仙域大战……每一次仙域大战，道族都市被削弱几分，直到第七次仙域大战……也是我们所知的近来的一次仙域大战……道族彻底灭亡。”天尊说道。
“仙域大战……”方羽心头震动，说道，“那么，仙域大战因何而起？”
“我不清楚，我只晓得……仙域大战是不成避免的，它总是会发生，每一次发生，都市造出一些新生的强势大族，也会让过去一些强大的大族就此衰落。”天尊说道，“每一次仙域大战，都是仙界格局的重构。”
方羽点了点头，认同这个意见。
“第七次仙域大战时，我们道族现实上曾经衰败到了顶点，甚至都不足以成为一些大族的对手……可是，神族没有放过我们，他们当中的一个纯血族群出手，毁掉我们道族的全部根基，杀死了我们道族仅存的那些血脉……包括我在内。”天尊继续说道。
“就是那时之后，你死了。”方羽说道。
“是的，但通过猩红卷轴，我的意识延续了下来，虽然我仍然是一具尸身，但是……”天尊停留了一下，“我可以做许多事情。”
“所以，现在的你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方羽皱眉道，“你如果是尸身，那你就不应该活着。哪怕你的意识延续下来，你也算是生灵，而非尸身。”
“不，我就是一具尸身，道尸。”天尊答道。
道尸！？
方羽心头一震，说道：“你与生灵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的存在违背了性命规律……因此，我存在的每一日，都在遭受着因果反噬。”天尊答道，“我身体表层的这些缎带，不是用来遮挡我的面容，只是用来隔绝我身上集发出来的死气。”
“我不是生灵，这一点永久无法改变。哪怕我能做生灵能做的一切事情，我也是一具尸身，本活该于第七次仙域大战的尸身。”
这番话语，让方羽内心震动地更加凶猛。
他突然念起了曾经面临过的鬼谪仙！
处于生与死之间的鬼谪仙，也遭到了因果反噬！
而眼前这位天尊……则称自己早已死去，无时无刻都在遭受因果反噬！
“因果反噬会给你带来什么？”方羽问道。
“它在吞噬我的记忆，摧毁我的意志。”天尊答道，“对我而言，痛苦每一刻都在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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