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脸色微变。
确实，被关在东狱内的这些人族余孽，目前还没有一个能够顺利审问。
无论怎么折磨，都无法从他们的口中撬出念要的信息。
尤其被困在终极牢笼内的这位……更是让无祭仙花费了很长的时间与很大的精力，始终没法从其口中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为何这些人族会这般坚定？
他真的无法理解。
因此，永夜自然也无法回答无祭仙的问题。
“实在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那就是……这些人族，仍然觉得有盼望。”无祭仙淡淡地说道，“他们只有在认为有盼望的情况下，才可以连性命都不顾，不畏折磨。”
“他们认为他们目前所做的事情，是有所作用的，是能够为人族或是为某个存在提供价值的。”
“这是唯一的答案。”
“可是……如今的人族，哪里还有什么盼望？已然名存实亡。”永夜皱眉道，“至少在如今神族当道的仙界内，曾经没有人族生存的空间了。”
“就算人族内还能出现一两位妖孽，也杯水车薪……一个族群不是靠一两位妖孽就能支撑起来的。”
“要说妖孽，不说神族，就是其余顶尖大族，像魔族，心族，巫族等等……哪个大族不是妖孽层出？强盛的大族皆有强大的气运，人族气运已然隔绝，就是出现一两个妖孽，也必定夭折。”
说到这里，永夜看着火线光幕中的方羽，眯起眼睛。
“比如这位，能潜入东狱，能进入到无祭阁中……确实也有其厉害之处，可他最终还是主动进入到终极牢笼，成为了东狱的囚犯，这就是气运所致……人族气运已绝，不会再有起色了。”
“还有之前的陆清……也是同样的事理。”
永夜的这番言论，找不出太大的弊端。
无祭仙盯着光幕中的方羽，沉声道：“你说的很有事理，但我总觉得……一切都没有那么俭朴。”
“我们暂且还是先看看吧，看看眼下这位人族……是否真能成为其他人族的盼望。”
……
牢笼当中。
方羽突然意识到，既然墙壁是规律之墙，那他的思路应该有所转变！
不应该拿一力破万法的思路。
而是应该破开规律这条思路！
“诛界一剑……用来破规律之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这么念着，方羽抬起右掌。
“嗡……”
天道剑在他的手中凝聚。
方羽握紧天道剑，心念一动。
“嗡！”
天道剑的剑刃震动，发出一阵剑叫之声，响彻整片天地！
“诛界一剑……”
方羽眯起眼睛，眼瞳之中金光闪烁。
与此同时，大道规律已然加持在这一剑之上。
剑刃表层泛着残暴的金光。
复杂的纹路在剑刃上蔓延，释放出阵阵强悍的规律气息！
在突破天地塔第六层之后，大道之力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升级为真正的大道规律！
因此，方羽这一剑当中，加持的就是大道规律之力！
“破！”
方羽握紧天道剑，猛然朝前一斩！
“轰隆……”
这一剑的剑光直冲这座牢笼左侧偏向的规律之墙！
“嗡嗡嗡……”
剑光冲天，具备斩灭一起的威势！
蓝金色的光芒，在整片天地内闪烁！
在剑光即将轰中规律之墙的时刻，方羽通过大道之眼，清楚地看到了规律之墙出现了较着的扭曲！
相比起之前用苍穹圣戟的蛮力……规律之墙较着出现了更大的波动！
“轰隆……”
诛界一剑，最终轰在了规律之墙上，再度引发爆响。
而这一次引起的波动，比起之前要更加巨大！
因为规律之墙内部的规律……全然崩碎！
在大道规律的加持之下，这无比厚实，并且完全不受力量规律影响的规律之墙，瞬间就被击破！
“砰！”
在方羽的视野当中，这一剑直接把这片天地斩出一个破口！
破口开启，外面那片混沌便涌入进来。
原先的整个牢笼全面崩溃，被混沌所盘踞！
方羽眼神微动，手中握着天道剑，环顾四周。
对他来说，破开这个牢笼并没有花多大的气力。
但即便破开了牢笼……他也没多利落索性。
因为他进入此地的目的，是要找到那位人族前辈！
疯老头让他来解救的那位人族前辈！
可现在，方羽把困住他的牢笼给打破了，四周却恢复到混沌状况！
哪怕通过大道之眼，也无法发明这混沌之中还有另外一个牢笼的存在！
“难道这里真不是关押那位人族前辈的处所？只是专门为了对付我而设下的陷阱？”方羽眉头皱起。
念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向上空。
“喂，我猜你们肯定看得到我……你们的牢笼不太行啊，就这点水平可困不住我。”方羽露出笑容，说道，“真念困住我，就把我押入你们最有信心的那个牢笼吧。”
这是很俭朴的激将法。
而此刻，在深渊之上，悬崖之前。
永夜和光启双目圆睁，不成置信地看着光幕中的绘面。
这个人族余孽……竟然真的打破了那个牢笼！
镜牢！
竟然如此轻紧……如此迅速……就把镜牢给击破了！
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念到的情况！
那一剑怎么可能具备如此强大的力量！？
那是什么剑？
还有，这个人族余孽到底是何方神圣！？
永夜和光启看着光幕中的方羽，听到其口中的话，脸色极其难看。
太嚣张了！
这种挑衅，是他们过去从未遇到过的！
永夜和光启一同看向无祭仙。
无祭仙一直沉默，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即便面临方羽的挑衅，他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殿下，这……”永夜试探性地开口。
“……这下我面子真没了。”无祭仙突然说道，语气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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