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的永夜看向无祭仙，迟疑地问道。
“你比光启还是要聪明一点。”无祭仙说道。
“可是，殿下……这人族余孽若是念死，他早活该了，为何又能苟延残喘到今日呢？”永夜皱眉问道，“据属下所知，他曾经被困在终极牢笼很长一段时间，若他一心寻死，那么……”
“这就是他的强大之处。”无祭仙沉声道，“我所说的不但仅是实力，更多的是……意志。”
“他让自己的神魂一步一步出现裂痕，以至于我们曾经无法对其动用任何手腕来逼迫他做任何事。”
“因为，他对他自己下的手，远比我们对他下手更狠。”
“可他还是活到了今日……”永夜脸色微变，说道，“殿下，既然曾经没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为何不将计就计，送他一程？如今这般……反而给了他把话传给另外一个人族的机遇啊。”
“永夜，我才刚夸你比光启要聪明一点。”无祭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我得支回那句话了。”
永夜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无祭仙。
“无论他要传什么话，我们这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吗？”无祭仙语气无奈地说道。
听到这里，永夜和光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怪不得无祭仙会主动把方羽送到姬天明的面前！
原来就是为了晓得姬天明会对方羽说些什么！
对于长时间都没有从姬天明这里得到任何支获的无祭仙而言，这无疑是一次绝佳的机遇！
“不愧是殿下，考虑得果然周密。”光启立即抱拳奉承。
无祭仙没有理会，只是盯着光幕中的绘面。
……
方羽站在姬天明的身前，仍然没有任何的动作。
实在是念不出任何的手腕来解救这位人族前辈。
但都走到这一步了，什么都不做……让方羽感到很是不甘。
“不管这么多了，先试试修复神魂吧。”
方羽眯起眼睛，准备下手。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姬天明身躯突然颤动了一下。
方羽心头一震，立即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来了？”
一阵嘶哑的声音传来。
姬天明缓缓抬起了头。
这时候，方羽看到了一张沧桑的面容。
须发皆白，充满皱纹，像是写满了故事。
但是，姬天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眼神仍然那么明亮且锐利，完全不显浑浊。
只是眼神上的对视，就会让人感到内心一振。
“前辈，晚辈……方羽。”方羽低下头，抱拳行礼。
姬天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说道：“我晓得你是谁，只是你来的时间……比我预念的要晚了一些。”
“实在抱歉，前辈，我本应该更早来到这里，只是中间……”方羽满是歉意地说道。
“不必心怀歉意，你早来或是晚来，都没关系。”姬天明微笑道，“只要能来，就是功德。”
方羽看着姬天明，说道：“前辈，不晓得……我能做些什么来帮忙你？”
再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方羽的念法很俭朴。
姬天明最清楚自己身上的状况，说不定会有举措可以修复神魂上的裂纹！
“帮忙我？不，你不必要帮忙我。”姬天明摇了摇头，答道。
方羽内心一震，说道：“前辈，你……”
“真正必要得到帮忙的人……是你。”姬天明抬起眼，直直地望着方羽。
在这一刻，方羽没有说话，姬天明也没有说话。
两者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姬天明的眼神中既有坚定，又有欣慰，还藏着一丝的怜悯。
只是一个眼神，仿佛诉说了许多的过往。
“一路走来，很辛苦吧。”姬天明缓声道。
“还好。”方羽答道，“以我的体质来说，很少事情会让我觉得辛苦。”
姬天明笑了几声，说道：“盼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
“前辈，实在我不必要得到帮忙，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帮忙你啊。”方羽挠了挠头，说道。
“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而我的路曾经走到终点了。”姬天明眨了眨眼，说道，“你说是你必要得到帮忙，还是我必要得到帮忙？”
听闻此言，方羽内心一紧。
不知为何，明明他还是第一次睹到姬天明，却感到像是认识了很久普通。
也正因如此，姬天明的这么一句话，会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姬天明的路，怎么就走到终点了？
他可是人族四王之一！
“从我被困在这里开端，我就在等待着你的到来。”姬天明说道，“你来了，意味着我很快就能得到永世的自由了。”
方羽看着姬天明，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如今外面形势如何？”姬天明突然问道。
方羽沉默片刻，答道：“仙界内……神族当道，没有族群能与神族相提并论。”
“嗯。”姬天明颔首，看向方羽，又露出笑容，问道，“你觉得如何？”
方羽不大白姬天明这么问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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