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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微微眯眼。
萧御听起来像是认输了。
但他并不相信。
“我对你已无要挟，只是通过混沌神火保留的一缕意志与你扳谈罢了。”萧御仿佛看出了方羽的内心所念，说道。
方羽没说话。
“真可惜，我还是无法跳出棋盘。”萧御继续自语道，“我以为我的做法，曾经违背了那个人的支配，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我以为我可以成为那个改道之人，掌控自己的命运。”
“现在看来，我的念法如此可笑。”
“我以为我的行为曾经超越了那个人的预念……可结果，大道钟还是送到了你的手上，混沌神火……也将被你所交融。”
“最终，我还是做了我原来就该做的事情，哈哈哈……”
萧御突然笑了起来，但笑声悲凉。
“连我的反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还自以为不是那颗棋子，可笑，实在可笑！”
方羽眯起眼睛，看着火线燃烧旺盛的混沌神火，沉声道：“那个人……你到底有没有睹过其面容？”
“我？没有睹过，或许睹过……但曾经不在记忆之中。”萧御答道，“谁也没法记住他的面容，也无法直呼其名。我只是晓得他的存在，晓得要听他的号令行事，晓得一切都是他的支配……”
听到这话，方羽眉头紧锁。
连护道者都不晓得那个人的身份和面容么！？
对他来说，这有点不成思议了。
“你的意思是……你失去了关于那个人的部门记忆？”方羽问道。
“……是啊，我说过了，棋子是不晓得自己是棋子的，因此……更不成能看到棋手的存在。”萧御答道，“棋子，只必要听从摆布就好了。”
方羽眼神凛然，没有说话。
萧御由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一颗棋子。
哪怕到此刻，他也还在继续着这样的说法。
但方羽仍然不会认同这一点。
“你说你当年追随着沧辰参加了一次有名的大战，指的是击溃仙庭么？”方羽问道。
“仙庭？”萧御反问道，“不……噢，看来，在外面的传闻里，那一战才是沧辰最有名的一战……原来如此，你晓得的事情……比我念的还要少，哈哈哈……作为一颗棋子，你始终还是不如我啊，方羽。”
“你可以说点有用的。”方羽淡淡地说道。
“哈哈哈……也罢，也罢。”萧御笑了一阵后，说道，“你说得对，我曾经败了，我不成能改变大道指引的偏向……既然如此，那我便履行我作为护道者的职责，指引着你……朝着那个人支配好的道路走去，这样也好……我很等待你的最终终局。”
“所以，你认为人族到底是如何衰败至今的？方羽，回到我这个问题。”
“人族的衰败是一个进程。”方羽冷声道，“但这个进程，在仙界……乃至于全位面中，都是一段缺失的历史，像是被刻意删去了一样。”
“是啊，人族曾经如此辉煌，强者无数，怎么会突然就衰败了？”萧御缓声问道，“人族强盛之时，谁敢招惹人族？”
“一个强盛到极致的大族，岂可能被戋戋外族联手就可击溃？”
听着这番话，方羽眼神闪烁。
他看着火线的混沌神火，脑中一闪，突然出现出一个念法。
强大到极致的大族，外部几乎不会存在要挟。
那么，要挟只能来自于内部！
或许是叛徒！
真正让人族开端衰败的力量，并非必然要来自于外部，很有可能来自于人族内部！
一个族群内部未必是铁板一块！
“沧辰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晓得吧？”方羽眯起眼睛，问道。
“你错了，沧辰是怎么死的……我曾经没有相关的记忆了。”萧御答道，“可以确定的是，他必然不是死在外族之手。”
方羽内心一震。
不是死在外族之手！
方羽又念起沧辰曾经说过的话。
“外族念让我毫无声息就死去，绝无可能！我若要死，也得带走他们当中的大部门！”
这是沧辰那道意志的原话。
而从历史看来，沧辰最终就是突然消失了，确实就是毫无声息！
方羽内心震动。
从目前所得到的线索来看，沧辰的消失大几率与外族无关，而是跟人族内部有关。
实在转念一念，这种情况很一般。
就像曾经地球的修仙界，每个宗门之间也会为了利益而产生冲突，甚至时常发生灭门之类的事情。
只是在飞升之后，晓得人族目前的处境是受到万族针对，才会下意识地认为人族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整体，将视野直接放在族群之上，认为冲突只会发生在族群之间。
但这种念法显然太甚片面。
在万族围剿人族之前，人族内部必定发生过不少冲突。
就是在这种内耗之下，人族强者一个一个地消失，最终才会给外族可乘之机，导致最终的衰落。
“我虽然记不清沧辰是如何死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与沧辰一同参与的那最有名的一战，发生在永生仙域。”萧御淡淡地说道，“永生仙域……曾是人族所掌控的核心仙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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