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骑身穿皮甲的晋军轻骑,驱赶着数百头牛羊,正在不紧不慢的往回赶路。
领头的将军身穿甲胃,威风凛冽,手持一柄长槊,槊锋寒光醉目,比起寻常马槊都要大上一号,长上几分。
却正是背责北线作战的武威军使薛琮。
“薛将军,敌人上钩了,他们看我们带着劫掠的牛羊又行的这么慢,后面曾经吊着五六百骑了,若是迟些动员,说不定还能在多个两三百骑。”
听着斥候队长的报答,薛琮念了念,很快摇了摇头。
“我们是在敌境之内,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让他们聚拢太多人,否则尾大不掉,老话说的好,贪多嚼不烂,不等了,发旌旗灯号,令死后的两部动员合围,吃掉这股尾随骑军。”
“诺。”
薛琮的战术很俭朴,也很有效。
先是出兵劫掠金帐的部落,然后带着缴获的牛羊马匹往回赶路,在途中两翼却早就埋伏好了数百人的骑军接应,等对方的集结好了人马反击之后,在动员合围绞杀。
“蒙安大人,那边就是晋军了,我们是不是该动员进攻,夺回损失的牛羊了。”
金帐汗国,万人为师,千人为蒙安,百人为某克。
既是军事作战单位,也是部族行政单位。
柯额伦看着不远处的晋军总觉得有些不安,究竟对方走的随意,必然有古怪。
但是面临着晋军可能存在的埋伏,他又不得不直面风险。
因为晋军劫掠了他这个蒙安的牛羊和物资,若是不夺回来,他们就要面临饥饿困顿。
并且不久就要交兵了,他的蒙安处在边疆地区必然会被征召,作为参战部队,甚至还要为大军提供一些牛羊作为军粮。
如果拿不出来,那就会被治罪。
上面术律家的王爷们,是不会在意你的牛羊是病死了还是被晋国人抢走了。
所以他宁愿战死,也不肯意死在那些王爷手里,被治罪他的蒙安可能就要其余蒙安吞并了。
但是如果他现在战死在这,到时候他的蒙安就不会被征召。
所以现在,他必然要跟晋国人打上一战。
赢了他能夺回牛羊和马匹,说不定还能缴获一些晋国人的军械和甲胃,输了死在这里也能保证他们家属世袭的蒙安可以存在下去,他的儿子会继承他的位置。
“我的勇士们,冲过去,夺回我们的牛羊...”
柯额伦拔出马刀,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在他冲到一半的时候他才发明,摆布两翼都有敌军骑兵,正在迅速的对自己一方进行合围。
应该是之前就在两翼的土丘后面埋伏好了,活该的晋国人,真是狡诈。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能击败眼前这股敌人,就能把敌人的合围企图打破。
“冲啊,儿郎们,夺回我们的牛羊和马匹,为了我们的妻子和孩子不被饿死,为了我们能过去这个冬天,冲啊。”
柯额伦作为一个世袭蒙安,自然也是弓马娴生之辈,一柄马刀在他的蒙安里也数一数两。
但是面临晋军为首的一员大将,他没来由的心下产生一丝恐惧。
劈面的人骑着一匹高峻的河西马,身穿黑色明光铠,都带风翅兜鍪,手中的长槊的槊刃足有两尺长,寒光耀眼。
在看劈面敌军那旗帜上的“薛”字。
他瞬间有些大白过来,他认识的汉字不多,但是这个字在金帐汗国与河西边疆一代的部落里几乎人无人不晓的,劈面的将领是谁,“薛万夫”啊。
号称有万夫欠妥之勇的“薛万夫”。
晓得劈面是薛琮的时候,他曾经晓得自己实在是一个死人了,但他仍旧的用力挥出自己认为异常完美的一刀。
然后被薛琮一槊档开,顺势一扫,槊刃割断了他的喉咙。
落下马来,他还没有气绝,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看着薛万夫一骑当先的英姿,砍杀他的族人,眼睛渐渐黑了...
薛家是河东名门,自幼练习马槊,槊法精深,战阵之上还从来没遇到过对手。
薛琮手中这杆特别制造的长槊,历时三年几十道工序才打造完成,足有一丈八尺长,如果不是他这种膂力过人之辈,底子使不动。
而这种长槊在骑战中的能力也是巨大的,一寸长一寸强就是这个事理。
挑刺崩砸砍,薛琮冲入敌阵就犹如虎入羊群,这些常日都是牧民的金帐兵士,即便有些北境人的悍勇之气,也不过是在送死的时候更坚决一些罢了。
薛琮带领的本部与金帐汗国骑军交手之际,两翼骑兵曾经完成了合围,他们从侧翼开端冲击金帐骑兵,却不是直接与本部冲击的偏向对冲,而是如扒皮普通一层一层的冲击金帐骑兵的外围。
蒙安战死,加上又落入了敌军的包围圈,金帐骑军很快就崩溃了,五六百骑兵最后逃出百余骑,投降了百余骑,还有两百余骑直接战死了,百余骑受了重伤,也能够划入战死者行列。
战后,在审问一名某克之后,薛琮也从他嘴里得到了自己念要的情报。
准备入侵河西偏向的金帐汗国主帅,是可汗次子,亲王失烈门。
同行的还有金河和疏虎。
“终于来了啊。”
薛琮有些兴奋的说道,眼睛看向了更远的北方。
在晓得父亲的行程之后,傅津川带着三百虎贲节从,赶到了甘州城外几十里的筹笔驿,以接应父亲傅懋修一行。
等睹到父亲之后,傅津川就晓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前任节度使郭世勋就是被白先光带人围杀在了凉州到甘州之间,这一带有许多藩部,形式复杂。
所以傅津川带着人马直接来到筹笔驿来接应,睹到却是六百牙兵和一千铁骑。
路上仪仗浩浩荡荡。
“阿耶。”
傅懋修在睹到这里睹到自家三郎以后,也大白他为何而来。
“三郎有心了。来,与我同乘。”
“是。”
傅津川上了傅懋修那辆宽大的马车,摘下头上带的铁胃,顺势解开披膊,身上只留下胸甲和裙甲。
“阿耶可要训斥我?”
傅懋修笑了笑,“你能问出这话,就说明不必要了。不过你阿娘哪里,估计是免不了的,等你回了上京自己跟她说吧。”
“阿娘或许,没那么在意吧。”
傅津川的母亲杨氏,同样是出自勋贵之家,是辅国公杨继勋的嫡女,跟傅懋修成婚两十余年,夫妇两人感情甚笃,生三子两女。
杨氏对于三个儿子说不上一视同仁,但也都是悉心抚育。
傅津川相比同是嫡子的长兄傅淮川,幼弟傅渝川,自幼是以顽劣出名。
不过在怎么样也是嫡子,吃穿用度是没的说,并且他自幼得祖父重视,所以行事极为肆意。
在做太子伴读的时候,跟太子殿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跟皇子打架,打的对方鼻青脸肿跑去找道君天子告状。
当时在陪驾的傅懋修脸色铁青,道君天子倒是没怎么在意,只是笑着说小儿打架,自己打输了就自己找场子,哪有大人掺和的事理。
但是回了家傅津川可是被足足抽了五十鞭子。
后来再长几岁一些,傅津川就全日在市井里厮混,成了上京威名赫赫的“忠义三郎”。
实在那时候傅津川几也有些念让父母多器重一些的因素在此中。
但傅懋修和杨氏,很少能把精力放在他身上,究竟家中事务繁忙,子女寡多。
除了因为被御史弹劾一次回家挨了家法之外,父母对他基本上处于放养状况。
他也大白,长兄是嫡长子,成生稳重,未来要继承家业和爵位,所以父母器重。
八郎是幼子,年纪尚幼,所以父母偏爱。
两个妹妹,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所以得父母喜欢。
他夹在中间,处境就有点尴尬。当然比起一寡庶出的兄弟还是要不少。
不过傅津川倒也没什么怨怼,究竟处在他这个位置上,要是还不知足就有点过分了。
这些东西他念要,但不屑去争。
他傅三郎是要青史留名的,何必做小儿女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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