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西节度府的加急奏表,送到了上京城。
傅懋修在奏表中详细阐发了目前河西所面临的情况,请求给与征伐之权。
几个宰相对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发言权,奏表就直接送入东宫。
赵元檀一听是河西节度使英国公的奏表,在看过之后也没有任何意睹就转呈道君天子的精舍。
最后背责传信的宫内权宦田辅国,带着道君天子给宰相们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可”。
一个“可”字,就代表门下要发明旨,授予河西节度使征伐外敌之权。
虽然门下省的长官谢佥并不情愿,但天子的意志并不是他能反抗的,只能从命。
旨意以加急的方法,送到了河西。
河西节度府也随之作出反响反映,薛琮为主将,率军四千,进驻克烈部的龟兹城,相机行事。
也就是说薛琮可以视情况主动出击月真国,也能够被动防御,等待月真国进攻后发制人,相当于临机独断之权。
傅津川是副将,率军三千进驻铁勒部的疏勒城,随时策应主力之余,还要防备青唐的之敌。
军令一下,整个凉州城都动了起来。七千兵马出师,几乎必要一律数量的辅兵和民夫。
史万年和贾师训同时作为傅津川的副将,协助他代理军务,郭待封带领八百弩手听他调遣,几人也是一同上过战场的,都很生悉了。
“哈哈哈哈,傅郎君,又能跟你一起并肩作战了,真是利落索性啊。”史万年进了虎贲节从的营地之后就十分兴奋的跟傅津川笑道。
“是啊,上次白亭大捷,傅郎君智勇兼备,此次不过是月真国,定能一举立功。”
原来按照贾师训的资历,做主将都可以的,但有傅津川在,能捞到副将就不错了,究竟这很有多是大晋两十年来动员第一个灭国之战。
上一个还是老英国公傅巽的三千铁骑灭高昌之战。
能参与这种战役,虽然只是偏师,曾经足够荣耀了,并且傅津川身份在这,不成能给他做副手。
郭待封自不必说,抱拳拱手,傅津川也点头示意。
“客套话就不说了,咱们也是一起上过阵的生死友谊,此次我们三千人虽然作为偏师,但是说不定要面临的情况比主力那边还要难缠,你们都各自支配好本部事宜,我们三日后从凉州动身,争取两十天内赶到疏勒城。”
“诺。”
几人齐声应道。
随后几个人又一起商量了各种事宜,直到天色有些晚了,节度府的牙兵过来请傅津川回去用饭,这才集了。
等傅津川走后,三人也在城里寻了一家不错的馆子喝起了酒,准备联络联络感情。
“此次咱们怎么不得挣个五品将军出来?”史万年一边啃着羊肉,豪气的说道。
贾师训笑道:“你怎么不说四品?干脆给你个大将军做啊。”
史万年大笑道:“你怎么晓得我将来做不了大将军?”
他今天不过三十多岁,出身虽然差了点,不过如今曾经从五品下的归德郎将,若是此次立功,未必不能跳个两极,成为正五品的定远将军。
也就是如今贾师训的官阶。
郭待封道:“大丈夫当有抱背,来史大郎,咱们喝一个。”
史万年应道:“好,来干。”
贾师训摇摇头道:“不是我给你们泼冷水,你史大郎,从军十六年,从一个微末小卒升到守捉使,现在是武威军副使,军功斩首超过两百级,河西军中有名的勐将悍将,但你自己说,你能升到现在,只是因为你的本事吗?”
这话史万年一听,刚念反驳什么,然后又点头道:“贾兄说得对,我若不是得薛琮将军重视扶携汲引,现在最多是个戍堡校尉。”
随后贾师训又看向郭待封,然后问道:“郭六郎,你算是大智大勇,你们郭家也算是将门,但你平心而论,就算现在还是郭节度在,他待你如亲子,你可能有现在的位置?”
郭待封直接摇摇头,“不成能的,别说是我,我那个两个堂兄也不成能有机遇升到五品郎将这个位置。若是没有傅郎君亲临小叶城,又定计夜闯宫城,我决然没有机遇立下功劳。甚至连伯父的仇都没机遇报。”
贾师训干了一杯酒,然后继续说道:“就拿咱们这些刀口舔血的武将来说,这身本事固然是安居乐业之本,可要念身居高位,如大将军普通,靠的不光是本事了。甚至奇然候本事是最不慌张的。郭六郎,若郭节度当年不随老国公打过高昌之战,可有机遇当河西节度使?”
郭待封道:“确实如此,时也命也。若念为高官,朝中还是的有人,否则再大的本事一个军使就到头了。”
史万年道:“这话倒是真的,可贾兄为何如此沮丧?我们能作为傅郎君的副将,参与大战,此后也当结个善缘,傅郎君最是义气,傅家人做事也一向周道,等他回京之后,若有机遇相信也会照拂一下我等。”
贾师训摇摇头,“史大郎啊,你说的都对。可你疏忽了一个问题。”
“嗯?”
郭待封也表现不解,看着贾师训。
“傅郎君为人仗义,傅家家风也厚道,但你们考虑过没有,傅家郎君如今多大年纪?”
史万年和郭待封被这个问题问的一头雾水,然后就听睹贾师训继续说道。
“傅郎君还不到两十岁,若他此时是国公的年纪,那我们可能就要飞黄腾达了。”
史万年还是一头雾水,郭待封却是听大白了些。
“你的意思是,郎君年纪太轻,朝廷定会闲置他一段时间,而等他能走上朝廷的时候,我们这些人都等不及了?”
贾师训此次点了点头,“正是此意。”
史万年愣了一下,然后干了一碗是三勒浆后大笑道:“管他许多呢,咱们这等从军的,都不晓得什么时候就死在什么处所了,有个大将军就当个念念吧。”
其他两人睹史万年如此豁达,也被他感染到了,也都一起笑了端酒而干,豪气自生。
傅津川回了帅府,傅懋修曾经套上须袋开端用餐了,他吃饭很慢,以往在上京的时候许多人都说他有宰相气量气度。
不过那时候的“宰相气量气度”自然是带有讽刺含义的。
究竟一个武将勋贵,虽然仪表不俗,但夸你有宰相气量气度,那不是说此人徒有其表?
不过现在傅懋修回了京城,再说一声“宰相气量气度”那就肯定是褒义了,究竟他现在是尚书令,虽然没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实权,但也算名义上的宰相了。
在朝廷排位上,肯定在四个宰相的前面。
“阿耶。”
“嗯,坐下用饭吧。”
“诺。”
傅津川一上桌,就直接抄起一只烤羊腿吃了起来,看他吃饭的模样,傅懋修总是觉得很满足。
“说道排兵布阵啊,行军推进,决机两阵这些事呢,你自幼是你祖父亲自教的,又在战场历练过,还打出过白亭大捷这种神仙仗,比你阿耶我强,我就不跟你说这些了,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但还是有事要嘱咐你几句。”
傅津川一边吃一边道:“阿耶你说,我听着呢。”
“嗯,你吃你的,我这就随便说几句,这第一呢是两军对敌,不要老是亲自上阵冲杀,你现在也是一军主将,要保存己身,你还不到两十,还没成婚呢,日子还长呢,不要老念着拼命,到了危机时刻,就算把大军都丢了,也得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还得全须全尾的...”
“第两啊是过犹不及,这一仗不要念着跟薛琮争功,你此次大战只要立功,就算是个参赞军机之功,一个侯爵也能拿到手,日后在上京城也足以顶门立户,这也是我为什么让薛琮为主将的原因。若是这仗败了,也自然是薛琮的事。我既然给了他这个机遇,风险也当然他自己当着。”
傅津川点点头,然后问道:“阿耶,薛琮算不算是投靠您了?”
傅懋修笑了笑,“算是也不是。如果他有本事,搞得定朝廷上下,那自然用不着看我傅家的脸色行事,若是他摆不平,日后无论他立了什么功劳,都得唯我傅家马首是瞻。并且别看他是主攻,能拿一个伯爵就算不错了,这还得看我抬举他。”
傅津川听到阿耶这番话也是有些明悟,灭国之战虽然听着提气,灭国之功也是军功之首,但是风险也不小。
所以阿耶直接就让薛琮作为主帅,自己单率一路偏师,如果薛琮真的能赢了,自己这一路策应之功绝对会“异常慌张”。
但如果薛琮没成事,或者败了,傅津川这一路也只是偏师,造饭用的行军大锅也甩不过来。
而薛琮呢,很较着,他必然是清楚这一切的。
胜利了皆大欢喜,傅懋修居中调度,傅津川有偏师策应,他薛琮更是能拿灭国首功,封爵拜将不在话下。
若不成则薛琮背战败之责,因为他是主将。傅家父子却可立于不败之地。
即便如此,他仍旧要对傅懋修感恩戴德,因为这机遇是傅懋修给他的。
不然就凭他在朝廷的人脉,凭什么能落在他头上?
是沙洲都督陈守圭不会交兵,还是凉州都督同知韩匡嗣不会用兵?别记了还有一个当朝名将的节度副使张仁愿。
不过是因为他们在朝廷上各有举主,而薛琮除了他父亲做过老国公傅巽的副将以外,在朝中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靠山,两家有一些香火情。
武威军使这个位置,曾经是薛琮依附父荫能走到的极限了。在往上就不是单靠军功能决定的。
既然如此,为何不背靠傅家这棵现成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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