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谢恩之后,则是一场庆功宴。
另一边,绣衣卫在接到消息之后,迅速把那四名缇骑带回了诏狱。随后又重新派了人保护那高御史。
也一并把消息传递给了正在尊府表情有些缭乱的赵元殊,并等候这位殿下接下来的唆使。
哪怕隔着屏风,胡兰卿也始终低着头说话,此时他心中极为忐忑。
“先是失落了半年,被‘解救’出来听说在扬州全日都有宴饮,应该被摆平了才对,怎么又有人要对他下手?难道是没给他喂饱?不应该啊,扬州那帮子盐商出手一向阔绰...除非...有意思有意思...这事可真有意思啊....你去出城一趟,看看那位高御史能不能醉过来,再让你们的人把这个几个缇骑好好审审,能挖出来的东西就都给挖出来,搞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变节的,背后是谁。你们绣衣卫也该好好清查一下了。告诉田养心,这话是我说的。”
“末将大白。”
胡兰卿得到唆使后立马躬身退了出去。
屏风后面的赵元殊罕睹穿戴女装半倚在榻上,看着身边的侍女青桃道:“你说他这运气算是好还是差?今天要不是三郎也在驿站,这个姓高的死定了。就这还要弹劾三郎呢,我看三郎都多余救他。”
青衣女婢青桃听睹发问也不回话,只是忍着笑低头。
说过打趣,赵元殊神情严肃了几分,嘴里碎碎念着。
“姓沉的看来说的是真的,让他们失落了半年的人应该不是那些扬州盐商做的,这不像他们的路数,他们喜欢用钱解决问题。用钱解决不了才是解决人,看来除了朝廷和盐商之外还有人念在此中把水搅浑。此次的事倒像是盐商的手笔,费钱买通同行的绣衣卫下手,来个死于失火,但他们不会冒险在上京附近做这样的事...”
“殿下,傅郎君曾经进了城,在宣德门外献捷,现在念必曾经在庆功宴上了。”
赵元殊一听傅津川的消息,表情没什么变化,灵动的眼睛却转了转,不晓得在念些什么。
另一边的庆功宴实在极为长久,象征性的三巡酒,随后就因为气象寒冷集场了。
傅津川跟外祖父辅国公杨继勋睹过礼,又跟一寡亲戚长辈打过召唤,这才跟着兄长回了家。
“阿娘很惦记你,这几日天天都要去你的院子里看看必要添置些什么。”
听着兄长的话,寒冬之下傅津川心中一股寒流流过。两人骑在马上,并行往履仁坊的英国公府走去。
得知自家两位郎君从宫城出来,立马就有小厮飞快的跑回了家中,告知尊府。
等傅津川骑着马来到府前的时候,中门大开,作为主母的国公夫人,还有三叔傅懋仁,五叔傅懋信亲自带着一家人在府门口等候。
傅津川直接翻身下马,阔步走到母亲面前,行了大礼。
“儿子傅津川拜睹阿娘。拜睹两位叔父”
国公夫人杨氏,肃静严厉明艳,极有当家主母的威严。原来还对心里儿子交兵时候过于行险有些埋怨,这会也全都抛到九霄外了。不过嘴上却仍旧不饶人。
“幼,傅将军,你还晓得回来。”
“儿子在河西日夜忖量阿娘,就是念早些立功升迁回京城睹阿娘啊...”
“呵,行了,我会信你的鬼话?赶紧起身吧,在让别人以为我在苛待你这国之元勋,武安侯爷。”
“谁敢?我噼了他...”傅津川这边麻熘的从地上站起来,嬉皮笑脸道。
杨氏仔细打量着三郎那张比起记忆中,黑了不少的脸庞,才惊觉三郎是真的长大了,几年前跟他父亲戍边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孩子。
“三叔,五叔。”
“好小子,干的漂亮真给咱们傅家长脸。”
等傅津川跟长辈们睹过礼,这边家中的弟弟妹妹还有侄儿都一一出来给他睹礼。
“三哥,你可回来了,我在上京城可就一直盼着呢。”
傅津川笑着捏了下八郎小脸,“八郎啊,我在河西可都听你四哥和你六哥说了你的豪杰事迹了,真厉害连国子监的先生都敢捉弄。”
“这都不值一提,我跟你说三哥...”
八郎满脸得意,还真当是三哥夸他。完全没注意的长兄的脸色此时很难看...
在门口跟母亲和家人打过召唤,傅津川进了府之后第一站进了国公府的后院的祠堂。
祭祖。
宗祠中,历代国公和长辈的排位摆的错落有致。
正中央的是一副威武将军绘像,上书“大晋特进中书令太尉代州大都督北地忠武王傅公讳环山像”正是初代英国公,薨逝后被追封为北地忠武王傅环山的绘像。
下面还摆放着傅环山所用过的大枪和铁锏,以及盔甲马鞍。
而宗祠正厅的两侧,摆放的也都是历代祖宗所穿的甲胃兵器,长兵都是枪槊,短兵就五花八门了,刀剑鞭锏骨朵都有,咋一看去就跟个小武库一样。
上过香之后,行三跪九叩大礼。
此时的他总算觉得,不管是什么爵位头衔,凭着这趟河西之行,总算没让祖宗蒙羞。
抬起头,在看着这一位一位的先祖灵位,傅津川长出一口气。随后眼睛停留在,“大晋太师上大将军北地武毅王傅公讳巽像。”上面。
“阿翁,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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