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近的上京城,自然是热闹非凡。
军营里也同样热闹,两队各两十人的士卒,正在拔河。用尽全身气力要把劈面拽过来。
“呼呼呼。”
“呼呼呼。”
一群人围着呐喊助威。
拔河之后,是比骑射。
而每项比试都是有彩头的,按照旅来划分,前三名的旅晚饭有加餐,每人能分到一碗肉,后三名的旅就要加练。
傅津川和宫永固两个主将,以及两个编外士卒齐王赵元槊、傅八郎都在新搭建的高台上不雅战。
看着奋发的将士,宫永固赞叹了一句:“士气可用,三郎真是好手腕。”
傅津川道:“比起河西精锐差远了,勉强有点兵模样了。禁军的底子实在不差,主要是将骄兵惰,疏于操练,军纪废弛。”
赵元槊道:“那若是禁军跟河西军一样操练,能否脱胎换骨呢?”
傅津川摇头道:“河西军都是两陇关中军府出身,这些处所胡汉杂居,民风彪悍,妇人尚能开弓,如今的禁军都是京畿道军府出身,膏腴之地,难有斗志,若不经过战事锤炼,很难得到一支强军。世界精兵常出两陇与辽东,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啊。”
宫永固也点头道:“却是如此。”
几人正在高台不雅看呢,这边却有兵士来通报,说是太子传召武安侯。
傅津川把军务交给宫永固,打马往东宫而去。
到了东宫才发明,除了郭崇勋,李衍,林长沅,还有一个生面貌,仔细看了眼才念起来是定国公之孙冯光晦,他是前几日被赐婚与新城公主,随后又被调入东宫任右卫率,与郭崇勋一起执掌东宫防务。
令人意外的兕子也在,穿戴一身锦衣,金冠束发,犹如个英武俊俏的少年郎君。
“三郎你来,看下这个。”
还没来得及打召唤,赵元檀就直接递给傅津川一张纸。
傅津川接过来,看过之后眉头紧皱,一张纸汇聚成一句话就是,红莲道近来要做大事,但具体什么事也不清楚。
“这谁拿来的情报,这要是河西风闻曹我阿耶...”
傅津川刚念说这要是河西风闻曹搞出这种捕风捉影的情报,那主事估计最少得挨一通军棍。
可这话还没说呢,赵元檀就“咳”了一声。
随后傅津川睹林长沅也给跟他使眼色,这才反响反映过来,目前管着皇城司的不就是兕子?
于是急忙改口道,“...这情报啊详尽略实,这要是河西风闻曹能搞出来的,我阿耶都得重重犒赏那主事...”
傅津川这一改口,郭崇勋悄然跟他比了个大拇指。暗念不愧是三郎,这反映就是快啊。
“行了,别装模作样的,国公一到河西,就把上任的风闻曹主事给砍了,就是因为做事晦气,我又不是不晓得,这消息确实有些捕风捉影,但上京城不比别处,还是得小心防范着,我后面会让皇城司继续跟进。”
唯一坐着的赵元殊倒是没有替自己遮掩的意思,傅津川只能赔笑。
赵元檀道:“这事情我会跟殿前司的三位都指挥使通个气,不过殿前司方面只能是加强警觉,念要防患于未然,还是要靠皇城司和绣衣卫,还要城阳你多费心。若是必要调动禁军,就让崇勋和光晦带着东宫卫率协助你。”
“东宫这么大处所,日常在宫内戍守的卫率不过八团,曾经有些捉襟睹肘,异常时期,卫率人马不能轻动。”
赵元殊的话音一落,郭崇勋和冯光晦也随之附和。
东宫六率,共有万余人,但这些人不成能全部驻扎在东宫,轮值戍守东宫的有八个团,也就是两千四百人。
若是在分出一些给赵元殊调用,必然会导致东宫的守卫不足。
而东宫如果调集太多守卫,难免又会引得满城风雨,即便道君天子不疑,也还是要防止有心人借题施展。
赵元檀思虑一番,然后道:“那不如就让三郎训练的那五团禁军去给你帮帮手。我听说这些日子,那五团禁军在三郎手下焕然一新,应该可用吧?你觉得怎么样?”
傅津川道:“那五团人马,刚一点模样,上阵杀敌差得远呢,不过协助京城策防倒也能用。对了,遮普华黎他手下那两百藩部武士,都是好手,睹过血的精锐,一直闲在营里,就把他们也算上。”
“好,如此我回头去跟阿耶请旨,让归德中郎将所部还有那五团禁军协助兕子。”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出东宫的大门傅津川才反响反映过来,“那以后我岂不是要听你的调遣?”
只睹赵元殊脸上显露一丝狡颉的微笑,好像计谋得逞普通。“当然了,你协助我,当然要听我调遣。”
“你们这帮人都是商量好的吧?”
赵元殊得意道:“还用商量?”
傅津川念了念,摇摇头:“凭你的智术,倒是用不着。”
赵元殊学着傅津川往日发号施令的语气道:“傅将军听令。”
傅津川笑了笑,然后道:“末将在。”
“陪本宫去州桥夜市暗查消息。”
“州桥夜市能有什么消息?你是去让我去陪你去吃些杂嚼吧。”
“你怎么这么多话,听令就完了。”
“得令。”
两人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赵元殊道:“听说元槊这几天一直在你营里?”
傅津川点点头道:“一直在,跟八郎两个人住一个帐篷,头一天误了卯,还被打了两十军棍。”
赵元殊笑道:“呵呵呵,上京城敢打他军棍的,也就你了。”
“他自己说的,要跟普通士卒一样操练,我当然满足他啊。谢绝多不好啊。再说入了我的营,我改管他什么亲王不亲王的。赵福柏出身差吗?你问问他敢不敢在我营里误卯?”
赵元殊点点头,然后又摇头道:“你这么一通操练下来,说不定就真把他磨出来了,未必是功德。特别是对你来说。不过叔父既然让他去了,也是盼望他能涨些本事,真正做个知兵的亲王。”
傅津川笑道:“我清楚,赵元槊娶了金帐公主,陛下定要给些利益的,日后说不定就让他出镇一方,他有些本事,能力跟我表里相制,这样檀哥儿的位置才稳固。”
赵元殊笑了笑,“你怎么念到的?我倒是小瞧你了。”
傅津川一听,顺手对着赵元殊的额头就弹了一下,“你还敢小瞧我?”
赵元殊被弹了之后,柳眉倒竖,直接抓住傅津川的手就是一记擒拿手。
“反了你了,你一个四品武夫,还敢跟我三品剑仙下手,真是蚍蜉撼树。”
“公主殿下武功盖世,末将甘拜下风。”被制住的傅津川赶忙认输。
“哼,再有下次让你晓得本宫的厉害。”
公开手的赵元殊冷哼道,结果一说完,自己就没忍住笑了起来。
“不是你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这到不像是你性格啊。你的本事都哪去了?”
傅津川无奈道:“这打架啊,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认输吗,识时务者为豪杰啊。不然等你用分筋错骨手折磨我?我才不上当呢。”
赵元殊白了一眼道:“瞧你说的,还分筋错骨,我就那么狠?那你在疏勒城下的时候,就没念过打不过就跑?”
傅津川一听这个,立马换了个神态:“那不一样,打架又不是交兵。再者说了,让我跑?拓跋老儿也配?当时我就是兵少,我手里要是有一万晋军,都不用等援军我就能把拓跋老儿带上京来,违命侯还能轮得到那月真国王?”
违命侯,这个爵位是大晋朝专门给归顺或者被擒获的敌国君主的。若是青唐大君拓跋赤德真的被擒,这违命侯还真就得换给他做。
至于月真国王,估计会被封个什么大将军之类的,每逢大典还能出来跳个舞助助兴...
此时傅津川的,满脸的傲然之色,赵元殊看在眼里,笑意盈盈。
这份豪气,整个晋国的同龄人也找不出第两份。
这才是她赵元殊的汉子。
沙场之上,刚勇果决,视敌军若无物。
也会在雪天,有些鸠拙的替她系上那件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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