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冷冰冰的主神总向我撒娇 !
最终还是轰然倒了下去,铁箭从后背生生贯穿身体,箭头还感染着血肉,闪烁着寒光!
呜呼!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裴将军!!”
“裴将军!!”
谢洵回过眸来,亲眼目睹老将军被铁箭贯穿倒下的一幕,眸光血红,进程一共四十秒,他被数名敌将缠身,怎么赶也赶不过去!
南凉士兵如睹到了肉的苍蝇,前仆后继的冲向谢洵。
一具又一具的尸身倒下,分不清是谁的鲜血。
战场上撕心裂肺的呐喊声穿破云霄,巨大的悲怆躲无可躲,仿佛连上天都为之震撼,一场大雨终于落下,哗啦啦的冲刷着人间,雨声连成一片轰叫!
老将军锐利鹰眼瞪的极大,反照着没有终点的天空,流出血泪。
他还没等到世界太平的那一天。
就可能回不了家了……
…
每一秒都可能成为告别。
这就是战场。
全部士兵在上战场前,都市写好遗书,在走上战场的那一刻,他们只有一个使命,保卫山河!
然后,坦然赴死。
他们的死后是成千上万的公民,是阖家团圆的太平。
他们不能后退!
“裴浩繁死了!我杀了裴浩繁!”南凉弓箭手狂喜欢呼,振奋不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寒剑朝他迅速掷出,划破了颈项,他脸上还维持着狂笑的表情,应声倒了下去!
谢洵支回长剑,策马浴血杀人,一路艰难奔到老将军面前,从马背上硬是踉跄摔了下来,淋了一身的雨和泥土,也毫无察觉!
裴浩繁用尽全部气力,握住谢洵的手,体温冰凉,下意识的念要抚慰他。
犹如幼时,少年每一次因战友死亡而枯坐时,老将军坐在夕阳下的地面,总会拍着他的肩:“战争啊,总要有人走在前头。”
“师父。”
“师父……”
幼时稚嫩嗓音和如今彷徨破碎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这一次,老将军没有气力再去拍他的肩膀了,口中溢出鲜血,拼命说出最后一句话:“这场仗必然要打赢!”
涣集的余光看着战场上他的兵,眼角渗泪光,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一生都是个俗人。
没识过几个大字,每一次来家书,粗拙黝黑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拿着,乐呵呵的找谢洵念给他听,然后挨个扒推士兵炫耀,那时候,就跟个孩子一样。
临死前最后一刻,还记挂着家国、记挂着将士。
黑沉沉的天就像是要塌下来,滂沱大雨肆虐。
“杀——!”
没有任何哀痛的时间,谢洵半跪在暴雨中,攥紧了长剑,眸光寸寸碎裂,强逼着自己站起身来,望着血流成河的战场,脸上还溅着血液,雨幕含糊了神情,眉眼刚毅,声嘶力竭的从喉咙中喊出几乎破音的字。
一字指挥百万师,剑指南凉,地动山摇!
追随老将军戎马生涯的副将眼泪唰唰流出:“为裴将军报仇雪恨,杀啊!杀啊!!”
“杀!为裴将军报仇啊!”成千上万的声音响彻云霄,被忧伤冲击的士兵们含泪挥舞着兵器,用尽平生气力同南凉拼杀!
这一场仗,风雨淋漓,泪眼汪汪。
这一场大战持续了一天一夜,方圆百里哀鸿遍野。
北燕胜利了。
漫山遍野皆是尸骸集乱,有他们的血亲、有他们的兄弟,也许在战前还相约饮酒,捧腹大笑。
悲怆的气氛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雨幕遮掩了全部狼狈,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北燕全部士兵跪地冲着老将军磕头。
“裴将军,不背所托,我们赢了!”
“您驻守边疆五十年,您的兵完成了你的号令!”
十五岁的少年陷入无尽的自责,流泪嘶吼:“裴老将军是为了救我,救我才……”声音哽吐难言,跪地上失声痛哭。
有人在踉跄翻找尸身,有人在暴雨中痛哭,有人声声泣血哽吐。
“交兵前,顾社还跟我说他要当父亲了……”
“他们都回不了家了!”
将士打了一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利落索性的败仗。
难以言喻的肉痛侵袭着将士!
久久哀痛,遍体鳞伤。
身体的痛可以康复,心里的伤伴随春秋四季!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谢洵站在雨中,单手持剑,雨水沿着白刃滴落,眼光扫过残垣断壁的战场,每一名士兵,眼眸血红,却一滴泪未落,声音响彻天地:“都给我站起来!”
全部士兵刹那间站直,绷紧,行军礼,刻在骨子里,号令至上。
“将军!”
“将军!”
“终有一日,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大雨笼罩着战场,宛若浩大葬礼,谢洵眼中燃烧着炽烈的寒冰,对天地,对将士,对师父,“这一场场仗,付与人间昌平!”
在他们的死后,是南凉那残破不堪的城墙摇摇欲坠。
万里征途,人未还。
他们盘踞了城池,马不停蹄的开端布防,南凉部门士兵逃了出去,就在不远的主城。
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
等终于吃上饭的时候,曾经是深夜了。
“谢将军不在……”
“刚刚他还去城墙布防了。”
夜深,雨下。
苍茫古木连贫巷,寥落寒山对虚牖。
再三确认布防没有任何问题后,谢洵几乎用剑撑着自己,回到屋中,踉跄跪在了地上,再没有任何气力,仍不得半点解脱。
陡然念到什么,他几乎仓惶的从自己身上翻找,最终在战甲中找到了那枚破损的平安符,鲜艳的红,烫伤了眼!
他明明……把平安符还回去了。
今早,老将军亲自为他整理战甲。
当时谢洵一心念着战场上的计谋,底子没注意到,老将军偷偷将平安符塞了进去,转身时,还露出得意的笑。
前一天晚上,他还跟谢洵畅谈,眉眼慈祥,和普通老人无两。
等打完南凉这一仗,他就要回家了。
回、家。
谢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毫无焦距的看着虚空,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小心将平安符贴在心口。
“谢将军。”士兵敲了敲门,却没有进来,“我把晚饭放在门外了,你记得取。明天还有硬仗……你不吃,身体扛不住,仗也打不了。”
安静了不一会儿。
谢洵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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