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人海(1 / 1)

农夫三国 !

韩遂灭金城、西平麴氏后,传檄招降凉州各郡,又留成公英、杨秋整顿降卒,招揽四方豪杰,自与马超、庞德领万余骑火速进逼冀县。

马超、庞德、杨秋反叛邓季,韩遂复起称雄的消息像一股风暴般,很快席卷整个凉州。

对此,新迁来的南阳民与凉州本地汉人痛骂的居多,但大大都本已接受邓季异族四等民之策的羌氐,又复反叛,韩遂进军路上,便有源源不息的羌氐补充到军中。

攻冀县四日下来,韩遂兵马不减反增,突破三万之数。

就算得汉阳太守赵昂动员公民协助守城,又有偏将郭援先领三千五百卒兵援至,然城内卒兵总数未超过五千,守得异常艰苦。

交战之初,韩遂便遣人在城外痛骂阎行背弃旧主,记恩背义。

郭援位为偏将,城内防务便以他为主,阎行对城外骂声充耳不闻,毫不理睬,只顾与牵招领卒兵听命,拼死抵抗,但冀县已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被破。

幸而总算坚持过四天,第五日大早,城外有侦骑报韩遂:“冀县东五十里外有大军行来,未打旗帜,难辨所属!”

莫不又是来投奔自家的?只是冀县以东为何会有?

此时此地,不会再有邓季的大军出现,韩遂猜测一会,询问:“人马几何?”

那斥候回道:“甚多,密集如蚁。摆布只不睹头尾,烟尘起十余里,怕不下五六万之寡!”

韩遂大骇:“此何家军也?”

马超在侧。闻言亦惊惶莫名,强捺着抚慰道:“义父勿惊,邓季于凉州、三辅绝无此突兀之军,未打旗帜,恐乃其与袁曹决死,避战之难民流落至此,为斥候看错!”

又喝令斥候再去细探来报。

附近有来历不明的大股人马。韩遂、马超今日不敢再遣兵攻城,只令军中上下警觉待令。

快马一**往来通报。虽无注解身份的旗帜,然逼近的这支大军中全是成年男子,持五花八门的器械,甲胄亦不少。行军中队列分明,绝非难民之流,但也非精锐的司州卒兵模样。

一名斥候上去问话,被队伍中飞出的利箭射杀。

只让韩遂、马超念得头疼,也猜不出对方身份。

到傍晚时分,这支大军终开到冀县城下。

韩遂、马超登高远望,睹果如斥候所言,对方甲胄有限,器械混乱。刀枪弓戟甚至木棍都有,队列亦乱。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下去,视线终点尚不睹其队尾。真实人数比斥候所报只多不少。

“此定司州所遣公民!”

真睹到因自家军未能拦截,其等直往冀县城门去,马超反不再慌乱,对韩遂道:“邓慕安已计贫,途驱公民送死尔!此等乌合之寡,便来十万。亦不堪我大军一扫!”

言毕,抱拳请命:“趁其等尚未入城。立足未稳,儿愿领五千骑冲突其阵!义父可于后不雅战,待其大乱,再掩军冲杀,一鼓而破之!”

以公民仓促成军,数量虽多,确实不足惧,唯恐其等入城,凭城墙苦守,冀县就不成再轻取,马超言后,韩遂也同意。

一会后,马超便领归他麾下的五千骑,凶神恶煞地往劈面杂军阵扑去。

此次长安构造起交游援凉州的三辅公民,实有七万之数。带着如此庞大又未经训练的队伍前行,各项不易,行军途中,邓芝顾前、杜畿居中、韦康断后,带着各自辖下的县令、差役、文吏与亭屯乡官努力维持次序。

马超冲阵,先遇邓芝。

五千骑冲阵,视线中尽是敌骑,烟尘滚滚,扑面而来的凶猛之势足让前列许多初阵者惊慌失声,双腿哆嗦的不在大都。

贼军不会随便放自家等入冀县,邓芝早已令吹响号角,队伍停下,隐于阵中的尹奉部卒兵与各县衙役从人与人之间的裂缝挤过,出列站到队伍最前端。

郭援部离凉州近,授命后沿途支罗武功、郿县、陈仓三县卒兵,先援冀县;尹奉驻武关离得远,紧赶慢赶也只赶上三太守带领的民寡大军。

站出来的这点可战之力近四千,两千卒兵为尹奉所部,其余皆是构造起来的各县差役,全是步卒不说,长兵器也不多,自然难反抗骑兵,但若没有他们顶在前,放马超毫无所惧冲突进来,公民们定然大乱,难熬过第一波攻势去。

与此同时,冀县城城门亦开,阎行、牵招两员骁将领数百骑先出,后面郭援领三千步卒紧随,为接应他等已是倾巢而出。

郭援到冀县城时,城内便知三辅太守征民为兵,本日来援,昨日深夜有杜畿遣来的斥候在城外偏僻处吹响号角,城内亦叫号应之,互通消息,韩遂、马超等皆未察觉。

守城艰难,冀城四门之前已用沙石、硬木等堵死,今早韩遂暂停攻城,赵昂、郭援也不敢轻动,直到城墙上遥睹大股人马自东来,方才召民夫扒开封堵之物,也只敢开东门一处,利便此时杀出接应。

马超斜眼已睹到城门下动静,暗权衡一番是继续冲阵还是调头趁机夺城门。

阎行在城门下,对马超来说就是一大障碍,再者其统领的是司州精锐,恐难得逞,倒是远道来的司州军,人数虽寡却只是乌合,自家有五千精骑并不畏惧,便打马继续向前。

马蹄轰隆声中,敌军离得愈来愈近,尹奉呼吸亦愈来愈急促,待两下只百步时,尹奉喘着粗气,高声喝令:“弓卒,备!”

常年驻守武关,其辖下有一千弓卒,闻令后俱弯弓搭箭。不过引而不射,只虚瞄着前端来敌。

两三个呼吸间,敌骑已飞驰入六十步内。尹奉终于下令:“射!”

箭如雨下,向骑兵队飞去,马超以下尽低头避让,一阵“叮叮”响声后,只不足百人运气差,或头部中箭落马,又或坐骑受创被掀翻。

勇士反叛时。虽得田磊一把火烧去库房中全部物资,然之前马超校已获赐连人带马的鱼鳞甲。乱后自杨秋校与战亡卒兵身上又得不少,这五千骑已多半披鱼鳞甲,箭雨造成的损失不大。

如此距离下,只来得及再射一波。五千骑便已冲至面前!

“喝!”

统领着悍兵,司州军中还没有一个领军者敢临阵退缩不前,呼喝一声后,尹奉领着人马迎头顶上!

一瞬间人仰马翻,枪戟断裂,肢残臂断,人们视线里只有一片血色,耳中则交杂着各种哀嚎悲叫惨叫。

这就是战场!

初次上阵者,无不颤栗恐惧!

眼睁睁看着前端的惨况发生。许多人喉咙中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呻吟声。

第一下冲撞事后,还能站立的卒兵、差役只剩下不足一半,偏将军尹奉也被一匹战马撞得飞出。落下地时胸腔凹陷,已不能再活。

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只为延缓住敌方马速!

他们做到了!

这一次撞击,马超虽然只损失三百余骑,但后续的卒兵亡命纠缠上来,让整支骑兵队再无法高速前进。

一名须发皆白的差役。挥动大戟将一名敌骑拖拽下马,刺死敌人后。起身向死后怒喝:“尚不杀贼立功,更待何时?”

老差役话未毕,另一名经过的敌骑挺枪自他死后刺入,借着马力,枪尖冒着殷红直透体而出,老差役都没能再多哼一声,便抽搐着倒地。

这名差役曾经也是卒兵,沙场经验极丰富,不肯浪费如此可贵的机遇,只是他这一声呼喊也让自己失去了性命。

之前的弓卒都已弃弓不用,就近寻器械与敌近身厮杀,寻不到的,直接舍身扑上!

眼前激战更烈,公民队伍中,有人曾经念丢弃器械逃命,但更多稳下心神的,在先前那老差役提醉事后,开端向前!

少年郎们最先叫嚣着扑上,后面则有人大声询问周边:“太平道徒,护田宅老小,尚畏死乎?”

上万的人群中,这声音本微不足道,但周边听睹他呼喊的,顿时又有十余人同时插足进来,随着他一遍一遍厉声高呼:“太平道徒,护产业老小,尚畏死乎?”

“太平道徒,护产业老小,尚畏死乎?”

每一人声音都极其渺小,仿佛在问别人,又仿佛在问自己,然最后,插足者愈来愈多,呼喝质问的声音愈来愈响,终究汇集成动彻天地、震耳欲聋的巨响!

除了耳聋的,这支庞大的援军队伍前端,再无听不到的人!

听到了,也就跟着齐喊。

一个个底本后退的脚步羞怯地停下,转向前面,速度愈来愈快,追随在司州少年郎、太平道徒死后,要将眼前之敌撕碎!

举着常日不甚生悉的木枪、刀棍,庞大的队伍完全动了起来,犹如一道道连绵不绝的巨浪向马超精骑不息拍打。

每一次拍打,都有浪潮的一部门破碎,但是同时,也不息裹走一名名凉州叛军。

对于邓芝来说,此次战场指挥很是失败,军阵集乱,鼓号全无用处,公民们完全是在自发抗敌!

马超本以为,此等乌合之寡,即便士气再高涨,但随便杀上数千人,也就该吓得溃集!

他完全没能料到,那些面容稚嫩的司州少年便是中流砥柱,不光器械甲胄比普通民寡整齐,击杀技巧亦数倍胜之,还犹如卒兵一样悍不畏死!

马超亲自交手三个少年,都耗去一番功夫才于击杀、击退!

其等年十八以下十六以上,本就是未来卒兵主力,有这等少年郎混在人群中,念以没有速度的骑兵斩杀数千人,不容易!

稍微不小心,还要被一口咬下!

现在,马超自傲的精骑们一个个被绊住,被拖拽下马,被乱刃分尸!

还不到两刻时间里,骑兵队已有七八百被人潮淹没得无影无踪。

不能再被陷住,否则待阎行这老对手赶到,只怕自家也难以脱身!

再面临这样的情况一百次,马超也难念像自己竟然会萌生退意!

只是事势时事不妙,韩遂在后,睹司州援军亡命如此,一时也不敢大举压上,只得令军中叫金支兵。

铜锣声替马超得救,呼哨一声事后,他领着还能离开的残骑们,打马迅速逃离这骇人的人波浪潮!

(上一章出现车黍,有误,已改)(未完待续)I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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