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祖师爷 ！
“好了，杨清杨道友，接下来，你会如何选择？”
但这个低沉的笑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岳红炎、康南华、赵欢三人就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而方婷的身体则抖了抖，心中升起无限的恐惧。
岳红炎看着汪林手上的玉符，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名字：“张！烈！”
康南华脸色发青，赵欢脸上则流露出又恨又怕的神情，几人心底深处的一幅绘面再次在脑海中显露。
无边无边的青色火海中，寡多烈风会会寡不停哀嚎，被青色大火吞没。
大火中，一个身材高峻的黑衣男子，微笑看着他们。
玉符中响起笑声：“呦，红炎，很久不睹了，我要恭喜你结成元婴，还有南华，你也成就天地法相了，可喜可贺。”
“对了，还有小欢子，也长大了呢。”
张烈的声音很和悦，就像在和久别相逢的故人互相问好，闲话家常一样，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岳红炎三人滔天的恨意与愤怒。
康南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张烈，当真是很久不睹了！”
张烈笑道：“是啊，很久不睹了，你还是老模样呢。”
康南华与岳红炎之兄岳红风是至交好友，当年受岳红风临终所托，助阵烈风会，与当时身为烈风会另一领袖的张烈友谊虽然谈不上有何等深厚，但也生识。
康南华沉声说道：“你，也仍然视人命如草芥！方姑娘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那九座城池中万千冤魂，同样也是因为你才枉死！不是亲自下手，你就觉得和你无关吗？”
“沾满鲜血的屠刀，和握着屠刀的屠夫，到底谁才是元凶？”
张烈轻笑一声，说道：“喂喂，我可没有给她下过任何指令，只是把她放出去罢了。她要做什么事情，可不是我教的，提及来，我是让她重获自由罢了。”
“是你把婷婷变成毒鬼的！”杨清抱着微微发抖的方婷。怒不成遏。
张烈笑道：“若是我不把她炼制成毒鬼，当年她就死了，地藏真煌焚烧下，她肉身尽毁，神魂曾经破损大半。念让她活下来，单单炼制成灵鬼都不可，必须融入毒力能力勉强维持鬼体不集。”
“或者，你实在是盼望她当时就死了？那样的话，又如何会有你们今日的相逢？”
“你应该也是一直盼望可以再睹到自己亲爱之人的吧？”
杨清咬牙切齿：“若不是你，婷婷如何会死？云水洞又如何会被毁？”
张烈不在意的笑了笑：“这话倒说的没错，这么提及来的话，好像确实问题源头在我身上，不过……”
“呵呵，不过。你准备就这样跟大秦皇朝、大荒剑宗的人解释吗？”张烈喉咙中发出低沉的笑声：“你觉得，你这么跟他们解释，他们就会完全不追究这位方姑娘了吗？”
“就算他们相信你所言不虚，甚至来一起围杀了我，可是等到以后，这位方姑娘再次在他们眼前出现时，你觉得他们心中会怎么念？会不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东西出现了裂痕，有点神通法力就可以修补，但人心出了裂痕，补得了吗？一时不发作。也会在心底扎根，稍微有点雨水滋润，连忙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更何况，你觉得。方婷不死，那九座城池中的冤魂，会不会因此而安眠？”
杨清双拳握紧，面现挣扎之色。
笑声渐渐消失，张烈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杨清杨道友，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你心中，你师门玄门天宗，对你来说是极为慌张的，对吗？”
“玄门之长官下诸多亲传弟子，你相对来说，不算太起眼，你也算天才人物，但相较于你那些耀眼的师兄弟们，你显得平凡，正因为这样，以你的性格，你才会更加谨慎小心，唯恐给你师父抹黑，给你玄门天宗抹黑。”
“我相信，我真的相信，只要情况必要，为了你的师门，你可以毫不犹豫就义自己的性命，在你心中，师门荣耀高于你的性命，维护你师门荣耀，是你心中至高原则与信心。”
“如果必然要找一种勉强等价的东西，那么恐怕就是这位方姑娘了，你最挚爱的人儿，同样，为了她的平安，你也能够付出你自己的性命。”
张烈语气有些飘渺：“那么现在，一边是你久别相逢的爱人，一边是你最高尚的信心与坚持，你会如何选择？”
“保下你的爱人，却因此令师门蒙受残杀凡人的臭名，令师门与盟友生出间隙？还是大义灭亲？”
杨清双目皆赤：“张烈！你……”
张烈打断了他的话，用一种安静到近乎麻木的语气说道：“实在，你很容易就会发明，之前自己觉得不成坚定的信心与坚持，一文不值。”
下一刻，张烈的语气又变得轻紧起来，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哦，对了，为了利便你更容易的做出选择，杨清道友，我再多说两句。”
“方姑娘之死，你往日师门云水洞的覆灭，确实我动的手，不过那些都只是顺手而为罢了，我主要目标，是你身上的太阳真水。”
杨清呼吸猛然停留，张烈笑道：“没错，要不是为了找你，我也不会去云水洞，只不事后来我发明方姑娘身上也有太阳真水，所以就不再费心去找你了。”
“你或许觉得方姑娘这模样生不如死，不如索性成全了她？错了，错了，你们没举措，尊师玄门之主神通广大，修为通天，却未必没有法子呦。”
“至少，我就有法子，既然是有法可念的，那就不用绝望，对舛讹？”张烈哈哈大笑：“只是不晓得，你们会不会给方姑娘这个机遇？”
砰！
汪林突然捏碎了手中玉符，然后另一只手捏了一个法诀，一团紫光涌出，将玉符碎片裹了。
“引！”汪林法诀变幻，紫光裹着玉符碎片化作一道紫色毫光，向着远方天际飞去。
汪林看向杨清：“锁定他位置必要一点时间，所以才让他废话半天，现在，就去把他刮出来！”
说罢，汪林法力一卷，便带上寡人一起破开虚空，循着紫色毫光飞走的偏向追了过去。
杨清紧紧抱着方婷，嘴唇抿起，眼光中满是痛苦。
方婷脸色苍白，仰头看着杨清，轻声说道：“能再睹你一面，我曾经很满足了。”
“实在，便是此次相逢，代价也曾经太大了，害了许多人，我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她脸上露出笑容：“杨师兄，就到这里吧，老天曾经待我不薄了。”
杨清闭上眼睛，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但与他紧紧挨着的方婷，可以感到他的身体正在微微哆嗦。
“到了！”耳边突然传来汪林的声音，寡人破开虚空，落到一片丛林之中。
丛林内，一座矮山丘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峻颀长，青年模样的男子，一袭黑色劲装，面容阳刚俊朗。
汪林刚刚破开虚空，这青年男子就察觉到了，周身气血轰然爆发，犹如骄阳朝阳普通。
他冲天而起，踏碎虚空便要离开，汪林冷哼一声：“哪里走？”
黄泉灭境之力弥漫开来，直接接附近整方天地侵蚀，化作昏黄阳暗的空间，犹如九幽地狱。
到了汪林现在的修为，自身黄泉灭境曾经可以直接与现实世界相融，将数千里地域尽数化作自己的主场。
那黑衣男子笑了笑，手掌一翻，掌心一片赤红，剧烈的熔岩硫磺味道传出，一掌轰出，强大旺盛的武道气血，连黄泉灭境的寂灭之力都被逼退。
黑衣男子身处处所，仿佛也变成一座烈火熔岩的地狱，将汪林超过三分之一的幽冥黄泉盘踞，和剩下的惨淡黄泉世界对峙。
“玄门之长官下三弟子汪林，果然名不虚传。”
“传闻在瀛海中，玄门之主大弟子萧焱斩杀大周年青一代第一天才，数件法宝在身的景桓侯，两弟子朱易，击败东天门的元神修士邵倾城。”黑衣男子嘴角牵动，露出一丝笑容：“现在看来，阁下的神通法力，也毫不减色呢。”
汪林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看向岳红炎、康南华和杨清：“他曾经证道元神，你们与之交手有危险，我要越俎代庖了。”
岳红炎紧盯着张烈，双眼之中仿佛有火光在燃烧，一对赤眉，犹如两柄滴血的细剑。
“张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一身黑色劲装的张烈看向岳红炎，眼光微微凝固了一下后，恢复安静。
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念来，你这些年来有许多困惑，困惑我为什么会屠戮烈风会的同胞，困惑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念来，你这些年来，大都时候都恨我入骨，但因为心中困惑，个别时候，也会试着去念，我当初是不是有什么难言苦衷？是不是受人逼迫？”
岳红炎双眼中的怒火几乎凝为实质：“今天以前，我或许会有此疑虑，但睹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只看到一个丧尽天良，阳毒狠辣的奸贼。”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还是说，你从始至终都是如此，是我们瞎了眼，一直未曾看清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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