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苏定方的声音平淡，但秦轲和阿布都感到到一他那平淡话语深藏的壮烈。秦轲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取笑下去，阿布则是用力地一拱手，仿佛是在表达自己的仰慕。
不过，如果长城的公民过得如此凄惨，又为何不肯离开？秦轲念到当年家乡因为饥馑而逃难，一路上公民宛如蚁群，一望无边。如果长城公民不喜欢这样的日子，总也会向南搬迁的吧？
苏定方把战刀挂在腰间，同样也是回礼，笑一笑。
“您们两……我记得您，您叫秦轲。您叫吕奉先。”苏定方笑着喊出两人的名字，倒让两人都有些惊讶。
“您记得我们？”秦轲道。
“确实。”苏定方点点头，“能在荆吴大殿之上演武的两位年青学子，自然是将来荆吴军政的栋梁，长城虽然不涉足世界争斗，但对于这世上的变化还是时刻留心的。”
秦轲挠一挠头，心念军政栋梁？自己这站姿歪歪扭扭的模样，哪里像是是军政栋梁，倒像是稻田里风中的稻草，随风东倒西歪。他歪头看一一眼身旁的阿布，心念他的模样倒是像的。
“您们怎么来一？”苏定方问。
“我们陪一个色鬼来的。”秦轲哼声道。
阿布面色一变，用力扯一他一下，道：“我们是随大将军来的，他……大概有事与木兰将军商谈，让我们在院落里走走，如果说我们有什么打扰之处……还请包涵……”
苏定方摆一摆手，失笑道：“哪里有什么打扰之处？再说这原来就是您们荆吴的宅子，我们只不过是借住罢一。主人家来访，随意走走，在我们长城的习俗看来，再一般不过。”他看向秦轲，“不过那个色鬼……”
“我什么都没说。”秦轲回答得极快。
然而苏定方却像是大白一什么，忍不住笑得大声一一些：“原来如此。还好您是在我面前说，如果您真在木兰将军面前说这话，只怕下场不太好看。”
“我说的是高长恭，又不是木兰将军。”秦轲道，“关她什么事儿？”仿佛是念到什么，双眼瞪圆道，“他们两人之间该不会真有什么吧？”
苏定方笑着摇头，道：“这不是我们这些人该去晓得的事情，不过据我所知，他们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不过，您说高峻将军是色鬼，这色鬼又是在对谁色？木兰将军自小出生于长城，十两岁便在城头历经战阵，十八岁便曾经领军交战，直至两十四岁接过木氏旗帜，成为如今长城大将军。军旅之中，女儿身有诸多不便，而她少时也没少因为这些遭来他人质疑，甚至险些因此没能继承木氏的族徽，她此生都不肯意被人认为是个柔弱的女人。您这么说，她心里确实不会利落索性。”
阿布点一点头，道：“确实。”
秦轲白一阿布一眼，却也不是蠢人，苏定方可以说是一语点醉一梦中人，不过还是耷推着脑袋道：“看她的模样，也没人会认为她柔弱。”
苏定方笑一笑，略过此事不谈：“既然来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试手？”
“试什么？”秦轲问。
“您不是对‘切肉’有些好奇么？不如这样，我教您切肉，您们陪我打一场，怎样？”
他握着战刀的刀鞘，缓缓地递一过去。
秦轲和阿布看着那刀鞘朴实无华的战刀，念到那一日大殿演武时候苏定方的势不成挡，这柄战刀功不成没。
两人相识一眼，阿布道：“您先看吧。”
秦轲也没推托，一只手摸上一战刀的刀鞘，苏定方却淡淡地笑道：“用两只手。”
秦轲抬头看一一眼苏定方，又低头看向刀鞘，皱着眉头，两只手刚刚托住刀鞘，苏定方紧开一手。秦轲只觉得手上一沉，直至他双手猛然用力，才堪堪托住这柄战刀。
“这么重？”秦轲感受着战刀那令人吃惊的重量，紧开一只手，刀尖自然向下，他握住一刀柄，缓缓地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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