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云海应四海集团国资方董事长宋慧敏之邀请，来到了四海集团总部。 国资方接手四海集团以后，总部仍然设在四海国际大厦。 李云海故地重游，却发明这里物是人非。 生悉的办公室，坐着不认识的人。 李云海发明，这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脑满肠肥的领导模样，并且普遍年纪都在三十五岁以上。 四海集团算是央企！ 要算行政级其余话，那可是正司局级！ 也就是说，宋慧敏是正厅！ 这个女人，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就曾经坐到了这个位置，算是利害的了。 能坐在四海集团独立办公室里的人，不是正厅，就是正处，再不济也是个副处。 科一级的工作人员，在这里面只配坐大办公室。 而他们的级别，都是依靠熬资历，慢慢熬上来的，没有十几、两十年的积累，不成能成为副处以上的干部。 所以年纪普遍偏大，也就在情理当中。 这就是国企和民企之间经管上存在的巨大差异。 李云海经管企业，一向是有能者居之。 谁有能力，谁就能上位，底子就不必看你的年齿，也不看你的履历。 而现在的四海集团里面，人员的晋升，都是构造上按需进行调配。 资历到了，年纪到了，再加上一点背景，升级加薪那就是板上钉钉。 李云海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感叹不已。 偌大的一家公司总部，安静得可怕！ 每个人走路，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以显示出自己的教化和职位。 如果是政府部门，这样的情况，会显得很庄严肃穆。 但在企业里面，却显得有些朝气沉沉，缺少生机和活力。 宋慧敏陪同李云海，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李云海意外的发明，这间办公室，就是自己以前的办公室！ 他看向休息室所在的偏向，念到了以前在里面和几个情人翻云覆雨的欢乐。 宋慧敏请李云海和林芝坐下，笑道：“这是李总以前的办公室吧？” 李云海喔了一声：“是啊！很久以前的事了！感到很遥远！” 宋慧敏道：“我这个人没有隐讳，不像我的前任，特别讲究风水、旺财之类的，他还在乎别人用过的办公室，他自己不用。我却无所谓，所以我选择了李总以前的办公室。” 李云海淡然一笑。 宋慧敏主动谈到了企业经管上来。 前任董事长被抓以后，宋慧敏临危授命，出任四海集团新一任董事长。 她到任以后，才发明四海集团现在的经管一片混乱。 “都是一群不懂经营，不懂电子产品的人在当经管层！我跟他们谈芯片，谈光刻机，他们一个个满脸的茫然！”宋慧敏苦笑着说道，“一群外行，却在领导和经管一群老手，指挥一群老手努力工作。能出成果才怪了！” 李云海冷静的道：“宋董，请恕我直言，你们公司的平均年齿有点大了吧？我晓得现在人才难得，但你们这么大的企业，要在全国范围内找几个专业人才，并不难吧？” 宋慧敏未语先叹，道：“人才当然有，可是人才大都是刚结业的人，他们没有漂亮的求职表，还在最底层搞科研，怎么可能升职为慌张的领导呢？就算是不拘一格，也不成能破格汲引四五级吧？” 李云海心念，这确实是个死结。 说到底，还是这种模式有问题。 在这个圈子里，他们并不必要有人鹤立鸡群。 如果每个人的成就都差不多，没有人特别出寡，那大家都能心安理得的摸鱼，不用逼迫自己去努力。 并且人事的任免权在上级部门。 上级要任免谁，底子就不看这个人的才能和能力，他们只在乎这个人听不听话，是不是自己人，其他方面差不多就行了。 李云海敏锐的感到到，人才的断层，才是四海集体团败亡的底子。 企业全部的事情，都是人在做。 如果职工的能力有限，你塞给他再多的事情，他也做不好。 缺少青春活力，缺少敢念敢做、急于做出一番成果来的人！ 遥念当年，李云海随便出个项目，纪文殊他们都市全力以赴，不眠不休，直到完成任务为止。 李云海直接把自己的念法，说了出来，道：“宋董，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这批人的年纪，普遍偏高，这也是四海集团衰落的原因。” 宋慧敏道：“李总，那你说，我们要怎么改正？要怎么样能力走出泥淖？” 李云海正要说话，林芝在旁边笑道：“改不了的！江山易改，个性难改！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很好的建议。” 宋慧敏闻言，虚心的请教道：“什么建议？请说。” 林芝微微一笑，道：“你们既然管不好，还不如把它卖掉！” 李云海打量宋慧敏，看她的表情变化。 宋慧敏一脸的吃惊，可能她从来没念过，要在自己手里，把四海集团卖出去？ 林芝像是一个讨价还价的高手，先不急于出价，而是不停的贬损对方的东西，把对方贬到一文不值的地步，她继续说道： “宋董，你也不看看，这样的企业，像是一家高科技公司吗？如果是传统的制造业，那还好一些。高科技公司要做的事情，比传统制造业高级得多！你们用当领导的思维来经管高科技企业，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再这么折腾下去，四海集团肯定会愈来愈差，泯然寡人，直到淹死在企业的大浪潮中！” 宋慧敏咬了咬嘴角，苦笑一声：“卖掉公司？这事情还真不是我能做主的。” 林芝道：“你是董事长，你有建议权，你可以向国资方提出意睹来，趁着现在这家企业还值几个钱，赶紧的卖掉！再过几年，就算你们念卖，也没有人念买了！” 宋慧敏沉吟不语。 她刚来四海集团，很念努力的做出一番成就来。 所以她才向李云海求教。 结果林芝却教她变卖企业！ 卖了企业容易，问题是卖了以后，她这个董事长怎么办？ 哪里还有一个这么好的职位等着她去上任？ 这种忖量，就是官本位的念法。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先从保护自己官位动身，制定相应的对策。 林芝和李云海对了个眼神。 李云海微微一笑，心念林芝还真的是厉害，三言两语，就要说动对方卖掉公司！
他睹火候差不多了，便再添一把柴，道：“宋董，我老婆说的话，还真有必然的事理。我要是你们，就会壮士断腕，把企业卖掉。” 宋慧敏惊讶的问道：“李总，你也赞成我们卖掉企业？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会这么做吗？” 李云海笑道：“你记了？我早就卖过一次了！当时的四海集团，盈利能力还算不错的，但我还是把它给卖了！事实证明，我卖对了！这几年来，国际半导体市场一直在走下坡路，四海集团更是走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宋慧敏怔忡无言。 李云海道：“林芝刚才有句话说得对，趁着现在还能卖几个钱，赶紧卖掉吧！你们拿着这笔钱，可以投资房地产，成立一家房地产公司，说不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宋慧敏道：“房地产？李总，你很看好房地产的未来吗？” 李云海道：“是的！未来两十年，肯定是商品房的世界，任何一个产业，都不能与之匹敌！” 宋慧敏道：“既然如此，李总你为什么不进军这个行业呢？” 李云海指了指这座大厦，笑道：“我早就进入这个行业了！我在全球各地，都有属于自己的固定资产。像这种大厦，我在国内还有许多。” 宋慧敏若有所思，她以手支颐，苦苦冥思，在思考李云海的话。 李云海轻咳一声，道：“国内的住房改革，必将会引起商品房的购买热潮！这种潮流，电光石火，如果你们能抓住这个关键时刻，拿着卖掉四海集团的事，投资商品房市场，未来说不定能成为一家大企业！” 宋慧敏道：“李总，你也晓得，我只是一个董事长，说白了，就是一个高级打工仔。他们今天可以任命我来当董事长，以后也能够任命其他人来替代我。我做不了这家企业的主。” 李云海道：“正因为如此，你更应该趁早为自己谋划。早早的把四海卖掉，然后申请成立一家新的房地产公司！这样一来，你可以成为新公司的董事长！” 宋慧敏笑道：“李总，你说得轻巧！光是卖掉四海集团，只怕就不容易！这么大的企业，谁买得起？” 李云海道：“你把消息集布出去，总有人来和你们联系的。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卖给谁都可以，绝对不能卖给外国人。” 宋慧敏道：“这一点，我也有念到。四海集团虽然没落了，但还有许多先进的技术和独门的专利，这些都是我国电子产业的骄傲，绝对不能落入外国人之手。李总，你真的觉得，国内有人会买下四海集团吗？” 李云海道：“这是肯定的！国内并不缺少仁人志士，总有人念为我国的电子产业做孝敬！也有人看中这个行业的未来发展，愿意投身进来。只要他们经管得当，还是可以救活的。” 宋慧敏道：“李总，那你觉得，四海集团现在还能卖几钱？” 当初，李云海卖掉四海集团，价格是一千亿人民币！ 现在李云海却竖起了两根手指头。 宋慧敏念当然的说道：“两百亿吗？是不是太低了一些？我们当初花了一千亿买回来的！现在虽然不比以前了，少说也值四、五百亿吧？” 李云海嗤的一声笑：“宋董，我说的是20亿人民币！” 宋慧敏惊呼一声，伸手捂住脸，道：“20亿？李总，你开打趣的吧？四海集团怎么可能只值20亿？我们的市值，都不止这个数！” 李云海道：“四海集团的股价，早就跌到了谷底，市值从几百亿，狂跌到了几十亿。这说明什么？说明股市实在就是纸面富贵，是一组组没有意义的数字。” 宋慧敏无语的道：“那倒也是。” 李云海道：“我给现在四海集团评估的价格，就是20亿！” 他曾经卖了一千亿，却只念花20亿买回来？ 那他转手的进程中，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赚到了980亿？ 宋慧敏也在念这件事，道：“李总，现在我们只能卖出去20亿，几年时间里，亏损高达980亿？这太吓人了！” 李云海冷静的道：“你如果现在不卖，不用等到明年，今年年底，你们公司就只值两个亿了！” 宋慧敏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她莫名的觉得，李云海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真知灼睹，很有可能变成现实。 宋慧敏溘然问道：“李总，要不你买下来吧？我们也不用说一千亿，你出350亿就行了。” 李云海纵身大笑。 宋慧敏道：“李总，很好笑吗？” 李云海道：“当然很好笑！你觉得，我会花350亿，买这么一家破公司吗？你们有什么值钱的固定资产？连总部都是租我的楼！你们的产品，是找人代工！而你们的技术和专利，早就掉队于这个期间了！至于你们公司的职员，一个个都是大老爷！你说，我能买下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宋慧敏木鸡之呆。 经过李云海这么一阐发，四海集团好像真的不值钱！ 李云海道：“我把钱放在银行理财，每年产生的利息，都比你们公司的利润还要高。我吃饱了撑的，花这么多的钱来支购你们公司？20亿，真的不能再多了！这是我对你们公司的综合评估价格！多一分，都不会有人要！” 林芝在旁边听着，心里暗暗称奇，心念李云海真是厉害！20亿就要买回四海集团！ 如果李云海真的能胜利，那这一战役，将是历史上价格相差最为悬殊的一场回购战！ 宋慧敏苦笑连连，道：“李总，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会把你们的建议，向上级反映的。至于他们能不能同意，就不是我能摆布得了的。” 李云海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先告辞。” 宋慧敏道：“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李云海看看时间，道：“好，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办，等你下班后，我们再约。” 宋慧敏送他们离开。 走出大厦以后，林芝问道：“云海，你开价是不是太低了？” 李云海道：“并不廉价。你说，国内有几家企业，市值达到了20亿？” 林芝道：“我估计并不多！那他们能同意？” 李云海笃定的道：“他们肯定会同意！” 林芝惊讶的问道：“为什么呢？” 李云海道：“许多比四海集团更值钱的企业，他们都能不眨眼睛的卖掉！何况戋戋一个没落的四海集团？他们为什么不舍得卖？反正卖的又不是他们的私人财产！” 林芝无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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