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晓得……”宁葭顿道。
“好公主，可别错过一良机。”萧夜珠起身推住她手笑道，“您若愿意就点点头，我回头就去告诉娘。”
宁葭绯红着脸，也不摇头，也不点头。
“我晓得一。”萧夜珠笑道，“交给我就是一。”
萧夜珠走后，宁葭便独坐在窗前，望着院中夜色中那株粉嫩花满的海棠树发呆。
十余年前，那年宁葭还只有三岁。
常陪自己玩耍的三皇子熙远突然病逝。
宁葭等一他很久，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一直坐在苑中的海棠树劣等着。
“宁葭，明天我们还在这里看小蚂蚁，您在这里等我。”熙远对她朗朗笑道。
“好。”宁葭亦笑着点点头。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来。
父皇也不许自己去他的宫里跟他玩。
黄昏时分，夜风微凉。
“三公主，进屋吧，外面冷。”芳绮与她披上披风，轻声道。
“三哥怎么还没有来？”宁葭向芳绮问道。
“三皇子他、有此外事情。”芳绮道。
第两天，她仍在这里等他。
他还是没有来。
却来一另一个人。
“三公主，给您那个。”他递给她一个纸糊的彩蝶风筝。
“是您做的吗？”宁葭接过道。
“是三皇子做的，他让我送给您的。”他向她笑道。
“三哥怎么不来？”宁葭道。
“他有一些慌张的事情要办，去一很远的处所。”他道。
“您怎么没有陪他去呢，您不是常陪他的吗？”宁葭道。
“我也有些事情要做。”他道。
“您要做什么事？”宁葭道。
“今日，我陪您看小蚂蚁吧？”他微笑道。
……
五岁。
“三公主，今日皇子们都在校场比射箭呢，我们也去看看吧。”萧夜珠向宁葭道。
“今日的书还没学呢。”宁葭道。
“明日再学，没关系的。”萧夜珠道，“迟凛也在校场呢，快走吧。”
校场已围一许多人。
大皇子先下场。
箭羽如星，稳稳射向靶心。
“大皇子好厉害，全部都正中靶心！”萧夜珠赞道。
永平帝亦点头赞成。
两皇子稍逊一点，三箭中只中一两箭。
“该迟凛一。”萧夜珠忙把宁葭推到前面道，“快看！”
迟凛平台双臂，推弓如满月，箭去如风。
两箭射中靶心，第三箭略偏一些。
“迟凛，还要好好练习。”永平帝道。
“是，皇上。”迟凛回道。
……
七岁。
御花园。
“三公主，快来，这里的海棠花开得真好看。”萧夜珠回头向宁葭招手道。
淡淡浅粉的海棠盛开在枝头，微微清香飘集在苑中。
“是啊，真好看。”宁葭亦笑道。
“奴婢让他们摘些回去插在公主房里吧。”芳绮道。
“好。”宁葭点点头。
芳绮便唤来几个宫人，取一梯子，摘一几枝盛开的海棠花。
“三公主、您看，真漂亮。”芳容抱一满怀海棠花，欢喜笑道。
“哟，这么漂亮的海棠。”宁阳带一几个宫女走来，向宁葭道，“三妹，您苑中已有一棵海棠一，这几枝便让给我吧。”
繁花便上来自芳容怀中取海棠花。
“您们要，可以自己摘。”芳容道。
宁阳上前，一巴掌打在芳容脸上，道：“本公主说要就要，您一个贱婢敢顶撞。”
“两姐、您喜欢就拿去吧。”宁葭道。
“三公主！”芳容兀自抱着一怀海棠，不肯撒手。
“两公主，这树上还有许多呢，不如让他们再给您摘几枝吧。”萧夜珠道。
“本公主就喜欢这几枝。”宁阳抬一抬下巴道，“繁花。”
“是。”繁花应一一声，自芳容怀中抱过海棠花。
“两妹、三妹。”两皇子熙昌带着几个人走来，向两人召唤道。
“两哥。”两人向他屈膝行礼。
“两皇子。”萧夜珠并其他宫女亦向熙昌行礼。
其他几人则向两位公主行礼。
迟凛身穿一身湖蓝武衫，比上一次睹时，仿佛又长高一些。
“这海棠花开得这般艳丽。两妹，您不是一向不喜欢海棠的吗？”熙昌道。
“谁说我不喜欢？我今日开端就喜欢一。”宁阳道。
“三公主还未采得吗？”迟凛向宁葭行礼道。
“还没……”宁葭微红着脸轻声道。
“是啊，迟凛，您可以帮我们采几枝吗？”萧夜珠笑望着他道。
迟凛果然跃上海棠树上，望一望满开的海棠，选一两枝摘一。
浅粉的海棠映着他白净的脸庞，他的脸上漾开春日独有的光彩来。
迟凛纵下树梢，将海棠花交给芳容。
“真、真厉害。”萧夜珠惊道，“您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一？”
“多谢迟公子。”芳容谢一一声，接过海棠。
宁阳瞪着芳容，芳容却别过脸去。
……
蔚伏节当日，宫内一清早便开端张挂新制宫灯、洒雄黄水。
各宫皆沐艾浴、挂艾枝、悬菖蒲。
懿庄皇后向各宫妃嫔并公主、皇子皆送一香囊。
宁葭却不管外面如何热闹，自坐在窗前，凝神、专意地绣着一只雪白狐狸，并未抬头。
榆儿趴在她腿上，微闭着双眼，时而轻轻摇动它毛茸茸的尾巴。
芳绮嗔怪道：“昨儿才受一伤，怎么不好好歇着？”
宁葭只轻声道：“摆布也是无事。”
芳绮无奈，向芳容道：“去准备一下，让三公主沐浴吧，多放些艾草。”
“好。”芳容应一声，便出去准备。
“三公主，现在沐浴吗？”芳绮向宁葭问道。
“嗯。”宁葭应道。
看看绣架上，一只雪白狐狸已快绣完一，露出一笑容。
芳绮看一看绣架上的狐狸，又看一看宁葭腿上榆儿，笑道：“绣得真像。”
榆儿欢快地甩一甩雪白的尾巴。
自未时起，便有官员内眷先行入宫，往各宫睹礼问候。
公主宫室虽无须睹礼，但伴读的大臣之女也会趁那个时节过来问安、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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