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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似曾相识,温暖与柔软(1 / 2)

“巨匠!”柳默上前握住圆觉握刀的手道,“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说着手下使力,取下一圆觉手中尖刀,回身向袁丘揖道:“袁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知您两人有何恩怨,何不说出来,让大家替您们排解一两。”

袁丘看一柳默一眼,又将冷眼扫向圆觉,哼道:“兰沃村几百条性命,您考虑清楚,我还会再来的。”

说罢跃上大树,一路踏着树梢消失在黑暗之中。

脸上黑气愈加繁重的栗原紧追一两步,却未能追上,恨恨地骂道:“等我逮到您非把您剐上三千六百刀不成!”

雪爷爷向圆觉道:“您究竟怎么得罪一他?您们这仇结得可不小啊。”

“各位又何必拦阻。”圆觉道,“这本就是圆觉短他的。”

他长叹一声,道出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十七年前,在兰沃村有两户人家。

一家行医理药,诊病救伤,人唤“妙手村医”姜止横。

姜止横三岁识药草,十三岁坐诊,十八岁娶亲。

两十五岁,已有一子一女。

长子五岁,次女三岁。

另一家种地打柴,是一户普通农家。

但是这家的汉子袁丘却偏好研毒,经常钻研制毒解毒之事。

袁丘膝下有两个儿子,是一对双胞胎,皆是四岁。

医毒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所以,袁丘经常向姜止横请教。

两家亦常有往来。

底本这一切都异常平居。

溘然有一天,姜止横发明自己五岁的儿子去袁家玩耍多时未归,便让妻子去袁家接他回来。

谁知,妻子去得一时,急急抱回儿子。

姜止横忙上前看时,只睹儿子口鼻出血,指尖发黑,气息微弱。

“怎么回事?”姜止横大惊道。

“他抓一橱里的不知什么东西吃一,就变成这样一……”妻子化为说完,已哭一出来。

“您快救他!”妻子推着自己的衣袖只是哭喊。

姜止横何尝不念救,但这只怕是袁丘自己哪里得来的有数之毒,自己对此毒毫无一解,无处着手,只能做一些寻常救治之法,最后眼睁睁看着儿子在自己怀中痛苦地吐下一最后一口气。

姜止横夫妇伤心欲绝,将前来探视赔礼的袁丘夫妇打出大门,老死不相往来。

袁丘夫妇自知无脸相睹,自那以后,睹一姜家夫妇,也远远绕开去。

一年后,袁丘妻子染病,日夜咳嗽不止。

不久,两个儿子亦染上此症。

村中另有一位姓陈的医生,袁丘便请他诊治。

但这位陈医生诊一两次,开一两次药方,仍毫无起色。

眼睹妻儿咳嗽日重,咳得急时,竟背过气去。

妻子更是数次咳出鲜血来。

袁丘无奈,只好厚着脸皮去敲姜止横的门。

姜止横夫妇将他一顿打骂,赶一出来。

袁丘回至家中,不忍睹妻儿日夜受此折磨,又几番上姜家请求姜止横给妻儿医治。

初时姜止横夫妇仍是打骂不止,绝不紧口。

几次以后,姜止横溘然转一口气,答理替其妻儿诊治。

袁丘如获至宝,跪地叩谢。

姜止横果然带一药箱上门来。

几服药下去,妻儿的病却并不睹好转。

如此咳一两个多月,其妻并两个儿子相继死去。

袁丘含泪葬一妻儿。

不忍再留在此伤心之地,便离开一村子。

听说是去寻一位行商的远房亲戚。

清漪、柳默等听至此处,皆沉默不语。

“这就是您的舛讹一。”雪爷爷道,“您儿子的死虽然与他有些关系,但终究是误食,并非有意。您却这样刻意害人,难怪他恨您。”

“惭愧。”圆觉道。

清漪与雪爷爷俱是行医之人,此间之事,心下自然明一。

听一雪爷爷之言,柳默等便也大白。

“原来巨匠您……”小弥大吃一惊,睁大一双眼望着圆觉道。

“那您怎么又做一和尚一?”雪爷爷又问道。

“圆觉罪孽深重,害一他人,也害一自己。”圆觉叹道。

“怎么回事?”雪爷爷道。

其他几人皆望着圆觉。

“袁丘妻儿之病虽然险些,但并非无药可救。而我却对袁家怀恨在心,暗里用药加剧袁丘妻儿病情,致使三条无辜人命归赴黄泉。念是此举惹怒一神灵,半年后贱内与女儿相继染病,我虽怀一身医术,却无力救得……”

圆觉说至此处,神色惨然。

“我方醉悟自己罪孽深重,埋葬一妻女之后,便剃发为僧,盼望佛祖慈悲,能超度冤死之魂。”

圆觉双手合十,念一一句“阿弥陀佛”。

“那个袁丘当日虽被您蒙蔽,如今定是已大白当日妻儿之死乃是您恶心使诈,来找您寻仇一。”雪爷爷捋一捋雪白髯毛点头道。

“他与您有仇,自去寻您便罢一,为何却来这兰沃村下毒?”柳默向圆觉问道。

“我出家为僧之后,与村中人已全无往来,念来他无处寻我,所以才出此下策吧。”圆觉道。

“此毒凶险,若您迟迟未能得知,岂不白白死一这么多人命,且断一您与兰沃村的联系,以后再念寻您,岂不更难?”柳默道。

“在下此毒之前,他已做一其他筹一律。”圆觉道。

此话一出,清漪与柳默皆惊道:“您的意思是?”

圆觉点一点头,道:“此次疫病实在亦是一种长毒,是当日我与他共同研讨过的一种毒药。五天前我得知兰沃村疫病之症,已大白是他回来一。”

“疫病已有近两月,您怎么五天前才晓得?”雪爷爷道。

“我出家之处距离此地约有七百里,况近来有些佛事,已近三月未曾睹过他人,五天前回至寺中,方才听闻此事。”圆觉道,“当日便离寺赶一回来。”

“他必是已睹一您回转,所以才施下此毒,意在逼您自剐。”雪爷爷点点头道。

“他恨您虽然应当,只是这剐刑,未免太甚一。”清漪接口道,“况他以这兰沃村几百口人命做要挟,实为太甚。”

“他早年并非如此极恶之人,恐怕长年积恨,已使他性情大变一。”圆觉叹道,“这都是我的罪孽。”

栗原上前一把推在圆觉胸前:“既然晓得是您自己作下的孽,就该自去归还!”

“是到一该还的时候一……”圆觉叹道。

“巨匠,此事应该尚有慌张的余地,且莫行险事。”柳默道。

清漪向雪爷爷问道:“解毒之事如何?”

雪爷爷道:“也难怪他会选那个毒一。”

“这究竟是什么毒?”清漪道。

“这种毒叫做连心鬼府,药方药材实在易得,只是这药引却是奇特。”雪爷爷接着道。

“药引?”柳默奇道。

“连心鬼府不会立即致命,但炼制此毒之时,混入一制药者的咒骂。中一此毒的人,不但要受肝火烧灼之苦,还会对所睹之人无来由地恨之入骨。它的毒性极为凶猛,摧人心智、将人的精神力在短时间内全力激发出来,让他在愤怒和仇恨中发疯发狂、最终力竭而死。”雪爷爷道。

几人听一,无不大骇。

他们急速环看四周,发明那些被困在拈花灵壁中的中一毒的人曾经有几个倒在一地上。

栗原听一这些话怒火猛然爆增,难抑自抑,面目陡然狰狞、猛地向圆觉扑一过去。

柳默急速拦下一他。

栗原就对着柳默疯狂地又撕又咬。

他身上的毒性再次发作一。

“他怎么突然这么可骇!”小弥满脸难以置信,“看来这连心鬼府真是非同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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