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催缴(1 / 1)

“那些都是胡说的了,”桃叶摇手笑道,“实在谁也没睹度日的龙了。都是说来吓人的而已,没事啦。” 活的青龙。 宁葭再次看睹了那个情景。 “不过,说来也奇异。” 桃叶还在接着说。 “什么奇异?”宁葭道。 “早年这里一直都是风调雨顺,年年丰支的,凡是达官贵人,谁得了这里的地,都要到青龙庙里烧香还愿,祈求丰支的。”桃叶道,“可是我以前听我娘说,从许多年以前开端,好像不像早年那么灵了。每年总会有些小灾小害,隔个几年还会有一次大的水灾、旱灾,还有蝗虫呢。” “怎么会这样呢?”宁葭道。 “不晓得,”桃叶道,“实在吧,天会下雨、也会干旱,其他处所也都是这样的啊,他们偏说这里年年都好,该不是自己念出来的吧?” “自己念出来的?”宁葭道。 “心里盼着年年都好,所以就编个故事哄自己玩儿,还特意造了一座庙,有点太夸张了吧。”桃叶笑道,“不管怎么说啦,总之村里的人都特别器重每年一次的青龙庙祭奠,到时候不但是在青云村有地的老爷,凡是在这附近一带有地的老爷们都市来的,都念沾点光,可多人了,到时候小棠姐姐你也去看看吧。” “那怎么还要你们出份子钱呢?”宁葭道。 “这是给青龙的献礼,不管几,都要出的。平居人家里是三百钱,里胥家里是五百钱,里尹家是一千钱呢,都不一样的,我们家曾经是给免了一半了。”桃叶道。 “嗯。”宁葭应道,自袖中掏出一个小袋子,将袋口朝下,倒出了两十枚铜钱,她也只有这些了,便都递与桃叶,“这是一点点银钱,你先拿去应应急吧。” “不可,我怎么能用你的银钱呢?”桃叶忙推道。 “多亏了桃叶,我才有个栖身之所,我住在这里,给你添了许多费事,还蒙你多方照顾,又给我找了活计做,这原来就是我应该给的。”宁葭道。 “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桃叶摆摆手笑道,“我们都没了爹娘,你又是孔先生的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了。” “那你就别跟我客气,拿着吧,”宁葭将银钱放到桃叶手中道,“就是太少了,要是能多些时候,还能多攒一些就好了。” “那、我就先支着,等我有了,必然给你还上。”桃叶捏了捏手中铜钱道。 两更天时,六顺方回转。 桃叶睹了他乌青的眼圈,不免询问,六顺便将前话说了一遍。 桃叶闻言,道:“这几天你先别去了,在家吧。” “在家干嘛,我跟袁大叔学了武功了,才不怕他们。”六顺道。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跟人打架,是念气死我吗?”桃叶的声音溘然大了起来,向六顺叫道。 “姐姐,你宁神,袁大叔曾经答理教我武功了,等我练好了……”六顺正说着,却被桃叶一声喝断:“住口!” 桃叶一张脸红中泛着青,大睁着眼瞪着六顺道:“就算你能打得过一个、两个,你打得过十个、一百个吗?官家的人是我们惹得起的吗?你再敢在外面惹事,就别叫我姐姐!” “可是……”六顺还待再言,桃叶又打断他道:“你别废话,这几天好好呆在家里!” “那怎么行,祭奠的银钱还不够呢,我们得抓紧时间多卖一点。”六顺道。 闻他此言,桃叶沉下脸,稍时道:“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费心的事,去、睡觉去。”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可是我们家唯一的汉子!”六顺道。 “小屁孩儿,你才多大,还汉子,赶紧给我睡觉去。”桃叶道,一把将六顺拽过,扯进了屋内。 五更时,桃叶果然没有起来蒸包子。 六顺来探过几次,桃叶只闭着眼睡着,六顺只好作罢。 天明之时,桃叶拾掇妥当,自出门离家了。 六顺也向宁葭道:“小棠姐姐,我去袁大叔家里了。” “路上小心,早些回吧。”宁葭道。 六顺一边答理,一边出门走了。 待他出门后,宁葭掏出空空的荷包抖了抖,望着院外伸进墙来的红梅发了一回呆,也合了院门,向一处走去。 走了一段,来至一处,正是孔怀虚居处。 进得门来,却只睹陈忠一人在洒扫天井。 “陈大哥,孔先生何在?”宁葭道。 “先生晨间都去集步,需小半个时辰方回来。”陈忠道。 “孔先生他都去哪里集步呢?”宁葭道。 “只在村中闲走罢了。”陈忠道。 宁葭只得出门来向村中去寻孔怀虚。 寻了一圈,睹孔怀虚与一个葱青长衫之人立于枯叶落尽的胡桃树下说着什么。 走得近些,看清那人脸庞,正是柳重荫。 宁葭正待走上前去,却睹劈面远远跑来一个瘦小的身形,正是六顺。 六顺跑到孔怀虚面前,气喘嘘嘘地停了下来,弯腰扶住曲起的膝盖大声喘气。 “怎么了?”孔怀虚道。 “孔、孔先生,可、可找着、你了。”六顺一边大声喘气一边道。 “什么事这么急?”孔怀虚道。 六顺又喘了两声,直起身子来道:“孔先生,能不能先借我一些银钱?” “借银钱做什么?”孔怀虚道。 “马上就要祭奠青龙庙了,我们家的例钱还没凑齐……”六顺挠了挠脑袋道。 “还差几?”孔怀虚道。 “六十钱。”六顺道,“我必然会尽早清偿的。” “我出门并未带得银钱,不如你与我一同回去,我取了与你吧。”孔怀虚道。 “何必往返折腾,”一旁的柳重荫道,“我随身带着些银两,便给了他,也廉价。” 说着便掏出一个绿沉荷包,取了一两银子递与六顺道:“先拿去用吧。” 六顺望着这一两银子,没伸手去接。 孔怀虚在旁笑道:“一两银子可折一千钱,你给他这么些,他可没集钱与你。” “那便都给你罢了。”柳重荫道。 “柳小姐出手还真是阔绰,就不怕他还不上吗?”孔怀虚笑道,伸手接过柳重荫手中银两,仍与她放回荷包之中。 “还不上便不必还了,并没关系。”柳重荫道。 “是吗?”孔怀虚道,说罢转向六顺问道:“若她将这银赠与你,你可利落索性?” “赠?是送给我吗?”六顺道,“那我不能支。” “白得的银子,为何不支?”孔怀虚道。 “姐姐说了,一毫一厘都有别人的辛劳,不许我白拿别人的东西。”六顺道。 “嗯。”孔怀虚点了点头,望向柳重荫。 柳重荫亦点头微笑,将荷包仍支了,道:“世上金银,确该劳者得之,你真有个好姐姐。” 又向孔怀虚拱手道:“那便随先生回去吧。” “这就回吧。”孔怀虚笑着点头道。 说罢转身向回走。 三人回身便望睹了立于不远处的宁葭。 “小棠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六顺顿道,脸上泛起些许红色。 “我、我只是途经。”宁葭道。 柳重荫睹了宁葭的一张脸,倒吓了一跳,稍时定了定神道:“孔先生,这位是?” “她叫小棠,是圆觉巨匠带回来的,没了爹娘,如今就住在桃叶家中。”孔怀虚道。 “原来如此。”柳重荫点头道,“小棠姑娘,我叫柳重荫。” “柳小姐。”宁葭称道。 “小姐?你看得出我是女的?”柳重荫低头望了望自己的长衫奇道。 “啊、不是,是桃叶说的。”宁葭道。 “难怪。”柳重荫笑道,“今天孔先生要讲新文呢,小棠姑娘可有兴趣吗?” “我?”宁葭不念她提起此话,一时有些愣神。

“女子也该学文知理,你若无事,也可来听听。”柳重荫道。 “哦,我还有些事。”宁葭道。 “那真是可惜了。”柳重荫道。 “走吧。”孔怀虚道,率先提步走出,柳重荫与六顺亦跟上他。 于是三人与宁葭擦肩而过,自走远了。 且说桃叶离了家,先至里尹家中告了假,却往望云镇而去。 来至乡差执事之处明堂,寻到了六顺所言的两个乡差,一名周方,一名祝甲。 两人睹了她,也识得,周利便道:“你这个弟弟可凶着呢,我们不过是按朝廷法规做事,你看他把我这胳膊抓得,疼了一整天了都。” 说着伸出左边胳膊,撩起袖子来,果然上面横卧着三道醉目的抓痕,血迹还历历在目。 “可不是,你看我这手。”祝甲过来亦道,伸手右手来,上面一排整齐的牙痕、泛着乌青。 “两位差大哥,真是对不住了,我弟弟他还小,不懂事,我曾经骂过他了,这不是特地来给两位赔礼来了。”桃叶道。 “说得轻巧,敢情被咬的又不是你。”祝甲道。 “我弟弟太莽撞,我必然会好好教他的。”桃叶一边说,一边将手中布巾塞到祝甲手中,“这是该交的利银,您拿好,余下的给两位压压惊,两位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孩子普通睹识。” 祝甲将手中布巾盛物之重处掂了掂,道:“只要你们遵守朝廷的律令,别让我们当差的为难,我们也是很好说话的。” “是、是,那是必然的。”桃叶道,“以后还要请两位多多照应呢。” 桃叶回至青云村,先至里尹家中做了活计,黄昏时分方才回转。 睹她进得屋来,六顺急速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道:“姐姐,给你这个。” 说着递给桃叶一个小布包。 “这是什么?”桃叶道,一边接过一边将手中物事放于桌上。 “你看了就晓得了。”六顺笑道。 “小鬼,还学会卖关子了。”桃叶望望他,又望了望坐于桌旁缝制的宁葭笑道。 桃叶打开布包一看,原来是一小堆铜钱,她的脸连忙沉了下来,道:“你这是哪儿来的?” “是我问孔先生借来的,先应了急,等咱们有了再还给他。”六顺忙解释道。 “借的?”桃叶望着手中铜钱木然道。 “嗯,这是六十个钱,加上家里的九十个钱,正好够了。”六顺道,“姐姐,你快拿去给周里胥吧。” “六顺,我……”桃叶顿道。 “你怎么了?”六顺道。 “没、没什么,谢谢你。”桃叶顿道,伸手摸了摸六顺的头,愣了一回,将布包重又包好,支入袖中,向六顺道:“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我来帮你。”六顺道。 “好,帮我把米洗了,我来做菜。”桃叶道。 “我也来帮忙吧。”宁葭放下手中活计道。 “小棠姐姐,你忙你的吧,一顿饭而已,哪儿用得了这么多人。”桃叶笑道,“你早点缝好,若是郑大婶看着好,说不定还能多接一些活儿呢。” “那你有事就叫我。”宁葭亦向她笑道,仍坐回桌旁开端缝了起来。 晚饭时,桃叶向六顺道:“今晚早些睡,晚上还要起来蒸包子呢。” “姐姐?”六顺望着她,有些发呆。 “不卖包子拿什么钱还给孔先生?”桃叶道,“早点起来,可别偷懒。” “好,我晓得了。”六顺开心肠应道,往嘴里扒了一大口粥菜。 这日五更,鸡叫声起,桃叶便起身来开端忙碌,宁葭和六顺也在旁帮忙。 三人忙活一阵,一切拾掇停当,六顺便挑了担子出门了。 桃叶与宁葭拾掇妥当,桃叶也出门去往里尹家中,宁葭就在家中做些针线活计。 宁葭便坐于院中梅树之下,晒着冬日暖阳一针一线地缝制起来。 这件衣服并不省事,今日便可得了。 夕阳西斜之时,她已将最后一处缝制完毕。 看看手中,还有些余布。 她起身伸了伸胳膊,活动活动脖子。 一仰头便望睹了满树嫣红,看那嫣红下嫩绿点点,不知何时已出了叶芽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而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她再次念起桃叶说的祭奠青龙庙之事。 也再次念起了崇清殿外的骇人情景。 为什么皇伯父他竟然化作了青龙之身? 他不是父皇的亲兄长吗? 更奇异的明明曾经死了他,为什么又会死而复生? 又为什么这么憎恨父皇,甚至对父皇的子女都要赶尽杀绝? 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宁葭仰头望了一回,能回答这些问题的恐怕只有父皇,可他曾经不在了。 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究竟该去哪里? 在茫茫人间,孤身一人的她找不到任何答案。 第两天,桃叶他们都出门后,宁葭忙活一些时候,便将缝制好的衣衫送去郑大婶家中,还去看望了圆觉和袁丘。 袁丘就在院中教六顺一些拳脚,六顺学得甚是卖力。 秦留思兄弟并不在,留悯身体好些,两人又照常去放牛了,并未睹着。 日色偏西时,她仍回至桃叶家中,坐在梅枝斜横的院墙之下,望着梅树上绽开的新花发呆。 坐得一些时候,桃叶回转。 “怎么在这儿坐着?太阳下山了,可凉呢,快进屋吧。”桃叶道。 “好。”宁葭应道,起身来,随桃叶一起进了屋。 “六顺又去跟袁大叔学武去了?”桃叶道。 “是。”宁葭回道。 “东西送去给郑大婶了?她怎么说?”桃叶道。 “她说、很好。”宁葭道。 桃叶回身奇异地望着她道:“小棠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像没了魂似的?” “啊?”宁葭忙摇手道,“没、没什么。” “要是有什么事,可要跟我说啊,找孔先生商量也行,他可会说话了,一准儿能给你说通了。”桃叶道。 “嗯,好。”宁葭道,“桃叶今天念吃什么,我来做吧。” “你会做饭了吗?”桃叶笑道。 “我、应该会吧……”宁葭道,“每天都看你做的,好像也不是很难。” “好啊,那今天就你做一顿,我来尝尝你的手艺。”桃叶笑道。 “嗯。”宁葭点头应道。 两人进了厨间,才洗了菜、生了火,忽闻得院子里有人大声叫道:“桃叶、关桃叶!” 桃叶一听得这个声音,脸色变了变,忙迎了出来,道:“周里胥,你来了,屋里坐吧。” “不必了。”周里胥黑冷静脸道,“拿了例钱就得走,马上就是祭奠的大日子了,一大堆忙不完的事呢。” “那个、周里胥,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桃叶道。 “你不是要告诉我,你还没准备好?”周里胥打鼻子里哼出一句道。 “近来镇上人少,每天卖不了几包子,等过些时候就好了。”桃叶道。 “好,那你就慢慢等着吧,我自会把这件事在祭奠文书里写大白,若以后青龙迁怒,看村里的大家伙儿能不能听你的!”周里胥道。 “周里胥,”桃叶忙道,“我必然会念举措交上的,你就高抬贵手,别、别写……” “桃叶,不是周大叔不照顾你,村里可曾经给你免了,青龙庙祭奠,家家户户必须都要出这份例钱的,你这样拖着不交,要是真的惹怒了青龙,村里大家伙儿可都要跟着遭殃的呀!”周里胥道。 “是、我晓得,我必然会念举措的。”桃叶道。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如果你再不交,那可不要怪周大叔了。”周里胥道。 “我、我们必然交……”桃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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