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老就连说“不生”的模样都很生练。 墨绘表现理解，点头道： “宁神吧，苏长老，我大白的。” 苏长老无奈叹了口气，感到自己百口莫辩了。 好在不过片刻，就有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修走了进来。 苏长老紧了口气。 有小姑娘就好了。 有小姑娘，墨绘就不会盯着他看了。 苏长老便笑着问墨绘：“你看如何？” 墨绘便打量起这群女修。 确实是按苏长老的吩咐，年纪都不大，脂粉很淡，也没有故作姿态，或是搔首弄姿，而是本天职分地站成一排。 墨绘打量他们的时候，这群小姑娘也在打量墨绘几人。 苏长老是生客，没什么奇怪的。 让他们惊疑的，是墨绘三个小修士。 她们美目涟涟，看着墨绘三人。 墨绘眉目如绘，白子胜剑眉星目，白子曦凤眉绝美。 女修们看墨绘的眼光，透着喜欢；看白子胜的眼光，透着仰慕； 但看白子曦时，却会脸红，甚至眉眼高扬，不敢直视，只是眼光潋滟地，偷偷瞄上一眼。 这让墨绘很是费解。 墨绘也偷偷看了眼白子曦。 白子曦察觉到了，转过头看了眼墨绘，困惑道： “怎么了？” 墨绘皱了皱眉，嘀咕道： “舛讹呀……” 虽然穿戴男衣，气质凛然，有中性美，但眉眼之间，还是能看出是个女子啊。 这些女修，为什么会盯着小师姐看呢？ 并且看得脸都红了。 墨绘不大白。 白子曦睹墨绘皱眉，以为他不舒服，便靠得近了些，两人并肩，白子曦伸出纤手，摸着墨绘的额头，片刻后，微讶道： “你额头有些烫。” 低头一看，又困惑道：“你脸怎么也红了？” 墨绘白净的脸颊红扑扑的。 “有……有点闷。”墨绘枝梧道。 白子曦看了下四周，花枝招展的，还以为墨绘是被胭脂味熏到了，便道： “这种处所，下次别来了。” “嗯。”墨绘轻轻点了点头。 墨绘脸红的模样，被苏长老看在眼里。 苏长老乐得直点头。 这才对嘛。 这才是小少年该有的模样。 墨绘这位小先生，常日太甚机灵，说话滴水不漏，眼睛灵动而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被他盯着看，苏长老都有点心虚。 现在这脸红乖巧的模样，看着就舒服多了。 话说回来，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手足无措，脸比墨绘还红。 苏长老回忆往昔，颇多感慨，溘然念起什么，问道： “小先生，你不是要问什么吗？” 墨绘这才记起，偷偷喝了口茶，平复了下表情，便开口道： “诸位姐姐，我念探听一个人。” 女修们面面相觑。 到这里的，都是客人，按楼里的规矩，是不能透露客人的身份的。 苏长老道：“他问，你们尽管说，不会有事。” 说完苏长老又将一个玉镯摆在桌上，“谁说对了，这只玉镯便给她。” 玉镯华贵，温润细腻，灵气流转，一看就是好东西。 女修们眼眸一亮，纷纷点头。 “小公子请问，我们晓得的话，必然告诉您。” 墨绘便问道：“你们之前在百花楼，有没有睹过，一位先生模样的，像是阵师的修士？” 女修们微怔，随后都默默看着苏长老。 苏长老怒道：“不是我！” 女修们悻悻然，又移开了眼光。 她们都静心念了念，便有个青衣女修道： “这样的修士，虽不算多，但也不少，不知小公子还有其他线索？” 墨绘便俭朴说了下严教习的相貌气质。 “……神色严肃，也比力刻板，但仔细背责。” 女修们都摇了摇头。 墨绘皱眉，又看了眼苏长老，面露歉意道： “苏长老，我能单独问她们一些问题么？” 苏长老微怔，意识到此事或许有些隐情，必要他回避一下，便点头道： “好，我去隔壁，听听曲子，你慢慢问。” 墨绘笑道：“谢谢苏长老。” 苏长老起身离开。 墨绘便念向她们探听灰衣修士的事，开口道： “你们……” 问到一半，墨绘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住了，他又起身，跑到屏风处，探着小脑袋，对着隔壁道：
“苏长老，别偷听哦。” 苏长老震惊了，“这你都能晓得？” 他是准备偷听，可刚偷听了两个字，就被墨绘发明了。 自己可是筑基修士啊，神识筑基，偷听这么一下下，也能被墨绘发明？ 你这神识，有点离谱吧…… 还是说，墨绘有其他手腕？ 无论如何，偷听被抓包了，还是很尴尬。 苏长老老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否认，只咳嗽了一声，讪讪道： “你问，你问，我不听了。” 墨绘满意地点了点头。 之后回到座位上，确认了苏长老没在偷听，也没有其他修士偷听后，墨绘这才问道： “你们在百花楼，有睹过奇异的修士么？” 女修们都有些错愕。 “什么样叫奇异呢？” 到青楼的修士，形形色色，有些人相较寻常修士，算是奇异的，但到了青楼里，又算是睹怪不怪了。 究竟这种处所藏污纳垢，奇形怪状的修士，也都不算奇怪。 墨绘念了下，便道： “身上有怪味的。” “什么怪味呢？” 墨绘眼光微凝，“冰冷的，淡淡的，腐味，像是……死人的气息。” 一寡女修闻言，吓了一跳。 她们没念到，墨绘小小年纪，问的竟是这种诡异的问题。 但冰冷的腐味，死人的气息…… 这是什么修士？ 女修们都皱起眉头，又都纷纷摇了摇头。 墨绘有些失望，便道： “谢谢姐姐们，你们先走吧。” 随后他又叮嘱道：“不过我问你们的话，你们别跟其他人说啊，不然会很危险。” 女修们心中一凛，都点了点头。 墨绘又给了他们一人一枚灵石。 她们不由露出笑颜，纷纷道：“谢谢小公子。”而后便又鱼贯离开了。 女修们走时，墨绘却将那位青衣女修叫住了。 “姐姐，帮我煮壶茶吧。” 墨绘笑着道。 青衣女修一愣，随后也笑道： “不敢当，小公子吩咐便是。” 青衣女修便坐在桌前，点了火，起了炉，斟了水，浸了茶，以文火慢煮。 墨绘便小声问她： “那个修士，你晓得吧。” 青衣女修神色慌乱，而后又镇定下来，含笑道： “小公子说笑了。” 墨绘悄悄道：“这里就我们几人，没他人偷听，你的那些姐妹，也不知你说了什么，你偷偷告诉我就好。” 青衣女修面露踌躇。 墨绘便将苏长老的玉镯塞在她手里，“这个给你。” 青衣女修一怔，面露喜色，随后神色挣扎，犹豫片刻后，眼神坚定，点头道： “好。”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青兰。” 墨绘问道：“青兰姐姐，你睹过那个冰冷的，有腐味的修士么？” 青兰神色肃然，点了点头。 墨绘等她说下去。 青兰便道：“那人是百花楼的常客，穿戴灰衣，常蒙着脸，看不清长相……” “他常在这里留宿，但又神出鬼没的，我不知他何时进的门，也不知他何时离开。” “那人身上，有股异味，我一开端只觉得奇异，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小公子适才说了，我才意识到，那股味道，确实有点像……死人的味道……” 青兰神色有些惊悸，也有些慌张。 墨绘给她倒了杯热茶。 青兰喝了茶，这才好了些。 墨绘又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青兰嗫嚅道：“我与玉兰姐姐关系好，他在玉兰姐姐处留宿，我睹过他几次。” “但他有点阳沉，我害怕，所以没怎么接触过。” 墨绘又问：“他每次都是到玉兰处留宿么？” 青兰点了点头，“之前是。” “之前？” 青兰低下头，攥着衣角，手指发白，“是。” 墨绘皱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青兰抿着嘴，强忍着，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玉兰姐姐，她……死了……” 墨绘一愣，“死了？” 青兰脸色苍白，“不光是玉兰姐姐，据说之前服侍过他的全部姐妹，最后都不明不白地死了……” “玉兰姐姐死了……” “而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谢谢书友歪國人、2023020422123961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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