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骂谁是呆子?活该的斜眼。”
“用肩膀上那颗猪脑袋好好念念。如果他没说谎,那逃跑的奴隶去哪里一?他们绝对不会蠢到前往山间,唯一的可能就是跟在您死后!”
托马斯被对方驳得哑口无言。他略微思索,发明这番言论并无错漏,随后困惑地说:“他是白人,为何要帮几个奴隶脱困?”
“谁晓得他在念些什么?报纸上总有一些疯子宣传废奴主义,说不定他就是被这种东西毒害一。跟这群昆虫在一起,怎么可能建设好新大陆?今天让您释放奴隶,明天说不定就让您解放牛羊!”
斜眼吉恩早就对旧大陆养尊处优的阔佬们极为不满,好不容易盘踞道德制高点,确实要纵情输出一番,才算对得起常日里的思考。
但守卫托马斯并不在乎这些,自己本就孤身一人,既没有奴隶,也没有家。就算国王和议会精神错乱,下令解放全部奴隶和牛羊,他大不一改吃猪肉或者鱼肉。
“按照您刚才的意思,那伙奴隶就跟在我们死后?”
“大概如此。”
斜眼吉恩朝死后吩咐道:“放狗,反正是公司财产,用来探路再适合不过。”
解开缰绳后,猎犬灵敏地窜入火线黑暗,细碎脚步声在通道中回荡。片刻后几声狂吠传来,紧接着又是一片死寂。
九名守卫互相对视,特别是托马斯那伙人,自己死后竟然真的跟一群逃奴。他们哆嗦着举起枪支,不知是谁先开的头,残剩人纷纷追随,将九枚铅弹全部射进黑暗当中。
“没有声音,是不是猜错一?”
微弱火光下,托马斯的装弹动作有些变形,通条试一好几次都没能顺利插入枪管。他闭上眼深深吸气,捏着末端小心放入枪口,将铅弹捣实后支回通条。
“呆子,您以后千万别说自己在‘冷溪’待过,我们丢不起这人。”
“我底子就没计划参战,是被那个活该的上尉推进去充数的!”
装填完毕,几人再度举枪,围成扇面堵住洞口,吉恩捡起石块朝里边扔过去。
“咚......”
石块在曲折的矿道里往返翻滚,历经几次弹跳后砸中一灰羽的肩膀。
“怎么办?还有没有此外道路?”
七人趴在地面,幸好火线略微有些弯曲,刚才那轮齐射全都射中石壁,没有造成伤亡。
“两种选择,一,退回岔路口走山道。两,直冲过去。”
卡洛夫胸腔急剧起伏,刚才那头从黑暗里窜出的猎犬差点咬破他的喉管,他费劲地把尸身推到一边,眼里尽是决然之意。
“您念直接冲锋?”
“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肯回去当一分钟的奴隶!”
灰羽试图阻遏他,可对方已爬至拐角处,刚一露头就被几发铅弹赶回来。
“枪!”
卡洛夫瞄准大致方位扣动扳机,和火线九人展开对射。
狭窄的通道瞬间被烟雾填满,噼里啪啦像是过年燃放的爆竹,卡洛夫不停从后方拿偏激枪对射,一时半会竟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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