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濮往后退了一步，让慕容莲进屋，然后把门一下子关上了，他跟在慕容莲死后走进了卧室。
他哪里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大商人呀——没有刮脸，胡子推喳的，身上有衣服脏兮兮的，连穿的袜子都是破烂不堪，拖鞋前面还有一个破洞。
慕容莲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扫视了一遍房屋。
屋里每一张桌上都放着一个酒杯，每个烟灰缸都塞满了烟蒂。自从慕容莲离开后，曹濮就没有清扫过房间。
“老公，你表情怎么不好了呢?”
曹濮拖着繁重的步子，走到他最喜欢坐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下来，抬头仔细地打量自己的妻子，仿佛他是在责怪私自闯入到他家里来的陌生人。
“谁说不好?我表情好得很……谁说的？”
“我听别人说的……。”
“什么人?”
“是邻居告诉我的……他们担心你失事。别在意，都是邻居。”
“我没事呀！”
“你怎么现在不刮脸呢?”
“我就是不喜欢刮脸，你别多管闲事?”
“我究竟还是你妻子，所以我必需要管你。你哪怕做出一点点让步，我都可以与你一起生活下去。”
在失事之前，慕容莲还能容忍曹濮骄傲狂妄又不俊美的模样。
然而，如今现在的曹濮，都没一个人样儿。
曹濮向慕容莲探过身说：
“你别以为你回来就是对我的恩赐，不，不是，才是，我不肯意要你的恩赐……听睹没有?永久别念!”
慕容莲指了指烟灰缸、酒杯、地上的报纸、尘土、污垢，甚至直直地躺在脏地毯上的死蟑螂。
“老公，要念摆脱眼前的这种状况，现在只有一个举措……”
“你说。”
“我曾经再三跟你说过，你无须对任何人都承认那件事，连对我都没有必要说，你只必要把它从你心里抹掉。”
“滚开!这是举措吗？才不是呢！”
慕容莲不由自立地又用上了她以前那种训斥口吻说:
“你得晓得，那确实是你的过错啊！”
然而，这种口吻就是从来没有说服过曹濮，反而使他更加反感，因此他们总是打骂。
她又说：“你晓得，你偷工减料，你心里最清楚，政府调查人员迟早会查出真相大白的。不如在你的良知发明之前……”
“嘘……别说话，听……”
曹濮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她的话，同时不再看慕容莲而是抬着脑袋，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你……你听睹了吗?真的。”
屋里一片死寂，两人都没有吱声，只有从湖上吹来的一阵微风从开着的玻璃和走廊那儿吹了进来。
这时，慕容莲也盯着天花板，问:“你要我听什么?”
“听……看在老天爷的份上，难道你没听睹吗?那上面是一些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啊！”
然而，慕容莲几乎啥声音都没有听到，除了她的心跳加快以外。
“老公，我们不是曾经在顶层了吗?怎么可能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从上面传来呢?那上面底子没有住人，而是我们的楼顶花园。”
“可是，可是……我却听睹了。是那么清楚的……”曹濮说，“我每天都能够听睹，尤其是在半夜里，听得更清楚……从上面传来了脚步声与说话声……”
说话声……脚步声……
这就是……女邻居说的奇异行为吗?
“什么?有多长时间了？”慕容莲反问道。她皱了皱眉头，大吃一惊。原先底子还不相信，现在她几乎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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