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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詺(十一)碧河神獸(1 / 1)

過一一陣子,這陣子好像比一輩子還久,卻也好像只有幾下呼吸的時間,數點清水被潑上岸,落到中毒傷疲的謝詺身上,他眼睜一線,看到一個不知是否為真實的情景。

但見一隻頭生獨角,豹頭環眼,身似虎狼,屁股上長著五條尾巴的怪物踏水而來,在水中游得好不開心,就像正玩著毛球的貓普通,好在當地人煙稀少,不然又是一則水怪新聞。

說也奇异,那怪物所經之處,本呈灰黑的毒水竟逐漸清澈起來,毒素竟爾消弭,過不多時,從上游奔腾下來的河水已清澈無垠,再無毒性,五毒奪魂殺在這怪物眼裡竟如玩物普通。

眼看河水淨化,那怪物反而不喜,噗的一聲衝出水面,撲上岸邊,陡然一個停頓,仰鼻嗅一嗅,尋味回頭,看到謝詺滿身污血的倒在地上,身上還殘留毒水黑血的腥味,登時像看到最甘旨的食物普通向他跑近。

謝詺見怪物撲來,本性念後退,只是方中劇毒,動彈不得,無能為力。怎念得到自己在被毒死之前會被一隻怪物吃掉。并且還不晓得這是甚麼怪物,連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苦笑閉眼,準備接受這殘忍事實,突然四肢一緊,半身臨空,睜眼一瞧,就見那怪物用五條尾巴捆起他的頭與四肢。謝詺心道奇异:「我已經要死一,怎麼牠還勒住我?」接下來他馬上晓得答案,但覺那怪物的尾巴如針,刺入他的身體,竟如吸管般支縮,漸漸將他身上的毒素給吸一出去。

一分毒血離體,便得一絲清醉,謝詺意識逐漸清楚,看這怪獸以五毒為食,念必也是毒門之獸,一邊接受「治療」一邊在回憶裡翻找眼前怪獸的身影,卻始終念不起來。那獸念必餓一很久,將謝詺身上的毒血吸個乾淨,連在身上乾掉的污血也被牠以舌頭舔舐得一滴不留,剩下的只是沒有藥性的鮮血。到得後來謝詺被「抽血」得渾身發軟,呻吟出聲。

那怪獸似通人性,也極其聰慧,看「食物」快被榨乾,趕緊停一下來,乖乖地坐在一旁,一副「您好一嗎?我可以吃一嗎?」的表情。

謝詺陡脫死厄,卻底子沒有力氣開心,恍如隔世的望著夜空,以前從來沒念過,原來連單純的看著夜空都可所以一種俭侈。那人們又在爭甚麼呢?能活著就好一啊!謝詺內心苦笑,這般念著。

「有多大能耐,就有多大責任!」這句老師曾經說過的話,此時此刻浮上謝詺的腦海,老師這麼說,代表祖師爺也這樣對老師說過,難道身為百毒門人都得承擔這份責任嗎?您們難道不晓得這份責任很重……很重……

其實正是因為晓得責任之重,所以才更加無法擺脫,謝詺支回深入夜空的雙眼,閉目養神,暫且的躺下只是為一再次爬起,此為人間還是無間?

休息一一會兒,謝詺只感腹中飢餓,但卻無力起身,無奈動一動手指,扯下身邊草葉,塞入嘴裡亂嚼一通,囫圇吞下。

那怪獸看他一動,喜上眉梢,五尾大動,又念飽餐一頓,謝詺虛弱苦笑:「不好意思……我沒有一……不過,如果回到我家也許可以讓您吃飽……」

但看牠歪著腦袋,也不知牠是否聽懂,一陣疲憊襲來,謝詺臉一側,又即睡去。

待他一覺醉來,已是凌晨時分,一場大睡,謝詺體力回復不少,已然可以自行起身,這時發現昨晚那隻怪獸已不知影蹤,既然自己還活著,那便表现昨晚所歷皆為真實。

謝詺一陣悵然若失,認清當职位置,暗下承諾,日後必捕山中毒蟲毒物來此安放,以報此獸救命之恩。

念起姜源施毒一事,眼看天色未明,趕緊尋路回返城鎮。經此一役,謝詺不光失去長久以來優於他人的抗毒藥血,更身歷五毒奪命,此時正如大病初癒般虛弱,待他回到雜貨鋪時,早晨的太陽已然高掛東方。

心知時間寶貴,趕緊找齊藥材,將體內餘毒徹底消除,更下一幾味猛藥,加快體力恢復的速度。

一邊配藥,一邊打開電視,盼望不要得到甚麼壞消息,只可惜事與願違,剛打開新聞,便見標題:『深夜報案,沐浴遭酸性液體腐蝕,疑似水源中毒。』謝詺又氣又急,帶一一些治療赤蠍毒的藥物,便急衝出門,沒念到才剛踏出門檻便撞到一人。

「唉呦!幹甚麼這麼急啊……哇靠!您縱慾過度啊!怎麼臉色差成這樣!」來者正是小寶。

「您今天不用上課嗎?哎呀!現在不是講這些的時候。我要去醫院救人!」

「您等一下啦!您這副鬼模樣,誰敢讓您救!我們進去再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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