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检讨得失。 他伪装成摄影者，在外滩拍过照的。 念起这个。 程默连忙将这些照片给找了出来，但凡是面向绘面，与弗兰克视线一致的都挑了出来。 但是，新的难题来了，江面上这么多轮船，他怎么晓得弗兰克关注的是哪一艘？ 当然，重点是弗兰克提出退房那一天的在外滩江边的照片，照旧没举措晓得他等的是哪条船。 还有，接走他的汽车，怎么就算好了在那个时间点儿？ 若非早就约定好的，只怕是没举措解释的。 这个叫弗兰克的美国记者绝对有干特工的潜质，并且他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家伙绝对不俭朴。 实在，他离开上海，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儿，起码照片上那些日记和照片曝光，就算不到他的头上。 弗兰克，一路走好！ 程默烧掉了全部有关弗兰克的照片，只留下那一张他站在外滩江边正面眺望入海口的那一张，还有他在中央旅社便签上的签名。 第两天，程默去睹成友贵，从他的口中也得知，弗兰克确实去了码头，上了一艘驳船，然后去了哪儿，这个他也不晓得。 很较着，许清河的跟踪术不如陈友贵这种成天在街面上跑的人。 这个消息也正面证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弗兰克等了这么多天，实在就是为了离开上海。 至于他去哪儿了，这个就没人晓得了。 反正，他带走了那本日记本和一盒子的日军在南京所犯下的暴行的罪证，这些罪证，必然会大白世界，戳破日本人的无耻谣言。 程默将这些东西放进了一个牛皮纸信封内，写上一个“弗兰克”和时间，封存起来，什么时候开启，不晓得。 这是他办的第一个案子。 程默有些失神。 爬上床，和衣躺下，伸手摸了一下枕头下面的枪，这才宁神的闭上眼睛，没举措，他这个工作，不这样是没举措睡着觉的。 …… “热腾腾的馒头咧，老好吃咧，先生，买两个馒头吧？”弄堂里，背着一个木箱子，兜售馒头的小贩叫喊着。 起得晚，上班来不及的人们，直接买上两个馒头，一边跑路，一边吃，利便了许多人。 程默推着脚踏车出来，看到了，也买了两个，这种白面馒头，咬一口下去，浓浓的麦香味，比起后世的脱壳，去麦芯，再加工过的面粉做出来的，那好吃多了。 普通人，有两个馒头吃下去就差不多饱了了。 …… “奎子今天晚上来过，他说自己被分配去了静安寺捕房当睹习巡士，一个月有两十七八块的模样。”途经老苗的杂货店，拿了两包烟，丢了一块钱给他。 “让他好好干，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及时通知。” “嗯，我晓得，我会提醉他的。”老苗点了点头，他这个杂货铺现在是个交通站。 “你那腿怎么样？”程默关心的问道。 “挺好的。” “记得按时吃药，还要保暖，别留下病根儿，真成瘸子了，我可不养你。”程默笑道。 “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你养。” “行了，我走了，记得那腿，晚上用热毛巾敷一下，好得快。”程默拿着烟走了。
…… “程头儿，你抓的两个日本人，为啥不让你审？”许清河对程默是有些佩服了，敢单枪匹马拿下两个日特的人，这在巡捕房可不多睹。 那可是带着枪的两个训练有素的日特，这要换作是他，肯定没有这个胆子，人家不光去了，还一个人把两个日特生擒活捉了，这是普通人吗？ 这在老闸捕房，站出一个来试试？ “老许，你没事儿做了吗？”程默伏案工作了，一抬头问道。 “程头，这老普是不是对你哪里不满意了，还是怪咱不应抓那两个日本人？” “你呀，别多问了，该干嘛干嘛去。”程默也不好跟许清河多说什么，抓了日本人确实有费事，但工部局也不能一直当鸵鸟呀，这样日本人以后会蹬鼻子上脸的。 普莱德怎么会怪他抓了两个日特呢，日特这一次还没有任何行动就被识破身份，继而被抓。 这可是工部局警务处政治股在向日本人秀肌肉呢，正告对方别在租界乱来，你们只要一进来，就会被抓。 虽然英国人整体上对日实施绥靖政策，可是底下该斗争的还是要斗争的，老牌的日不落帝国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这要是让日本人蹬鼻子上脸，毫无所惧在租界乱来的话，英美各国在远东的利益就受损了。 这是不能够接受的。 抓起来，关上四十八小时，再放人，这就注解一种态度。 同时，英国人也念晓得日本人盯住弗兰克念要干什么，至于能不能问出一些来，那就看林为荣的本事了。 “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帮我审一下这部电影的剧本？” “那还是算了，程头，我一看这些东西，就头脑昏胀，我还是上街去找线索了。”一听说要他帮着审查电影剧本，许清河跑的比兔子还快。 拘留收禁了四十八个小时，普莱特才下令将小野和金井两人交给日方，并且同时签署禁止两人再踏入租界的号令。 如果被发明的话，那就不是拘留收禁四十八小时了，可能就要坐牢了。 特工不属于外交人员，没有外交豁免权，也不是战俘，不必要遵守国际公约，一旦被捕，所在国和地区是有权处置的。 甚至判刑或者枪毙都没什么好说的。 两个人极其嚣张的从班房里走了出来，看他们毫发无损的模样，尤其是走到程默跟前，那眼神中较着带着一丝浓浓的挑衅意味儿，很较着，林为荣在审讯的时候并没有对他们动用什么刑罚之类的。 就这么放走这两个狗日的，程默心中自然有些不甘，却也没有举措，如果不是他现在穿戴一身皮的话，绝对会让他们从人间蒸发。 “程警官，我叫小林真一郎，欢迎您有机遇来虹口日本宪兵特高课做客！”那前来带走小野和金井的日本人来到程默面前，微微一鞠躬。 程默当然听出来他言外之意，但还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会的，小林先生。” “那我就恭贺您的大驾了！”小林真一郎道。 念抓老子，就凭你也配！ 不过，这也给程默提了个醉，这以后去虹口日人区的话，可得小心了。 求订阅，求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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