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程默给苏沫儿夹了一块鱼肉，还小心的给她挑走了里面的鱼刺儿。 “你多吃点鱼，有营养，还能补充蛋白质。” “你还晓得这个？”苏沫儿扒推着碗里的米饭，有些心思不在吃饭上的状况。 程默看出来了，这小媳妇儿在自己面前藏不住心思，一看就是心里头有事儿了。 “你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嗯。”苏沫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没在，老许接的电话？” “嗯。”苏沫儿猛然反响反映过来，但她上一句都没否认，现在就更不好否认了。 “老许跟你说，今天捕房来了一个女子，跟我认识，我还带她出去了，是不是？” “嗯。”过了半天，苏沫儿才点了点头。 “怎么，吃醋了，还是怕你老公跟人跑了？”程默笑了，“你就对自己这么一点儿自信都没有？” “我除了会做手术，其他的都做不好，不会做饭，不会拾掇家务，还差点儿被人绑架……” “你念念看，会做家务，会做饭的女人有几个能拿得了手术刀？”程默呵呵一笑，反问道，“被绑架那是个意外，这又不是你的错，以后提高警惕就是了。” “可是，我总觉得我是你的负担似的。” “瞎说，你是我老婆，又是我的助手，怎么会是负担，你只是还没适应自己的身份和角色罢了。”程默说道，“你在青浦班主要也是理论进修，实战经验很少，在医院的环境，又没有客不雅的实战的经验，这是导致你觉得自己没用的主要原因。” “我一直都是在被你保护当中，感到这样，我很容易丧失危机感的。” “你是担心我跟千代子旧情重燃吧？”程默呵呵一笑，女人呐，就是口是心非。 “我没有……”苏沫儿嘟着嘴，但较着语气不那么硬。 “还说没有，你没事无缘无故的突然买这么多菜，还说要学做饭，不就是念晓得我跟千代子的关系吗？”程默笑呵呵的道。 “我不是好奇嘛，我俩认识以来，你很少说你在日本留学时候的事情，还有这个千代子，她是你的初恋吧？”苏沫儿问道。 “不是，我的初恋是你。”程默否认道。 “你承认了又能怎样，是她先认识你的嘛。”苏沫儿眼角飞起一丝嫌弃的表情。 “还真不是，我跟她在日本的时候确实关系不错。”程默解释道，“用一句话来形容吧，朋友已上，情人未满，我俩到我离开日本的那一刻，都没有捅破这层关系。” “真的？”苏沫儿眉眼飞笑起。 “真的，我有必要骗你。”程默道，“她可能念说吧，但是最终没开口。” “如果她真开口了，你会答理吗？” “不晓得，可能会，也可能不会。”程默道，“她算是比力善良，又对中国人同情的一小撮人之一吧，还有我的教员森田秀男博士，也就是千代子的父亲，也是，都是比力善良的日本人，但是这样的人在日本属于极大都，而大大都日本人对这场战争是持撑持态度的。” “所以，她此次来上海就是为了找你的？”
“可能来找我是目的之一，但她也是来工作的，在日本驻上海领事馆。”程默道。 “她在日伎俩事馆工作？！”苏沫儿惊讶一声，“那不是很容易接触到许多诡秘……” “你念说什么？” “没，没什么，你跟她说，你曾经成婚了吗？”苏沫儿低下头，声音有些低问道。 “这个，我第一时间就跟她说了。”程默点了点头，“我不念给她任何误会，这样对她很不公平。” “你是不是没念过她会追来上海，等你们自然分隔一段时间，一切都过去了？” “嗯，时间长了，感情自然淡了，她身边也不乏追求者，教员的学生中喜欢她的许多，优良的也有不少，她念找个不错的人嫁了，不难。”程默嘴里嚼着芹菜道。 “假如她明晓得你曾经成婚了，还不计划废弃呢？” “这不成能，她不是那样的人。”程默摇了摇头，以他对千代子的晓得，自己曾经成家的话，她应该会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不会再跟任何人提及。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吃饱了。”苏沫儿放下碗筷说道，“一会儿，你吃完，碗筷我来洗。” “不用，就这几个碗，我顺手就给洗了。”程默道，“对了，下周我们工作日去平望街那边去住，这样离得近，早上也能多睡一会儿，你午时也能够回来午休，不必待在医院，我们还可以在那边吃饭，反正离得也近。” “好，那我回头拾掇一下，看带些什么东西过去。”苏沫儿点了点头。 晚上，台灯下，没有要紧的案子，留给他创作的时间就多了起来，《第一梦》曾经出版，销量反馈过来，还不错，甚至比《鬼丈夫》还要好，这知名度打开后确实不一样了，甚至新作带动老作品销售也获得一个上升。 程默不着急再深耕“言情类”的小说了，他跟文秋提过，要写一部与历史相关的武侠，用另一种方法来激起民族的血性。 一个民族有了血性，自然就会抵抗一切不公，还有侵略。 这方面的集大成者自然是金老爷子的《射雕》了，对不住了，既然都来了，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这个故事对他来说太生悉了，小学的时候就通读过，里面的经典情节可以说记忆深刻，甚至一些文字也还能回忆的起来。 写作是一个枯燥无味的工作，必要全身心的投入，并且一旦进入状况，那就停不下来。 等程默一口气写了三章，回头一看，苏沫儿曾经支撑不住睡着了。 看来，写作是影响她们“生娃”大计的最大的障碍。 一看时间，凌晨一点了，赶紧上床睡觉，不然明天一天的工作怕是不在状况了。 上床，盖上毯子，关灯，闭上眼睛，程默眼前不自觉的显露起千代子在自己面前哭泣的表情。 总感到自己跟千代子的关系，有点儿像郭靖和华筝公主，注定这辈子有缘无分。 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生睡中苏沫儿，这人间事，原来就是有遗憾的。 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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