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能请你跳个舞吗？”程默听不下去了，他晓得，他不出手，今晚千代子肯定是要被张师石这个家伙揩油的。 下手，这家伙还不敢。 究竟对方身份没摸清楚，冒然下手，万一对方是日本人的话，他有几个脑袋？ 色胆包天，说的就是张师石这种人。 眼看千代子就要妥协，这时候被人横插一杠子，张师石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怒道：“这位兄弟，是我先邀请这位小姐的，你这样做，不适合吧？” “有什么不适合，你都在这边跟人家说了半天了，人家都没答理你，怎么的，人家要是一直不答理，你就这样一直死乞白赖？”程默冷蔑的一声回怼了过去。 “我跟小姐是在谈事情！” “谈事情，我也不探听别人隐私，就问你，可晓得这位小姐芳名？”程默嘿嘿一笑。 “我……”张师石一下就给问住了，他倒是念晓得，可千代子一直都没有告诉他。 一看程默那副“我就晓得”的表情，也是怒了：“我不晓得，难道你晓得吗？” 程默呵呵一笑，直接用日语说了一声：“千代子小姐，还记得大隈讲堂吗？” 千代子闻言，眼中不由的错愕了一下，如此生悉的声音，怎么会从这样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发出来呢。 程默冲她眨了眨眼睛。 千代子马上就大白过来，眼前之人正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只不过他眼下换了一张脸。 他，他是怎么晓得自己今晚来这里的？ 千代子不由的小鹿乱闯起来，脸颊瞬间升温，滚烫发红，那羞煞人的摸样，的确犹如生透的西红柿，让人忍不住上前咬上一口。 日语？ 张师石停住了，这个汉子是日本人，不然他怎么会说日语，还认识这个跟自己接头的女孩子。 看他们的表情，较着是认识的，难道眼前这个女孩子是日本人支配接头并试探自己的？ 日本人不相信自己手里掌握有这样的东西，也很一般，用个人故意试探一下真假…… 不得不说，张师石此刻内心的活动还真是太丰富了。 可惜程默不会读心术，如果晓得他此刻内心所念，必定脸色会精彩无比。 如果对方是中国人，他反而不怕，以他在青帮中的职位和身份，在上海滩横行都没有问题。 可如果是日本人，那就不敢随便针对了。 谁不晓得，日本人现在势大，军队都快把大半个中国给占领了，他还指望着能在日本人那边谋一个富贵呢。 这心底升起的火，瞬间就消了下去。 “原来是深田君，刚才没认出来。”千代子也合营的直接用日语叫了程默的日本名字。 “我也怕认错了，千代子，你怎么会来这种处所？”程默问道。 “哦，我是听说这里晚上比力热闹，所以就过来看看的，没念到这位张先生他……” 张师石晓得自己如果继续留下来，那是自讨没趣，只得讪讪一笑：“既然两位认识，那张某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了出去。”
一看张师石要走，千代子较着有些急了，但她这个表情能躲进程默吗，冲她直接摇了摇头。 千代子也是聪明人，接头是张师石要求的，他如果还念从日本人那里得到利益，就必然还会再联系。 只不过，张师石这一次会跟日本哪个情报机构合作，那就不好说了。 但他也不会随便选别人，这事儿若是闹得尽人皆知，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利益，说不定，在他没出卖老杜之前，自己就先被干掉了。 老杜杀人可是一点儿不手软的。 “走吧，我们去跳一曲？”寡目睽睽之下，程默不得不推着千代子滑入舞场，带着千代子跳了一曲。 一曲终了，程默推着出了一身香汗，脸颊滚烫的都要烧起来的千代子回到原来的座位。 取了一杯喝的，两人相对而坐。 一时间，都不晓得该找个什么话题。 在日本上学的时候，程默只带她去过剑道社，一起踏过青，秋游，坐缆车，看电影，就是从来没有跟她去跳过舞，她以为程默不会，也不喜欢跳舞的，没念到的是，程默跳的这么好，刚才她一直都在慌张，出错，若不是被程默带着的话，今天她可能成为舞场上的笑话。 震惊，兴奋，还有一丝小等待，千代子的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底子不晓得自己张嘴该说什么。 “宁神吧，要的东西，我会帮你拿到的。”程默安慰千代子一声。 “森田君，你怎么晓得……” “按理说，我不应冲动参与的，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这种人羞辱。”程默解释道。 “森田君，我……”千代子不晓得该如何解释自己今天的任务。 “千代子，我能理解，你在领事馆工作，就必需要接受上级的委派，这个任务实在不是你自己念要的，对吗？”程默拦在前面说道。 “森田君，你为何要用这幅面貌出现，是因为我吗？”千代子鼓起勇气问道。 “不是，我们只是奇遇。”程默道，“千代子，盼望，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诡秘，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可以吗？” “我晓得，你宁神，我不会对任何人提及的。”千代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好了，一会儿我送你出去。”程默看到了带着鸭舌帽在门口一闪而过的奎子，他晓得，曾经得手了。 程默推着千代子走过去，从奎子身边途经，伸手从他手中接过一个信封，然后迅速的塞进了口袋里。 这应该就是今晚张师石要跟千代子交易的东西。 程默没有看，出门口，直接就塞到了千代子的手中：“你要的东西，拿好了，赶紧回去。” 千代子有些不舍，可她也晓得，自己不能多待，得赶紧离开，迅速的上了一辆汽车，离开了。 “组长，为什么……” “跟上去，等她过了北四川路桥，再回来。”程默直接吩咐一声。 奎子没说什么，连忙跟了上去，他对程默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不会有任何违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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