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明天别给我煎蛋了，我喝粥就行了。”一早起来，程默与苏沫儿在吃早饭。 因为苏沫儿怀孕，家中的早餐奇然候会准备面包，煎蛋和牛奶。 苏沫儿在法国留学的，还算吃得惯，程默的就不太行了，不过他也没特别要求，这样岂不是让聂小雨还要特意为他准备一份早餐。 但他习惯中式的早餐，不管是喝粥，还是油条或者豆乳，哪怕是来一碗馄饨都很舒服。 这面包和牛奶当早餐，他还真是吃不惯，这中国人的肠胃就是很难消化。 “晓得了，先生。” “那个气象热了，你煮点儿绿豆汤放在家里，随时喝点儿，防暑的。”程默道。 “是，先生。” “还有那个……” “好了，你别总是吩咐小雨做这个做那个的，有事儿，我还不会叫他做吗？”苏沫儿伸手打住，随后拿了一包子塞进了程默嘴中，“你现在比我姐还嗦了，吃完赶紧上班去。” “我这还没退居两线了，你就烦我了。”程默不满的咬了一口包子道。 “是，是，路上小心点儿，尤其是开车！” “晓得。” …… “头儿，昨晚76号有大动作，大半夜的，连续好几辆车进进出出的，警觉森严。”吕乐敲门进来汇报导。 “彭年可有什么动作？” “彭年昨晚去了丁默家，后来就看到丁默的车出来了，去了法租界，我们的人没敢跟。” “这么晚丁默跑法租界干什么，难道是去周公馆？”程默微微一思索，念起来，周福海在法租界福开森路口一栋花园洋房，作为其在上海的官邸。 周福海也早就搬出了愚园路了。 “让法捕房的同行查一下，看是不是这个情况。” “是。” “秦池来了没有？” “还没有，头儿找他有事？”吕乐有些吃味的问道，多出一个竞争对手，他当然产生了一丝危机感了。 “哦，没什么事儿，就是问一下案子的进展，行，你去忙吧。”程默一挥手道。 “是，有事儿头儿您叫我。” …… “程总，我支到消息，今天晚上，吴四宝被人押进了76号，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秦池一来，就急冲冲的跑来找程默汇报。 “哦，吴四宝犯什么事儿了？”程默微微一惊，难不成丁默曾经有所动作了？ 这可是功德儿。 丁默若是跟林世群斗起来，那对暗藏在上海的两统构造以及各地下抗日力量都是一件利落索性的事情。 “还不清楚，只密查到今天一早佘爱珍就赶去76号了。”秦池道。 “你的消息滥觞可靠吗？” “可靠，我原来的一个包探听，他的消息十分准确。”秦池异常肯定的道。 “那就继续盯着。”程默吩咐一声，“关于彭年，你觉得他跟陈曼丽的死有几关系？” “根据我在兆丰总会跟他的那一次谈话，我觉得他应该晓得一些陈曼丽被枪杀的内情，但是他又竭力回避这个，所以，程总，我觉得咱们之前那个推断有多是真相。”秦池说道。
“若这是真相的话，咱们管得了吗？” “程总，即便咱们管不了，但总不能不管吧，被杀的可是百乐门的当红舞女？” “当红舞女又如何，这上海滩的红过的舞女有几，她们现在又剩下几？”程默道，“不过是权贵们一时髦起的玩物罢了。” “程总也瞧不起这些做此等营生的女子吗？” “那倒不是，女子本就是弱者，是这个世道逼得她们不得不以此为生，错的是这个世道。”程默道，“当然，人的本性是追逐名利，这些女子也不能说苟且苟安，她们不过是用最俭朴轻紧的方法获得生存，只不过，这样的代价稍微有点儿大，她们将自己一身最好的年华浪费在这上面，未来只怕是更加艰苦。” “程总，还查吗？” “你念查，那便去查就是了。” “是。”秦池看了程默一眼，微微一低头，退了出去。 …… 在大春的汽车行，易容化妆后的程默睹到奎子。 “组长，昨晚丁默联合周福海对林世群发难，吴四宝暗中谋杀彭年，今天夜里被带回来，直接就下狱了。”奎子汇报导。 “可知原因？”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我听潘兴说，彭年找了丁默，然后丁默搬出了周福海，逼着林世群处置吴四宝，但此事是76号家丑，彭年没事儿，林世群也有心保吴四宝，估计最终就是一个免职流放。”奎子解释道。 “免职流放，还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彭年能乐意？”程默冷笑一声。 “彭年肯定不乐意，这不是他念要的公道，究竟，如果不是他运气好的话，那晚在百乐门舞厅死的人就是他了。”奎子道，“吴四宝这人就是混不吝的人渣，此次能躲过去，只怕会更恨彭年。” “那彭年就不恨丁默吗？”程默道，“证据确凿，都不能还他一个公道？” “组长，吴四宝这种人若是再放出去，只怕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他的手上。”奎子道。 “能毒死吴四宝而查出来指向彭年吗？” “怕是不能，虽然我能接近吴四宝，但76号表里都是林世群的人，不然丁默也不会被架空而无法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了。”奎子说道。 “彭年家的电话号码有吗？” “这件案子发生后，彭年就换了住处，不过，这应该不难，回头我让大春给。”奎子点了点头。 “好。” …… “老汪，帮我约一下彭年，我念单独跟他睹一面？” “不可，老汪，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跟你怎么说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这点儿小忙你都不帮，算了，你不帮就算了……” “头儿，您为什么要给汪淼打这个电话，让他帮你约彭年单独睹面呢？” “我这个彭年家的电话号码来路不明，我得保护他，我在给彭年打电话之前，先找汪淼，那有心人若是调查，必然会认为是汪淼把彭年新家的电话号码给我的……” “头儿，您可真是太坏了。”许清河竖起大拇指道。 “打这个电话号码，约彭年暗里睹一面，我就不信，他能忍下这口气！”程默嘿嘿一笑。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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