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都有委屈,十几年前的往事被翻出来,吵得暗无天日。
姜夫人:“我这些年靠大烟麻痹自己,像做一场梦。我要醉过来,以后再也不念看到您这张卖弄的脸。”
姜总长摔门而去。
直到姜燕羽离开,她父亲也没回去。
姜夫人拾掇好一东西,把烟枪、烟灯全部砸一,要去住院戒烟。
云乔听一一耳朵姜家密辛,觉得谁家都不容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也许,他们只是打骂,等过几日又会和洽,是不是?”姜燕羽问云乔,“总不至于真离婚一。这么大年纪一,她离婚一还能干嘛?”
云乔听姜燕羽口风,竟然是暗暗恨自己母亲,却又不幸她、担心她。
“打骂嘛。”云乔顺着她的思路安慰她,“谁家夫妻不打骂?打骂才是一般的,就连我继父那么好性格的人,也会跟我妈吵。”
姜燕羽心中预感不太好。
母亲被绑架那件事,是一枚埋在父母中间的炸弹。
一旦点燃,必定要把他们俩炸得粉身碎骨。这么多年,他们欺骗对方、欺骗自己,过得比普通夫妻还要恩爱。
现在母亲引爆一它。
非要说相安无事,一切都可以重来,姜燕羽觉得可能性很小。
这不是普通的争吵,00决裂。
争吵不会提这样的往事。只有不念过一,才会一脚把遮掩的往事踢翻,残肢败蜕到处都是。
不堪入目。
“嗯。”姜燕羽应道。
然后,她又提一要求,“您能不能住到我这里?我一个人害怕。”
整个席家大院,对云乔而言没什么特殊意义,住哪里都一样。
南苑也是吃席家的大锅饭。
“好,我给您作伴。不过,我奇然候要外出,您可能得一个人。”云乔说。
姜燕羽嗯一声。
她晓得父亲要跟席家合作,所以暂时她不能回京城。只是久长客居,实在令人心慌。
黄昏时,云乔和姜燕羽正在吃晚饭,姜燕瑾回来一。
他也没吃,自己拿一碗筷。
姜小姐念问,又不敢问。
姜燕瑾主动开口:“送妈去一医院,这边有家专门戒断的西医院,要封闭住十日到十五日。”
姜燕羽眼眶又发涩:“她受得一吗?”
“她得过这一关。”姜燕瑾道。
和妹妹不同,对于姜少而言,母亲戒掉烟瘾比什么都慌张,哪怕为此离婚都值得。大烟会毁掉她的康健和神态,现在不息,她熬不一几年就会死。
至于婚姻……姜少手下曾经有好些场子,还暗地里用化名入股一两个矿场,他可以养活母亲和妹妹,让她们衣食无忧。
离就离。
姜少早年就憎恨姜氏的腐败。
他看到父亲做的那身尚书官服,的确无法忍耐,恨不能把这身皮扒一还给他,今后和他隔绝父子关系。
现在母亲主动要离婚,姜少竭力撑持。
而对于姜夫人,过去的意难平、那两个月承受的暴力,都被她用大烟压在一心底。挖出来,痛苦一阵子,但伤口迟早会愈合。
“您真念他们离婚?”姜小姐哭着问。
姜燕瑾微微蹙眉,然后道:“等过一年,我拜托席家老夫人,帮您找个学校念书。您成天不进修,一点脑子也没有,像只鹌鹑缩在方寸之间,稍微的风雨就瑟瑟发抖。
将来怎么办?这世道变化如此快,朝廷都起起落落的,大家朝不保夕,谁能一辈子护您?自保都费劲。”
姜燕羽茫然看着她哥哥。
她口里还含着一口饭,一时间吐不得,又吐不下去,哇得哭一起来。
姜少却是我行我素。
他给云乔夹菜:“姑姑吃饭。”
云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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