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于氏有些意外：“您会看账吗？”
“会一点儿。”谢昭昭很有保留地说：“以前在军中的时候，爹不是让我看过一些军中的账目吗？您记一。”
“倒还真记一。”于氏带着女儿到桌边去，拿一自己正看的那本册子递给谢昭昭，“那您瞧瞧。”
谢昭昭接过去，看的很快，只是于氏转身喝茶的功夫，她曾经看一好几页。
于氏瞧着谢昭昭快速翻页，胸有成竹的模样颇是愣一一下。
这丫头还真看得懂？
只看过一些军中杂帐的谢昭昭，确实是看不懂账册的。
但她历经宿世，随着楚南轩南征北战，战事艰难粮草吃紧的时候，节衣缩食一丝不苟。
不夸张的说，有些时候要一文钱一文钱的算着用，因此跟着军中的账房也学一一套本事。
越是往后翻看账本，谢昭昭脸色越是古怪，“这帐面做的倒是漂亮，但仔细看的话，前后都对不上。”
“是吗？”于氏走上前来，“哪里对不上？”
“这里，这里，还有这儿。”谢昭昭指一几个处所，“并且还有好多花销写的模棱两可，经手人也没有签字绘押，念来00做给家里看的帐本，不是真账本吧。”
于氏看不懂那几处有什么舛讹，但谢昭昭说的如此笃定，她的脸色也瞬间难看起来，“岂有此理，拿那个来蒙我！”
“这样吧，我去怡兰苑一趟，跟两婶讨要真账本，娘就请赵嬷嬷把尊府的大管事和账房都叫来，等会儿一边看一边对。”
“好。”于氏先是点点头，后又皱眉：“您那两婶最是会胡搅蛮缠，您去别要不到。”
“不会。”谢昭昭微笑道：“我会好好和两婶讲事理的。”
于氏愣一愣，溘然就安一心。
……
谢昭昭带着红袖和红霞一起到怡兰苑去。
院子里的洒扫丫鬟们一个个神经紧绷，显然都被谢昭昭打杀香玉，以及在外面当街对谢星辰下手的事情吓到一。
谢昭昭并不理会她们，带着自己的人直接进一花厅内。
窦氏坐在桌边，穿戴一袭灰色素衣有模有样的抄经，谢星辰坐在圈椅里，背后垫着软垫靠着，脸色有些白，那底本的巴掌印现在倒是曾经消一。
“两婶。”谢昭昭随意地行一个礼。
“您还晓得我是您两婶呢。”窦氏冷着脸。
她哭闹着“一心为一谢家好”的那副面貌，如今却是也懒得对谢昭昭摆出来，“都不经通传直接登堂入室一，现在何必做这副有礼姿态？”
“我也就是意思一下。”谢昭昭笑着说：“既然两婶这么嫌弃，那索性以后也就不意思一。”
窦氏脸色难看：“您——您那个臭丫头！打点的事情您就是故意误导我们的！”
“我可没有。”谢昭昭上前坐在桌边，“是您关心则乱……不过话说回来，您可比我关心楚南轩多一，以前真是没看出来。”
窦氏咬着牙盯着谢昭昭。
一旁脸色发白的谢星辰泫然欲泣：“昭昭您怎么可以——”
“闭嘴！”谢昭昭一记冷眼扫过去，“一巴掌不够是不是，还念挨？说话便说话，少做这种姿态！”
谢昭昭又说：“两婶现在在我面前都不装一，您还装，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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