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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章邯(1 / 1)

待寡人都退下后,我和章邯重新落座,章邯示意下人换一杯热茶来。

我笑着对章邯道:“左校令刚刚说气象不够寒冷,还没抵达泼水成冰的程度,可这屋子里却是寒气逼人啊。”

章邯急速起身垂首道:“臣活该,臣这就命人多烧几个火炉来。”

我摆手让他坐下:“不要慌张,我开个打趣,咸阳宫也差不多如此。”

章邯回道:“谢殿下。整个骊山现在约40万人在这里。虽然大多是刑徒,但臣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们活活冻死,所以附近能够支集的引火之物都被烧的差不多一,不知他们是否能够熬过那个冬天……臣失言,请殿下恕罪。”

听完章邯这一番话,我有点大白他为什么能够带领一群刑徒军所向披靡一,能够担负皇陵建造的左校令,能够为将领兵交兵,确实有独到之处。

“左校令可有字?”我发问道。

“臣出身卑贱,并未取字。”

“那我直接称您章邯吧,左校令显得生疏一。”

章邯拱手道:“谢殿下不弃。”

我无奈笑道:“不要总是谢来谢去的。”

章邯迟疑道:“是。”

“章邯,能否跟我讲讲您的事情?”我直言不讳道。

“臣的过往平淡无奇,不足为人道也,殿下若真是念听,臣便斗胆一。”章邯愣一一下回道。

随后在章邯的讲述中,我大概一解一他的身世,不由得感慨万千,史书对这样一个人记载的太少一。

章邯出生于河西之地,祖上家境底本尚可,怎样河西之地地处高原,无论秦魏哪国占领,都能雄视对方成居高临下之势,历来是秦魏交锋的主战场。

自周烈王十七年河西之地被魏国攻占后,先后发生一五次“河西之战”。前三次都以秦国战败告终,直到秦孝公时期经过商鞅变法,秦国国力大增,通过第四次“河西之战”方才支复河西之地。此后魏国又第五次进攻河西,最终没能打败秦国,自此河西之地才算正式划归秦国疆土未再易手,直至今天。

章邯出生时曾经是始天子十年——彼时还是秦王政十年,家中曾经一贫如洗。十两岁的时候,其父在对魏国的一次小规模战争中被杀,没有立下战功获得爵位,其母也在不久后去世。就这样章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一进入秦国军队,这一年也刚好是魏国灭亡。

随后章邯追随王翦参与一攻燕、伐代,因战功获得一爵位,并被封为将作少府下的左中侯,背责灵渠的疏通。然而因为连降大雨,疏通停留缓慢,造成工期延误被御史弹劾,始天子发怒将其以罪充为骊山民夫屯长,彼时的始天子还沉溺在长生不老的幻念中,对骊山陵的建造没有那么器重,民夫也只有20余万。

后来左校令也因罪被剥夺官职。章邯在军队中时耳濡目染,学会一许多领兵之道,在经管修建骊山的民夫时得心应手,进度最优,因此又被任命为左校令,直到今天。

听完章邯的话我也不禁感叹道人生多艰,像这样能够在史书上留名列传的人,竟也如此命途多舛。

我接着问道:“用兵之道您自认为如何?”

章邯苦笑一声:“我不过追随王翦将军做一几天马前卒,余下时间都在军中拼杀,用兵之道只能说有所一解,但要说精通,臣恐有欺瞒殿下之罪。”

听完章邯的话,我点点头,确实是一个可用之材,可惜崭露头角之时世界已是烽火四起,又逢到秦两世那个混账和赵高那个奸臣,能够让秦国苟延残喘一段时日,也算仁至义尽一。

章邯犹豫一一下,问道:“不知殿下刚刚所作滑轮是何对象,为何臣从未听说过?”

我笑道:“闲来无事做的小玩意罢一,只是不晓得对您们有没有帮忙。”

我话音刚落,就有两人抱着我的图纸和一个木头做的滑轮走一进来,此中一人正是公输进。两人行礼后,公输进率先冲动地开口:“禀殿下,小人与何显仔细地研究一殿下的图纸和模型,并使用木头建造一模型,按照殿下图纸所绘之滑轮组吊起一筐泥土,确实无比省力。只是当小人念用更重的石头实验时,滑轮却承受不住直接断裂,殿下先前曾提过使用铁来制造,还请左校令定夺。”

章邯听完奇道:“真有如此妙用?”随后反响反映过来急速向我行礼:“臣没有疑惑殿下的意思。请殿下恕罪,臣会向主铁官说明此事。”

我摆手示意没关系,然后对公输进说道:“如此甚好。”

“谢殿下带来如此神奇之物,定能加快骊山陵建造。”公输进感激道,随后看向身边另外一人:“禀殿下、左校令,此人名为何显,乃小人坊中匠徒,对机关之术颇有研究,更是精通《墨经》,在滑轮的实验中也施展一相当慌张的作用。小人恳请殿下、左校令让何显帮助小人。”

骊山陵乃始天子的陵寝,由李斯牵头设想,将作少府背责绘制图纸,交给骊山工坊按照图纸现场指点施工。

不同的工程部份有不同的工坊,每工坊设一名坊主,图纸仅限于匠人中的坊主和章邯以上级别、背责陵寝建造的官吏可以查看,民夫、小吏、无关人员是没资格看的,被发明就要连累一坊或一屯之人,究竟嬴政不成能给世界留一份盗墓指南……所以公输进才会如此请求。

不过我倒是奇异公输进的请求,不由开口问道:“您不是公输家的后人吗?何显却精通《墨经》,莫非……?”不怪我好奇,公输家主攻机关术,墨家看家伎俩之一也有机关术,两家的矛盾自“墨守成规”之后稍有缓解,却谈不上和谐并处。

公输进听到我的话,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回道:“禀殿下,小人确是公输家属之人,且是现今的家主。但何显并非墨家之人,况且《墨经》确实在名、辞、说及故、理、类上有很深的造诣。

不敢欺瞒殿下,小人已令公输家属全部人修习《经上》《经下》《经说上》《经说下》《大取》《小取》等6篇墨家巨著。

此外,实在殿下绘出滑轮时,何显曾经认出一这就是滑轮,但他不敢确定。且其身份低微,故未曾向殿下禀明,还望殿下恕罪。”

公输进的话让我震惊一,何显竟然认识00滑轮?难道他也是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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