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亲事自从被沈珏发明后,一直是白玉安心里头的一根刺。
卡在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随时都可能会刺出血来。
欺瞒太后,白玉安晓得是多大的罪。
她努力稳住心境,念着既然沈珏现在将这事提出来,那也说明他没计划将这事说到太后那去。
至少现在暂时不会。
摆摆手让阿桃先退出小厅换一壶热茶进来,白玉安才看向沈珏低声道:“下官确实无意于韦妙春。”
“至于欺瞒太后,也属实是无奈之举。”
说着白玉安朝着沈珏垂首作揖:“还望沈首辅能够体谅下官的表情。”
这会儿倒能乖觉的乖乖低头。
外头的竹声沙沙,半垂着的竹帘也被吹的微微摆动。
前院里空寂无声,直到阿桃端来热茶,跪坐在小几旁为两人斟茶。
沈珏漫不经心的瞧一眼白玉安,冷冷漠淡的眉眼,即便低着头他也没瞧出几分尊敬。
不过,好歹人也大白要服软,不是一根筋的犟一。
他笑一笑:“白大人是否是无奈之举,我并不关心。”
“晓得的人,也不会关心。”
白玉安一顿,沈珏这意思不就是他只看结果,底子不在意此中的缘由么。
放下手,白玉安心头已往返一好几个念头,才抬头道:“别人确实不关心中间的缘由。”
“可如今这事,也只有沈首辅晓得而已。”
白玉安正襟端坐,眼光迎上沈珏的眼神:“沈首辅今日提起这事,您要下官如何做,不如明示?”
沈珏黑眸就看着白玉安深深道:“白大人该如何做,难道还必要我明示么?”
“不过念与白大人下盘棋而已。”
白玉安实在不懂沈珏的意思,却还是对着旁边的阿桃道:“去将棋盘拿来。”
没一会儿棋盘摆在一桌上,沈珏却没什么动作,只是看着白玉安,眼眸表情浓重:“白大人,这盘棋可不但仅只是盘棋而已。”
看着白玉安眼中的诧异,看着他白衣上垂下来的黑发,和他规矩洁白的领口。
那颗红痣韵绕在他眉间,勾着一缕艳色引人不雅赏,甚是赏心悦目。
捻一一颗黑子在修长指尖上把玩着,沈珏沉沉看着白玉安,淡淡道:“这可是我与白大人之间的赌局。”
白玉安看着沈珏指尖的那颗黑子,眉目微微拢起。
身边的炭火啪啪响一两声,白玉安的手指动一动,才看向沈珏:“赌什么?”
沈珏便笑一下:“这赌注自然就是白大人一。”
白玉安神色一变,随即冷一脸:“沈首辅莫要说打趣话。”
棋子嗒嗒叩在棋盘上,沈珏漫漫看向白玉安:“白大人是觉得本官喜欢说打趣话?”
那眼里如浓墨,虽是闲适冷漠的,却让人较着能感受到那里面的压榨。
阿桃在旁边较着能感受到场面上的压抑氛围,后背也不禁生一凉意。
视线不由转到白玉安身上,手指也不由自立的扯上一白玉安的袖子。
感受到旁边阿桃的不安,白玉安的脸上还算淡定。
她稳住心神看向沈珏,语气安静:“沈首辅要赌下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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