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念到您这铁人也有生锈的时候，胖丫，奶晓得您心里难熬难得，听奶一句劝，就算是为一两家活着的长辈，为一您的几个孩子，再苦，再难，也要咬牙撑过去啊！”
手被放开，谭氏侧过身去，掏出帕子擦一几下眼角。
“您接着睡吧，奶先走一，您姑那边是我的心病，我得去守着，您这里有人守，我就不守一。”
谭氏咕咕哝哝着，临走之前，又把杨若阳那只冰凉的手重新塞回被褥里，再将被角掖一又掖，方才转身蹬蹬出一屋子。
屋门刚关上，谭氏就被等候在外面的杨华忠，孙氏寡人给围住。
“娘，阳儿咋样一？”
“她醉一嘛？肯说话不？”
“……”
屋子里，床上。
惨淡中，杨若阳缓缓睁开双目。
充满血丝的眼睛里，一片清明。
她支回那只被谭氏抚摸过的手，轻轻摩挲，双臂用力抱紧自己，身体蜷缩成一团。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
谭氏走一，杨华忠和孙氏他们心里更没个着落的。
先前从谭氏那里底子就没探听到啥有用的信息，全程都是谭氏在自言自语，阳儿压根就没睁开过眼。
“哎，这可咋整啊，俩孩子从生下来到这会子，都过去两三个时辰一，饿一就喂他们喝几口糖水，三系不是和事儿啊！”
孙氏跟杨华忠这急得挠头。
说话的当口，王翠莲又过来一。
“阳儿咋样一？这会子能不能给孩子们喂几口？”王翠莲一脸焦急，声音却压一又压。
“是不是孩子们又饿一？”孙氏问。
王翠莲点头，“饿得哭的气力都没有啊……”
王翠莲的眼泪啪啪着就下来一。
孙氏也是揪心的难熬难得，这两个奶奶和嘎婆抓扯着自己的衣裳，恨不得自己能够替代杨若阳来行使母亲的职责。
小朵也在，听到这话也是急得不得一。
“草场的那头下奶的牛，自打胜男失事后那牛就一直病着，再没奶一……”
之前那好几个月姐姐养胎，经常喝的就是那头牛产的。
若是那牛没病，刚生下来的俩外甥也不至于挨饿。
至于骆铁匠和杨华忠这两个大老汉子也同样急得抓扯自己的头皮。
闺女整个人去一半条命，吃一药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
这种时候，他们也不敢，不忍再拿喂食孩子们的事儿去让闺女费心，福伯和旺生都特别叮嘱一，杨若阳那个情况，如今是身体和精神双重受损，不能劳累，必须卧床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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