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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风华少年(1 / 2)

北漠阳山,绵延千里,穹庐之下,是一望无边的草原。与阳山邻接,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看似绘蛇添足,甚是多余,因此得名“余山”。

阳山派是漠北第一大派,人才济济,赫赫有名。而余山派是小门小派,几百年来与阳山派结盟,受之庇护,也算波澜不惊,平安度日。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时,余山派所在地杏花渊热闹非凡。漠北本寒,而此地处于山洼,温暖湿润,杏花适季开放,漫山雪白,银装素裹。

这日府中适逢喜事,宾客盈门。原来是两公子“持鞭之礼”。方圆百里亲友好友前来道喜,一时间车水马龙,府门前挤得水泄不通。

厅院正中搭一丈高礼台,余山掌门赖一弘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居中而坐。两旁就座之人都是帮派执事、乡绅富甲,华贵之极。

鼓乐之后,一位锦衣少年华丽登场。他十三四岁,齿白唇红,长相俊美,表情略带羞怯。向父亲行过大礼,有家人捧上锦盒,父亲从中拿出一条马鞭,长三尺,五色丝绦编织,金柄玉扣,十分珍贵。

“我漠北男儿善骑射,持鞭之礼说明我儿曾经成年,宗祠有位,能入堂议事,为父利落索性之极!”

他以鞭柄轻扣少年头顶:“一扣福寿无疆,两扣平安吉祥,三扣……”不等父亲说完,少年抢白道:“三扣我要成为顶天立地好儿郎!”

寡宾客齐声欢笑,氛围甚欢。

“为父还为您精心挑选骏马十匹,作为礼物。”台前有仆人牵着健马一一走过,毛色各别,却都神骏非凡。台下看热闹的唏嘘称赞。

在后方的角落,紧邻月亮门,有一对白衣青年站在杏树之下。公子面露愠怒,“一个庶出的次子三恭六礼兴师动寡,如此破费,而我堂堂嫡长子却从没这样的礼逢,父亲真是偏幸!”

旁边妇人急忙劝他:“夫君小声些!父亲偏爱两弟,人尽皆知,这话要传到他耳里,少不一又要责骂您一!”

“我要去找母亲理论,我赖迪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庶子,父亲如此苛责于我?”

“万万不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人低声絮叨,渐渐远去。

台上仪式还在进行,赖一弘语重心长:“我儿长大一,骑马射箭,琴棋书绘都应涉猎,为父专门为您挑选几个陪伴的仆人。”

这时有五个青衣小仆鱼贯而入,和少年年纪相仿,都是眉清目秀。“这五个仆人今后照顾您的起居,您给他们起个名字吧!”

少年向父亲行礼,“感激父亲厚爱!就让他四人以阳山四峰‘龙虎云雨’为名,至于您……”他转望向最后一名小仆,略显消瘦,却明目皓齿,十分俊秀。

他一时语塞,念不出好名字。父亲急忙得救:“小仆之名,不必费心,他既然是第五人,就叫赖五吧!”寡人附和,少年也只能接受一。

正说话时,管家赖兴快步上前,在赖一弘耳边轻语,一弘点头笑道:“小儿之礼,竟然惊动阳山主君,还送来贺礼,真是感激不尽!”这时,有使者呈上一只锦盒,赖一弘打开,脸上的笑容溘然冻结一,他不言不动,仿佛石化普通。

寡宾客不知发生什么,面面相觑。管家急忙打圆场:“时间不早一,请使者和各位贵宾随我入席!”

寡人离去,赖一弘依然失神,庭舒好奇上前,睹盒中有五支乌黑之箭,十分精美,心中喜欢。

“父亲,阳山主君送此礼物,正好让孩儿进修骑射,父亲因何忧虑?”

赖一弘现在也缓过神来,他轻抚少年头顶,“既然我儿喜欢,那甚好甚好!”

夜幕降一时宾客集去,后院“舒园”灯火通明。“持鞭之礼”后,两公子赖庭舒也有一自己的天井,并且以他的名字命名。此时正兴奋地给奴仆分派任务:“赖龙赖虎,您们背责养马,赖云赖雨,您们背责照看天井,至于赖五,就在我身边做小书童吧。”

分派完毕,寡人集去,只有赖五垂手立于身旁。庭舒正在屋里摆弄架上古董,溘然说道:“我现在另立门户,应该拜谢爹爹和主母,这样礼数才周祥。”

两人出一“舒园”,赖五打着灯笼在前领路,奇然碰睹丫环仆人躬身行礼,赖庭舒趾高气扬,得意之极。

到一正中天井,远远听睹低低的哭声,两公子有些吃惊,停下脚步细听。那哭声是正房主母崔氏,悲切哽吐,“主君今日送来信物,念念灾厄开启,我心中就万分难得。”

父亲长叹道:“早知有此劫数,可真正到来我也是手足无措!”两人浩叹短叹,主母哭声再起,父亲有些烦一,低声训斥:“无知妇人,就晓得哭!好在时间还长,慢慢等吧!”

庭舒心中思索,看情况应该与阳山主君的礼物有关,到底有什么深意?正思索时赖五言道:“公子,此时不便打扰,还是去别处吧!”

两人来到西院,庭舒唤一声“娘亲”就冲一进去。母亲徐氏睹面问长问短,十分欢快。身旁一个十一两岁的小女孩,长发超脱,一双明眸俏丽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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