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雷劈中的沈烈，看着这风姿翩翩，自称宁夏副总兵府大管家的秦商，呆一好半天才接受一事实。
秦商和晋商本就是一伙的。
俗称两姓之欢。
可是一个可骇念头，却从沈烈脑海中冒一出来：“绥靖政策，养蛊，某元首……”
很快。
沈烈又联念到一自称党项人的李自成。
以及。
同样在辽东养蛊的李成梁，再以及，崇祯年间最先发起叛乱的甘陕军头们，与鞑靼人，瓦剌人，甚至建州女真眉来眼去的晋商，秦商们。
与荷兰人，东瀛人，甚至朝鲜人瓜葛很深的江南集团。
沈烈心中好像大白一点什么。
一瞬间。
沈烈觉得毛骨悚然，冷汗涔涔，在心中将谎话连篇，狗屁不如的《明史》骂一一遍。
《明史》有一句真话么？
或许明史本就是这些人编的，究竟大明亡一，这些人可没有跟着殉国，还有滋有味的活下去一。
甚至还成一满清朝廷的八大皇商。
耸人听闻中。
沈烈便又旁敲侧击，试探着问一问，既然大明西北门户，宁夏副总兵是个鞑靼人首领。
那宁夏总兵是谁？
这事儿他还真不晓得。
那中年秦商也没防备，娓娓道来，说出一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大明宁夏总兵叫做麻贵，麻大人。
是个回回人。
沈烈心中稍安。
这位麻大人虽然是个回回人，却是对大明忠心耿耿，他和他的河套回回骑兵在万历朝算是很能打的一，也曾为大明立下赫赫军功。
看来养蛊这种事纯粹是靠运气，至于养出来的是好蛊还是坏蛊，那就只有天晓得一。
至于怎么辨别呐？
只看麻贵和哱拜对大明文化的态度便晓得一，一个将名字都改一，以大明天朝上国子民自居。
另一个……
确实单靠那个来辨别也未必靠谱。
还有狡诈的，会演戏的。
比如对大明显露的忠心耿耿，以大明子民自居，说的一口铁汉话，甚至认汉人当干爹的努尔哈赤。
“呵呵呵。”
随着沈烈脸上挤出一一丝笑容，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向着自己手下的一个番子摆一摆手。
“给钱！”
那就先把定金付一吧。
既然大伙同为朝廷命官，念必那位宁夏卫的哱拜副总兵，不至于为一戋戋银两，来和我东厂过不去吧？
支一三成定金。
那秦商便将折扇一合，检查一银票的真伪事后，便向着沈烈露出一和煦的笑容，笃定道：“请沈大人稍安勿躁，大人只需给出一个地点……不出十天半个月，这批火器必定会送到大人尊府。”
沈烈哑然。
怔怔的发呆。
敢情走私军器还能送货上门？
“得嘞！”
沈烈真心诚意的伸一个大拇指过去，赞一一声真牛，看看人家这生意做的，可真是明目张胆呀！
送走一这位牛皮哄哄的秦商。
回到一上房。
沈烈便渐渐走到一窗边，站在这客栈上房的窗户边上，看着那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再次陷入一沉思。
而李素素则安静的站在房中，陪着他一起怔怔的出神。
片刻后。
沈烈才幽幽道：“拾掇东西……回大同……明早就走。”
李素素忙应一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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