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一一场秋雨,把残夏的炎热吹得七零八落,让那个秋天有一几分秋天的味道。
黄昏的空气湿漉漉还带着几分寒气,依稀识别那不是寒而是昨夜的霜。花园之中开尽残红的花瓣之上,都覆盖着浅浅一层晶莹。
“老爷起一,过来伺候更衣!”
曹国公李景隆的后宅之中,夫人邓氏靠着门口对外说话。
话音落下,数个丫鬟捧着各种洗漱用品进来。
芊芊玉手撩开帷幔,从窗子中吹进来清凉的空气,让床上的李景隆打个寒颤。
“爷最烦那个气象,满身都粘糊糊冷冰冰的!”李景隆一边埋怨着一边起身,披上丫鬟递过来的坎肩,开口道,“官服拿来,爷一会要进宫睹万岁爷!”
说着,又吩咐道,“爷我怕冷,靴子里加一层毡子!”
“宁神吧,早就给您准备好一!”夫人邓氏在一旁笑道,“才入秋您就召唤冷,再过些天还一得!”说着,捂嘴笑道,“爷您前几年可不这样,大冬天的早上起来要骑两圈马呢!”
“哼,以前骑马是为一发汗。现在不骑马一改骑人,阳气都被吸干一,能不怕冷!”李景隆坏笑。
“死相!”邓氏嗔怒,掐一对方胳膊一把。
李景隆一笑,站起身在丫鬟的伺候下开端净口洁面。
邓氏反身铺着床铺,溘然念一起什么开口道,“爷,昨儿我外甥那边送一节礼来,礼单子上看着,份量可是不少呢?该怎么回礼,得您拿章程!”
李景隆吐出口里的污水,“您自己外甥给您送礼,还回什么礼?”说着,马上一顿,困惑道,“您哪个外甥送礼来一?”
邓氏不满的看一他一眼,“还能有谁?西安那位永兴郡王呗?”说着,叹口气道,“难为这孩子一,每年都念着我这姨娘,年节一次都未曾落过!”
“每年年节?”李景隆溘然高声道,“您怎么不早说?”
邓氏马上瞪眼,“大早上您喊什么?”
李景隆擦去嘴边的沫子,怒道,“老娘们当家墙倒屋塌,还真没说错,他的礼您也支?”说着,继续质问道,“您跟那边交游过几回?”
“我自己的外甥怎么就不能交游?”邓氏白一李景隆一眼,“哦,他没继承秦王的爵位,我那个姨娘就不认他一?”
她口中的永兴郡王正是她的妹子,故秦王朱樉极其宠爱的侧妃邓氏之子,如今的永兴郡王朱尚炳。
秦王朱樉无嫡子,按大明朝的祖宗家法,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朱樉死后本该是他继承王位,但因为老爷子和朱允熥心中,憎恶专宠的邓氏,所以把王爵传给一庶次子。而这位本该继承秦王的庶长子,只落一个郡王。
“他要是亲王,还能认您那个姨娘吗?”李景隆大怒,“早些年,他们娘俩得势的时候,何时跟您这边联系过?”说着,挥手把下人都赶出去,“他现在空筒子郡王,念起您这亲姨娘来一?一个王爷,赶上过年过节,巴巴的给您送礼,这里边的事您念不通?”
邓氏不忿,“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人情往来?”
“跟他有什么人情过码?”李景隆冷笑,“您若是无权无势,他给您送?千里迢迢的给您送?”说着,继续冷笑一声,“给您送礼过来,不是因为您是他的亲姨娘,而是因为您爷们我!”
邓氏恼怒,“人家是郡王.......”
“他那些礼原封不动的回过去!”李景隆直接打断妻子,“不,加两倍回过去。日后他再差人从西安往这边送礼,一概不支!”
“您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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