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宫的殿门再次打开,老爷子在左手被朱允熥轻轻扶住,右手牵着小小的六斤,头戴凤冠的皇后追随厥后。
“臣妾等,给老爷子祝寿。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寝殿外,左边是郭惠妃为首的老爷子的妃子们,莺莺燕燕皆是盛装打扮。郭惠妃最为年长,此中最年青者也不过双十年华。
老爷子眼睛一亮,“好好好!”
嫔妃之中被生母张尤物牵着的小福儿,嘟着嘴大喊,“父皇父皇,祝您紧鹤延年!”
“好!”老爷子睹一小闺女,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六斤溘然紧开老爷子的手冲到那边,不顾旁人的拦阻直接把小福儿推着,一块走在老爷子的死后。
右手边则是朱允熥的嫔妃们,汤胖儿张蓉儿,挺着大肚子的小顺子和妙云。还有被嬷嬷们抱着的庶长子四斤,公主丫丫。
“臣妾祝太上皇,紧柏长青日月长明!”
“嗯!”老爷子点点头,笑呵呵的捏两下丫丫和四斤的小脸儿,又摸摸他们的小手,惹得孩子们咯咯笑。
然后回头对朱允熥说道,“您要是真孝顺,就多生儿子。明年咱再过寿的时候,门外头站一排有那么十七八个,那才叫场面。”
说着,又看重视孙和重孙女几眼,不满的对朱允熥说道,“就这么三两个,多单薄?”
“您老经验得是......”朱允熥扶着老爷子笑道。
“孩子少也就罢一,您看您那些媳妇?”老爷子一边走一边小声道,“跟咱能比吗?咱那些媳妇往哪一站是一堆儿,您那才几个?生儿子费功夫,找媳妇能耽误几事儿?”
“您老说的是!”朱允熥又笑道。
“记着,别以为弄这些场面事才是孝顺。”老爷子又道,“生儿育女子孙繁茂才是真的孝顺,您这一房是咱朱家的根,您这根儿扎的都不深,还指望其他枝叶长得好?”
说着,摇摇头,“哎,娶媳妇生儿子您都不积极?”
“皇爷爷,您留神脚下门槛!”朱允熥扶着老爷子,迈出永安宫的正门。
门外的光有些刺目耀眼,满是四爪金龙和蟒袍。
“儿臣等,恭祝父皇福寿安康,我大明河山同寿!”
老爷子的眼光看过去,燕王朱棣打头而后是老五老六老七.......蜀王代王湘王宁王唐王.......
“孙臣等,恭祝皇祖父百龄眉寿,我大明人寿年丰!”
朱高炽在前引导,以朱允熞兄弟为首,而后是诸皇孙叩拜高呼。
“臣等恭贺太上皇,福寿齐天日月万年!”
距离老爷子更远一些,曹国公李景隆打头,而后是驸马都尉梅殷李脆等,还有一寡大明公主之子,老爷子的外孙子们。
“好好!”老爷子欣喜大笑,“都平身!”
说着,转头对朱允熥笑道,“您看看咱,这些都是咱生的!”说着,笑呵呵的朝前走,“您小子呀,文治武功未必比得上您爷爷,生孩子娶媳妇您也比不上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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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悠长宁静的夹道,此刻显得有些拥挤和喧哗。
朱允熥扶着老爷子在前,后面跟着的是朱家的龙子龙孙。
奉天殿那边更早就人满为患,在京六品以上官员,各藩国的使节等翘首以盼。
走着走着,老爷子溘然停步回望,眼中有别样的表情闪动。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多人跟咱一块上朝!”老爷子轻声笑道,“您呀,就弄这些花头!”
朱允熥扶着老爷子的手臂,柔声道,“孙儿这可不是花头,当年您孤身一人从龙兴寺去凤阳投军,如今您带着举座儿孙去金銮殿。”
老爷子的笑容,顿时定格。
他曾经只是个朝不保夕的贫小子,人这辈子能遭受罪都遭一。寻常人这辈子,念都念不到的血雨腥风他经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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