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莫愁湖畔的别墅内。 微风轻拂,湖面波光粼粼。 因为靖宁侯叶升、舳舻侯朱寿、定远侯王弼等几位带领京城上十两卫部门部队出征的将领回来,因此,包括鹤庆侯张翼、普定侯陈桓、景川侯曹震、鹤寿侯张翼、东伯何荣在内的等蓝玉小圈子的成员们,也同样是给他们设宴接风洗尘。 若是在内城,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哪怕合理合法,也几有些扎眼,但在表里城之间的莫愁湖,便颇有些流连风月的雅趣了,锦衣卫也不会盯着太多。 别墅内却不睹喧哗之声,只有低低的扳谈声。 一般来讲,都是每个人分隔,单独一张餐桌或者案几的,而这时候,他们却围坐在一张精美的圆桌旁.此次聚首,实在除了接风洗尘,也不为其余,正是为了讨论征安南之战中朱雄英的出色显露,以及他是否能成为大明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而这种事情,自然是亲历者先发言最为适合。 靖宁侯叶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轻咳一声:“此次征安南之战,吴王的显露不成谓不佳,便是普通士卒,也合该拣拔于行伍之间,更何况其智非凡,诸位以为,吴王是否具备了潜质?” 叶升的话,省略了“潜质”前面的几个字,但是寡人都听得大白。 此言一出,寡人皆陷入了沉思。 此次征安南,参与了富良江水战,以及后勤辎重运输的舳舻侯朱寿眉头紧锁,缓缓开口:“吴王确实不凡,适当的示好是没问题的,我们三人此次都这么做了,但继承之事非同小可,不成草率决定下注.对我们而言,下注当然有利益,但不下注也没坏处。” 这么做,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讲,实在是最稳妥的,究竟皇位继承权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什么是百分百的,更何况,朱元璋现在还在位,朱雄英是第三代,属于为时尚早,是为以后铺路。 正是因为是为以后考虑,所以他们有的是时间,在不必要仓促做决策的前提条件下,也就能够慢慢去不雅察,思考周详后再进行布局。 并且这里面也有一重考虑,那就是如果太早的全面表态撑持朱雄英,实在对于他们来讲,是晦气的因为朱雄英在未来可能十年、两十年都不会登上皇位,而这漫长的时间里,如果他们太甚撑持朱雄英,那么很难说朱标作为现在的太子以后的天子,会不会猜忌他们。 总而言之,就是这一切都太早了。 适当示好没问题,有个立场倾向也没问题,但全面站队对于他们来讲是异常不划算的,既不能在几年内睹效,还会引来猜忌,完全没有必要,究竟时间这么长,许多事情都是说不准的。 “我认为我们还必要进一步不雅察,看看吴王在未来的显露,倒不是说能力方面,而是心性。” 朱雄英的能力经过之前诸多事件,还有此次征安南之战的验证,对于他们来说,未来成为一个允文允武的帝王,起码下限曾经是有保证了。 因此,朱雄英的能力不必要再不雅察,他们必要进一步确定的,是心性。 在这世界上,最无情的就是帝王。 谁能看出来杨广被太子压着的时候,那副恭谦下士、孝顺父母的模样是伪装的?谁能看得出来“投杯而西人震恐,背甲而北胡惊慌”的豪杰天子高洋,年少时唯命是从、沉默寡言,也是他避免父兄猜忌的伪装? 而这些元勋勋贵,在身处当下的条件下,是看不清未来五年、十年、十五年,大明的事势时事是究竟会如何发展的,更无法看透朱雄英的内心。 因此,朱雄英显露得越坚韧抑制,越有才能,在某种程度上,反而会让这些元勋不敢随便下注。 相反若是朱雄英显露得跳脱一些,得胜还朝后沾沾自喜一些,才会让他们放下戒心,认为这不是朱雄英的伪装。 当然了,这种事情提及来复杂,若是朱雄英真这么做了,还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响反映,所所以好是坏也说不好就是了。 不过不管怎么讲,究竟朱雄英的身体里流着常遇春的血,究竟他是元勋勋贵们最适合的人选。 所以哪怕不着急把全部筹马都压上去,但经过了此次考验,元勋勋贵们都曾经认可了朱雄英的能力,接下来就是不息地接触、示好,加深双方的晓得,从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绑定在一起。 定远侯王弼点了点头,补充道:“不错,吴王虽有才,但心性还需验证,我们不能仅凭一战之功就随便下定论。” 不过这群人里,虽然有这些资历侯爵,相对老成,但也有性子直的武夫。 鹤庆侯张翼则显得更为直接:“我看吴王就是个好苗子!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将来必成大器,若是由他继承大统,大明定能创造一个盛世出来,你我家属后代也能沾些恩泽。” 普定侯陈桓和景川侯曹震相视一笑,没有直接表态,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张翼言论的认同,但也只是部门认同。 现实上,虽然同样是侯爵,但侯爵和侯爵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像他们这些资历较为浅薄,或者是战功比力少的侯爵,更渴望通过押注一个不乱的未来继承人,来获得他们无法在战场上获得的东西。 这也不难理解,名将也分三六九等,更何况不是全部武臣都有机遇证明自己成为名将的,更多的还是这种能在史书上留名,但战功并不算何等卓著的将军。 一方面是天赋,战争天赋,另一方面则是时运,要是没有元末乱世,就算是徐达、常遇春,也只能在家种田而已,而这是大的时运,从个人小的时运来讲,可能一步走得慢了,以后就没有机遇了,这都是很一般的。 鹤寿侯张翼则静静地坐着,仿佛在权衡利弊,并没有说话。 东伯何荣轻抚着下巴上的髯毛,缓缓说道:“皇位继承之事,关乎国朝未来,我等身为勋贵,自当谨慎行事。依我看,我们不妨暗中不雅察吴王一段时日。” 寡人纷纷点头,表现赞成,这是一个重大议题,必要慎重对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肯定会更加关注朱雄英的一举一动,以期能为他日的选择提供参考。 而对于桌旁空出的一张椅子,寡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张椅子是户部侍郎傅友文的。 而此时,傅友文正领了圣旨,与吴王朱雄英在一起盘账。 盘的,自然是此次下南洋的支获。 南安侯俞通源的远洋舰队,曾经返航回到了大明,大大都都留在了福建的船厂进行整修,也有一小部门,进入长江来到龙江船厂进行整修。 而与之对应的,则是远洋舰队的官兵们,也必要放个长假,好好地休息了。 究竟人和船,都是会磨损的。 龙江船厂,夏末的夕阳洒在宽阔的江面上,波光粼粼,映照着岸边忙碌的身影。 船厂内,工匠们正忙碌着对返航归来的船只进行细致的整修工作。 正在整修的舰船在船台上抽水后被“架”了起来,虽然出航的时候,每天水手都市清理舰船皮相的船面,让舰船看起来比力干净,但现实上舰体的水线下面是清理不到的,而返航后,船只就必要进行彻底的清洁,去除船体上的污垢和盐分,污垢除了海藻和各种贝壳,就是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随着船只航行附着在了上面,而之所以要去除盐分,则是因为盐分对船体有腐蚀作用,虽然不较着,但是如果不去管它久了,就会锈蚀扩集。 除此以外,因为一些作战任务和风浪、撞击等侵害,还必要对船体进行检查和修补包括修复破损的船板、改换腐朽的木材、加固船体结构等。 与这些任务量相当繁重的工作相比,索具与帆篷的整修反倒是挺轻紧的活计,究竟除了风帆战列舰以外,其他的宝船用的帆都是硬帆并且不太多,所以只需对索具进行润滑、紧固和改换破损的部门,对帆篷进行清洗、修补就够了,整体工作量很小。 而船只上面的火炮和其他武器,这些就不归造船厂管了,都是直接按照出厂的记录,送回兵仗局或者军器局保养维修。 傅友文眼睹着旁边一艘巨大的宝船被缓缓拖入船坞,工匠们一拥而上仔细检查着船体的每一处,从船板到龙骨,从船帆到索具,他们用手中的对象,修复着航行中船只受到的损伤。 而在船厂的一角,几艘小船静静地停泊着,等待着更细致的整修,这些小船虽然体积不大,但此中有“坐船”也有“马船”,在远洋航行中同样扮演着慌张的角色。 “看这架势,短时间内是无法第两次下南洋了。” 听了傅友文的话,朱雄英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舰队里面绝大大都舰船都必要进行整修,没有个大半年的时间弄不过来,水手们也基本都到极限了。” 在两人身旁,户部太仓库的小吏,还有背责内帑的内廷宦官们,以及参与到此次下南洋的舰队记账员,正在慌张的核对着账目。 此次造舰和出航,除了航海国债筹集到的钱以外,就是内帑的钱为主,户部也出了一部门。 不过虽然是内帑挣回来的,但户部目前因为之前建造堤坝等事情,亏空的比力严重,所以也念捞一大笔出来出来。 这个要求从内廷的角度上来讲,肯定是不合理的,凭啥我们出钱造船、买货,水师出人,最后辛辛苦苦跑一趟挣到钱了,户部个脸就要分润走一大笔?难道这亏空是我们内廷弄出来的不成? 而户部也有话说,户部是为国理财,户部掌管着国家的财政的主要权力,虽然大明不是那种户部全支全支的,而是各个部寺乃至处所衙门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属于大家庭式的财政模式,但户部在财政方面的权威还是不容质疑的。 因此,尽管此次下南洋的商业活动,主要由内廷出资,但户部作为国家财政的总管家,自然也有权参与利润的分配。 当时傅友文说的就很清楚,当着天子的面,就说此次下南洋的商业活动确实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此中既有内廷的鼎力撑持,也有户部的默默付出,都是为大明效力,为陛下分忧,又何必分得如此清楚呢? 朱元璋作为天子,跟内廷的那些宦官考虑的当然不一样,是从整个大明的角度动身的,再加上内廷确实在洪武朝也没什么职位,所以这件事情也就定下来了,而具体扣除支出以后,商业赚了几钱,还得仔细盘盘账。
而朱雄英,则是作为朱元璋委派的监督人,来看着户部和内廷盘账。 因为每笔支出和支入都有记录,所以哪怕里面有许多货物,还没有来得及进行变现,但大概的预估还是有的。 今天盘了一下午,算是盘完了。 “殿下,此次下南洋,支获颇丰啊。” 傅友文放下账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指着账簿上的数字,一一向朱雄英汇报着各项支入和支出。 朱雄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支入,近百万贯! 这还仅仅是从安南国和占城国,一次官方海上商业的支入,不算从清化港登陆明军打劫的战利品。 而如果先不把造舰成本计算在内,计算货物的购买成本,以及运输成本,还有人员开支的话,利润还有五十余万贯。 而接下来也是有支出的,譬如舰队的整修、武器的保养、将士的嘉奖、下次货物的购买,这些都扣除掉,剩下的利润,也足有三十余万贯。 看起来好像不多,但如果排除掉战争的干扰的话,那么实在这种赚钱效率,是极为惊人的,究竟大明的商品对于安南和占城,甚至是真腊、暹罗这些国家来讲,都是必需品。 再加上安南国有三百多万生齿,占城国有两百多万,真腊国有将近两百万人,暹罗国有三百多万生齿,这加起来就是一个近千万生齿的市场,堪比日本并且这些南方的国家还没有日本那么不好打交道,经过大明的武力教育,现在都变得异常恭敬了,进行自由商业完全不成问题。 所以大明商品的市场相当广阔,并且以后的下南洋,肯定是愈来愈便捷的,因为更慌张的是,此次航行不但为大明带来了丰厚的经济利益,它还为大明在海上斥地了一条新的航线,沿途的港口和水文等情况,跑了一趟以后,就都摸清楚了。 “内廷拿十万贯,剩下的归户部。” 一分为三,内廷只拿到了此中的一份,而另外两份被户部拿走了,不过户部也不完全是补亏空,还有一部门,是用来实现朱雄英的意图了,或者说这扣除了下次出航成本后的三十万贯纯利润里面,有一半多,都用来朱雄英撑持的内政建设。 办完这件事,朱雄英看着账簿,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计划让内廷出钱,除了这部门利润,再加上一些本钱,把京城里独霸最严重的一些行业给拆分掉,接收经营。” “就怕朝野间说这是效仿北宋王安石故事,与民争利,对你名声不好。” “不怕。”朱雄英摇摇头,“跟各大商人都说好了,你以为他们现在还敢挣这个钱吗?他们自己也怕得很。” “终究是断人财路。”傅友文如今究竟关系跟朱雄英比力亲昵,因此还是提醉道,“这样做的话,哪怕这些人同意了,内心恐怕也是有怨恨的。” “补是肯定要补偿一些的。” 朱雄英低声道:“主要是让他们往外面看,不要总盯着国内的这点利,拆了一些行业以后,回笼的钱跟着下南洋,往外面投。” “意思是给他们一些优先权?” 傅友文有些诧异,这么说来的话,实在这些大商人是完全不亏的,究竟朱雄英说的也没问题,现在大明国内肯定是不允许他们再像以前一样,可以自己一家去完全控制好几个行业了,以前允许是因为朝廷重农抑商,不器重商业,所以必要一些大商人作为间接代理人做大成为巨头,朝廷直接从他们身上摊派,所以他们控制几个行业都无所谓.而现在朝廷既然开端器重商业,呃,器重也谈不上,就是把以前的抑止给逐渐打消掉一些以后,商人的职位必然是上升的,朝廷也不好自己坏了规矩,明目张胆地继续搞摊派薅羊毛了,而朝廷又缺钱,所以皇室产业插足一些行业,那也就成了不成避免的事情。 因此,既然大背景变了,这些商人又都不傻,肯定不会跟朝廷对着干,抱着这些既得利益不放的。 要是真有人这么蠢,那可就要问九族多否了。 究竟在皇权面前,任何有钱有势的商人,都不过是蝼蚁罢了。 不过既然要马儿跑,肯定是要给马儿吃草的,朝廷不成能说白白剥夺了他们的产业,而朝廷也没有足够的钱去支购。 但是,朝廷有政策啊! 之前不允许任何民间的海外商业,现在虽然也不允许,但完全是可以放开一个口子,让这些大商人的船,跟着大明的官方远洋舰队进行第两次的下南洋,这样的话,很快他们亏得钱,就能从海外商业中弥补回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的赚本意当然也不是为了让他们赚钱,而是造就大明民间的海贸能力。 有了大商人跟着喝头汤,后面海禁逐渐放开以后,事情就会好办的多,民间的中小商人也会跟着出海,而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中小商人,实在才是海上商业的主力军。 “那就有点‘斡脱’的意思了。” “对。” 所谓“斡脱”,指的是以前蒙古帝国的时候,由于成吉思汗对商业商业用的鼓舞政策,有许多西域回回商人集聚于蒙古汗庭以及各级贵族周边,为他们搜刮和经营财富,而“本钱”,则是来自于蒙古军队四处交战所打劫来的战利品,诸王公们将打劫来的银子交给回回商人,让他们从事商业活动或经营高利贷,以此获取利润、利息,这些以官钱营利的人被称为“斡脱”。 而到了元朝的时候,在华夏的斡脱,则是被忽必烈设置的泉府司经管,掌管斡脱经营、海运、市舶商业等,明面上为皇室贵族采购奇珍异宝的职能实在只是一个幌子,说是“大元皇室商业股份有限公司”更适合一点,元朝的王公贵族们出钱出权获得股份,而斡脱们既是职业经理人也是小股东,而元朝统治者们通过泉府司所经管的翰脱高利贷以及海外商业获取了巨额的财富,这些对巩固元朝的统治产生了很大的作用。 朱雄英继续道:“只不过,大明不会如大元普通,给他们过大的权力,否则如果海外商业都由这些大商人掌控的话,那么对于以后的发展实在是晦气的。” 说罢,朱雄英瞄了一眼,周围的人尤其是内廷的人离他们都很远,才继续道:“内廷的宦官必然贪墨狂妄,但究竟是攀附着皇权这棵大树的。” 单独交给外面的商人,不宁神,单独交给内廷,更不宁神,但用内廷来先期主导,却相对安全一些,究竟在洪武朝,内廷被朱元璋通过残杀曾经驯化的相当温顺了,权宦是没有的,更没有什么知名的大太监。 当然了,要是交给外廷的文官,那这件事情就更遭了.究竟贪官蠹役,那基本上是贪婪没有上限,道德也没有下限的。 并且,这里实在有个反常识的事理,那就是内廷在这方面,实在效果没那么差,在明代,最被文官诟病的,就是明宅宗万历,但除了张居正十年改革打下的根底和存下来的家底以外,万历自己派出宦官去开矿设厂搞钱的效果实在相当不错,但因为触犯了文官集团的利益,所以被骂的狗血淋头,而后来的明匠宗和明吊宗倒是不派太监去处所管钱了,倒是不被骂,可问题是朝廷也没钱了,一开端还能花万历攒下来的钱,可后来内帑没了,国库更是能跑老鼠,朝廷没有钱就镇压不了流寇更抵御不了建奴,最后也只能自挂东南枝了事。 所以,宦官虽然弊端许多,但只要分权足够,未尝不成以用,但单独用文官,文官则会贪墨,单独用商人,商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犹豫地卖国。 傅友文点了点头,朱雄英的这个思维模式,他异常赏识。 这个世界原来就不是非此即彼的,如果朱雄英异常信任宦官,认为只有宦官可信,或者异常信任文官,认为文官各个清正廉洁,那才是稚子。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聊以后的发展。 朱雄英也很乐意跟这位主动靠拢的重臣多聊一聊,对方不但是傅友德的堂弟,并且还跟蓝玉订交莫逆,他们之间之前也接触过不少,是一个好抓手。 并且,就算没有这些前提条件,对方也是资深的户部左侍郎,权力相当大,朱雄英推动的改革,说到底也是要靠人来落实的,要是户部这种关系最要紧的部门阳奉阳违,那许多事情都市办的慢不少办不成倒是不至于,要是让他办不成事情,那许多人的脑袋就得被老朱搬家了,只不过这些部门,完全可以用许多异常异常合理的方法,来迟延一些事情,天子甚至都无可指摘。 “商业这些变化都在其次,我最关心的,还是大明的工业发展。” 朱雄英坦诚道:“接下来还是要在京城的周围建更多的工厂。” “我看现在来京城的人曾经不少了,若是还要继续建,那这些人久居的话,路引的政策也得变一变。”傅友文显然也对京城的变化有所关注。 “是。” 朱雄英点点头:“皇爷爷的意思是,大的偏向肯定不能变,要是大明包括交趾在内的十四个布政使司,全都能随便动的话,世界就乱了套了,所以只能是直隶这里,先适当放开一点,看看效果。” 小阁老的那句两京一十三省,两京指的并不完全是明朝中期的南京和北京,而是南直隶和北直隶,如今没有北直隶,所以直隶是以应天府为首,统十四个府、四个直隶州,共九十七个县的庞大行政区,包括江北的凤阳府、庐州府、淮安府、扬州府,江南的姑苏府、紧江府、常州府、镇江府,京城以西和以南的徽州府、宁国府、池州府、太平府、安庆府。 现实上,就是江苏、安徽加上海,地皮面积大约是大明全河山地面积的百分之七摆布,生齿大概百分之十五,而直隶的税支孝敬,却比第两名的浙江布政使司,超越了一倍! 所以作为整个大明为繁荣的处所,这里的改革,同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过,念要发展工业,就必要有必要的产业工人,没有人是发展不了工业的,而农人念要来京城周边务工,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路引制度,究竟直隶太大了,京城方圆百里确实有好几个府,但更多的府,是超过百里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要路引。 因此,路引制度,必需要稍微动一下,能力让大明继续往前发展。 至于更长远的计划,比如朱雄英计划参考黄道婆的胜利经验,在姑苏府和紧江府发展棉纺织业,就没有跟傅友文讲,接下来的重点还是在应用下次太湖虫洞开启后传输的物资,让没有外部要挟和战争打断的大明,加快发展工业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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