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卷涌,耳畔风声啸啸,蓦然一道紫金雷光劈中了自己的身体,薛通一个倒栽葱从云端跌落…
他霍然惊醉,发觉不过是南柯一梦。
一大早,薛通健步如飞,提早一个时辰来到石场,切割起青石,搬运量由六十涨至两百,让他的日子一下变得艰难起来。
而其他人的任务却丝毫未曾增加,这更让薛通感到不安和慌张,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他慢慢的支紧。
直至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薛通才搬完了最后一块青石。
“从早至晚需苦干七个时辰!”薛通有一种骨架要集开的感到。
他精疲力尽回到石屋,勉强打起精神,试图运转聚灵法诀,恢复体力。
但经脉中的法力再也无法更生,他元气几近干涸,身体亟需休息。
第两天的情况愈发不妙,薛通又多作了半个时辰。
“姓薛的搬不了几天就会垮!”郑龙得意洋洋对齐浚说道。
“嗯,黑龙哥说得对,姓薛的和上次那家伙一样,十天半月就得活活累死!哈哈。”
“小子还在硬挺,蹦跶不了几天了!”
……
然而出乎他们的预料,又一天过去,薛通的状况竟仿佛好了起来。
“怎么回事?薛通较着比今天精神多了。”彭泰发觉异常,叫来郑龙,问道。
“回光返照”郑龙猜测道。
“放屁,你的确是一头蠢猪,从今天开端给我盯紧薛通,他不干完,你和齐浚就一直陪着!”
彭泰早早回屋,郑龙、齐浚完工后一直不雅察薛通,不敢放过任何细节。
薛通始终端坐炼功,一动不动。
郑龙数次不耐烦欲上前询问,皆被齐浚推了回来,“龙哥等等,他修炼愈久愈没时间搬石,管他呢!”
末时刚过,西边走来一人。
“熊旌!他来干什么?”郑龙瞪眼问齐浚道。
“不晓得啊,此人素与老大不和,他跑来搞什么?”
直至熊旌搬起青石,两人方恍然大悟。
“熊旌!你帮薛通干活,什么意思”郑龙冲上前责问道。
熊旌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没什么意思啊,薛通费钱请我,搬石头不犯法吧。”
熊旌武力横跨郑龙一截,自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薛通一旁似笑非笑,揶揄道:“宗门提倡弟子互助,熊旌出于同门之谊帮我,我花掉点灵石,你们没意睹吧。”
“你…,你!”
郑龙一时语塞,指着两人要挟:“你们等着,我去叫彭老大来。”
“你尽管去,别记了告诉彭泰,他玩阳的执法堂管不了,但若明面上阻我找人帮忙,那执法堂定能管上一管了。”
“嗯,薛兄弟说得好,到时候我熊旌也一同去告状!”
薛通以每两日一块灵石的代价,请熊旌搬石,薛通给出的价码不低,杂役月俸五块,他开出了三倍的价格。
熊旌本同情薛通,兼有灵石可赚,自乐得相助,薛通每日搬完一百块方石即走,抓紧回屋炼功。
他两十五枚灵石在握,足够拖上一两个月的时间。
……
十两日后,翠微峰。
执事堂外门弟子沈传鹏居所。
“沈哥,认识演武堂周延么”
“周延你是说演武堂内门的周延没打过交道,只听说过此人。”
沈传鹏暗暗吃惊,薛通人长高、变结实不说,神态精神也较着老成了许多。
薛通前因后果述说一遍,解释道:“我担心入会后各种陷井,譬如差我做晦气子雄大哥和沈哥之事,那日才犹豫再三,未答理入会。”
“嗯~”沈传鹏的脸色凝重起来,在屋中往返踱步。
“子雄和我确实是精武团成员,但我不认为周延是冲我俩而来,他身份职位横跨不少,没必要通过你来对付我俩。”
“更大的多是他确实爱才,为沧流会物色新人。”
“哦,那我入了沧流会,将来是否会与两位大哥发生冲突”薛通仍不宁神,问道。
“一眼可睹的说不上来,沧流会和精武团暗中较劲,龃龉不息,但据我所知,双方真正大的冲突却从未发生。两盟会各有弟子五百,哪有这么巧我俩正好和你遭遇”
“你更需担心的是洪天佑为何突然要求换组,指使彭泰谋害于你!”
“是啊,我一无名小卒,洪天佑莫名换组,景岚分堂又直接指派任务,难道这些和当初分配石场的事,前后呼应,串在一起”薛通提醉道。
“…又是陆焕之这活该的混蛋!”沈传鹏沉吟片刻,脸色骤然焦黄,破口大骂起来。
“陆焕之原与陈师兄同为执事堂外门的弟子,此贼天赋甚佳,两年前炼至武徒大成,直升内门,陆不喜执事堂杂务繁多,觅得机遇改投至藏经阁长老唐一叫门下,因其早年与陈师兄结怨很深,升为内门后已多次打压陈师兄。”
“武徒大成,那可是比朱青菱、周延更高的存在。”薛通神情闻之一变,感叹道。
“嗯,况且背后还有唐长老撑腰。”沈传鹏愤恨道。
“如此看来,周延我更不成得罪,若他恼羞成怒,到洪天佑处所再一加码,则我小命休矣。”薛通说道。
“嗯,你速持名帖前去拜睹,答理他全部的要求,周延不明内情,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至于将来的隐患,大可不必担心,眼前危机不除,何谈将来!”沈传鹏言明关键。
……
薛通回到石屋,已是半夜时分。
他从周延处借来两百灵石,赴内市购入两枚淬骨丹,急急赶回,准备应用次日月中休息的一天,再服丹一次。
周延答理修书一封,提醉洪天佑,薛通系他看好之人,务请小心关照。
……
薛通半做工半修炼,熬到了月末。
最后一日,他额定付给熊旌一块灵石,说道:“熊哥,下月不用来了,你组的任务必会提高,使你自顾不暇,没时间帮我。”
“嗯,你一人完成得了么?”
“应该差不多了,大致能敷衍过去。”
“那好,你自个多加小心。”
……
“小子无人帮忙,本月即是死期。”郑龙指着在场中锯石的薛通,摇头晃脑道。
“嗯,姓薛的费钱买命,多活了一月,现在要么滚开要么累死!”庞立坤附和道。
薛通用黑凛锯接连锯开数十块青石,取出两捆对象房常睹的紫芯蕨缚绳。
他生练的将两块青石绑紧,挂在麻铁棍两端,连石带棍,搭成了一副千斤重的担子。
一月间他法力大涨,尤其服用第两粒淬骨丹后更是突飞猛进,经脉中留存的法力持续增多,往往三日一小增,五日一大增,他神识在体内一扫,经脉较一月前已显著变粗变宽。
而他骨骼肌肉爆发出来的力量,同样非一月前可比,法力蛮力摆布开弓,挑起千斤石担已成了不怎么费劲的一桩小事。
但薛通却一个晃荡,担子差点脱翻,他艰难把住铁棍,勉强站住,晃悠悠挑担至堆场。
“哼,异念天开,狗急了跳墙,这种举措也念得出来!”
“哈哈,姓薛的求生欲很强,但这救不了他。”
郑龙三人笑成一团。
薛通装腔做势,大部门的时间用于修炼,拖拖推推直至日近西山,待最后三人离开,方大步流星,穿梭于石场,把剩下四成的活做完。
薛通混罢两日,第三天上午,他挑罢几担青石,猛然跌倒,膝盖上的皮磨破,渗出红红一片血渍。
他面无人色,来到几乎全日坐在树下炼功的彭泰跟前。
枝繁叶茂,树冠参天的大叶澜榕,一木成林,树根裸露蜿蜒伸展,虬枝龙爪,倒垂下数百条气根。
薛通求情道:“老大,石头搬不动了,恳请指条生路吧。”
彭泰漠然视作不睹,轻轻抬起手掌,斜刺里猛地劈了出去。”
巨大的青色风刃凭空而起,斜斜斩下,碗口粗的榕树气根一斩而断,落在地面。
“好厉害的风刃术,老大的武力,在杂役弟子中数一数两了吧。”薛通满脸崇敬的赞道。
“你不是灵石多吗,继续请人啊。”彭泰冷冷道。
“我没举措才请的熊旌,又不敢求老大减派数量。”
“我帮不了你,若有能耐你去执事堂求饶,求他们放你一马。”彭泰此话倒是不假,要整死薛通的并非是他。
“老大,您看这样如何组里帮我完成任务,我再念举措去筹措些灵石”薛通恳求道。
“哦,你还有灵石”彭泰眼睛骨碌碌一转,嘴角显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嗯嗯,问老乡借了三十,计划请老大和黑龙、齐浚出手,混两月再说。”
薛通忍辱示弱,只因无法确定拼得过彭泰与否,他大可展现实力轻紧完成每日任务,但如此一来必将引发反弹,说不定彭泰会设局加害自己。
“时候未到,大丈夫能屈能伸,还得再忍忍。”薛通打定了主意。
“请我们帮忙也不是不成以,但价格需翻一倍,一日一块灵石。”彭泰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仿佛在对一个任人宰割的不幸虫说话。
他灵石奇缺,送上门的肥羊岂有不榨干的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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