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晓月是唐灵房中的大丫鬟,全部丫鬟小厮听到后都露出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意外,显然是早就晓得这两人虐待小黑的事实。
但是对于白玉兔子是奶妈摔碎的这一点,寡人还是不晓得的。
小姐怎么会晓得呢?
相较于这点,唐临风觉得更毛骨悚然的,是他竟然没听出来这是自己女儿的声音。
可是……刚刚的那番话虽然是从唐灵的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也一模一样没错,但语气语调却格外的陌生,机械、淡漠,陌生到他乍一听还以为是屋里又多了一个小女孩。
并且这个小女孩话说的很晦气索,许多字读的不准,读到比力难的处所甚至会磕绊,就像是……就像是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
怎么会这样?
“灵儿?”唐临风下意识紧开了抱着唐灵的手,把她从膝盖上放下来,把着她的两只胳膊摆正身子对着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唐灵的眼睛。
“灵儿,你说,你是怎么晓得的?”
然而唐灵却不说话了。
她看着唐临风的脸,不哭、不闹、不说话,眼神带着微微的异样,突然轻轻歪了歪脑袋。
房间里静的针落可闻,唐临风溘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去搜寻小黑的身影。
小黑正蹲在角落里,和角落的黑暗几乎融为一体,只有一双有幽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
那双眼此时不复往日的古井无波,而是微微的提起了一点探求的精神,就像此时唐灵眼里的异样。
唐临风觉得自己是疯了。
他竟然开端疑惑,自己的女儿,是被小黑给控制了。
不雅察着的酒囊饭袋,不雅察着人类的一切、一切行为脾性,以第三人的视角不雅察着、评判着,仿佛也在蓄势待发着、等待着……
等待着什么呢?
唐临风突然念起自己之前的猜测。
在经过漫长的不雅察、探求、进修之后,等待着的,是不是就是开端真正的去模仿?
他马上遣集了全部丫鬟小厮,只留唐灵、小黑还有自己在房中。
“是奶妈摔碎的吗?”
这一回,他看向的不再是唐灵,而是角落里的小黑。
小黑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临风。
房里很静,静到唐临风能听到自己下意识放轻的呼吸声,和吞吐唾液的声音。
时间在一片死寂中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眨眼。
唐临风感到自己后背的衣裳曾经被冷汗湿透。
打破这寂静的是唐灵突然爆发的哭声。
她就像一个被点了穴的人突然解穴,重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任唐临风怎么问,都只说不晓得,好像刚才用鸠拙语言说出“是奶妈”的是另一个人。
是……另一个人吗?
因为此事,唐临风晓得了小黑一直身体消瘦没什么变化的原因,也认识到了奶妈和丫鬟晓月对唐灵的影响十分不好,于是给了他们半年的月钱,让她们离开了唐府。
白玉兔子的问题暂时算是解决了。
可现在出现在唐临风面前的,显然是一个更大的费事。
从那时起,他全日疑神疑鬼,疑惑小黑就是志怪谈中的那类妖物,会控制主人,更进一步甚至会附身到主人的身上。
有了这层猜测,不禁将之前种种全部联系了起来。
唐临风突然念起唐灵在烛火映照下和小黑的对谈。
那时的问话,和刚提出要支养小黑之前所说一模一样。
“爹爹!爹爹!为什么城外那么多穿戴破破烂烂的人?”
“娘亲娘亲!那个住在花花绿绿房子里的漂亮姐姐,为什么要哭?”
“爹爹爹爹,老伯伯为什么要在大雪天出来卖糖人啊?”
仔细念来,卖糖葫芦的老伯还情有可原,可唐灵有去过青楼、去过城外,睹到过青楼女子和那些穿戴破破烂烂的乞丐吗?
问起平时服侍的小丫鬟。
小丫鬟们忙一脸惊恐地摇头,晓月和奶妈被赶出府后,她们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也被赶出去。
“奴婢们怎敢带小姐去那些处所?看那些人呢?”
“对呀,可不敢教坏了小姐!”
唐临风并没有深究,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下意识就有了更不好的联念。
若是没睹过,却问出了这样的话。
难不成从那时起,唐灵所说的话,就是被控制着说出来的?
目的都是为了让它名正言顺地进府。
“灵儿要小猫咪陪!”
“灵儿要小黑,奶妈不让!”
“它不凶,只是脏,抱回来灵儿给洗干净就好看了!”
这些声音在脑中纷乱地重复响起,唐临风猛地站了起来。
说到这里,唐临风沉默了会儿。
“所以,你们把它扔掉了?”唐灵猜测道。
唐临风却摇头,长叹一口气,“我们还没来得及扔掉,它就死了。”
“怎么死的?”
唐临风没说话,而是看向唐灵,眼光里夹杂着愧疚、害怕和不忍各种复杂表情。
唐灵在他的眼光下心中有了猜测。
“是因为我?”她指向自己,不敢置信道。
没错,就是唐灵。
和柳茹商量事后,唐临风决定一面派人将小黑偷偷扔掉,一面去寻访一些仙家道士求助。
可能除妖的仙家哪是这么容易能找到的?
而念瞒着唐灵把小黑扔掉也没那么随便。
夫妇两人正寻思再找来一只小猫替代时,却得到了小黑的死讯。
小黑是被活活打死的。
丫鬟小厮说,小黑吓跑了来府里找唐灵玩的小孩,唐灵大怒,抽出鞭子来打了几下,小黑就不动了。
“小姐不是有意的,平时都是那么打的,未曾念这回一下就……”
丫鬟睹唐临风的表情不太好,低头瑟瑟道。
唐临风停住了。
因为自己年仅六岁的女儿亲手打死了一只猫,还因为这只猫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他没去看小黑被打成什么模样,准确的说,是不敢。
他很生气,也很愧疚,很念呵斥惩戒唐灵一顿,但是心里对小黑的猜测,又让他在惶惶然中顺水推舟地命人潦草烧掉了小黑的尸身。喜欢内卷修仙后我从废柴成为了团宠请大家保藏:()内卷修仙后我从废柴成为了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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