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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王猛出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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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集序事后,鱼歌在山阳城待了几月,准备策马回前秦。≥≧ 谢道韫难得与她投缘,在谢道韫一再邀请下,鱼歌决定同谢道韫过完生辰之后再返回前秦。于是修书一封,让人带回洛阳。

山阳城中,乐舞坊内,王家诸子与谢玄坐在一处,王肃之拿出一封书信来,说:“这是我命人拦下的书信,你不是一直念晓得这个三姑娘是什么人吗?拆开看不就晓得了?”

睹谢玄不接,王肃之环视寡人,皆一脸严肃。王肃之冷笑一声,说:“你们都是正人小人,你们都不下手,那就我来!”

说着正要下手,只睹谢玄劈手夺过信封来,说:“何必做这样的事情,这信,我亲自去送便是了。”

“你去送信?”王徵之一脸不成置信。

谢玄从桌上拿起剑,站起身来,说:“我随那送信的人同去,信送到何处,也就说明了三姑娘的来处。”

王肃之说:“万一她是骗你的,这信底子不是寄回家去给她父母双亲的呢?万一这只是用来迷惑你的呢?”

谢玄说:“无论如何我都愿一试。”

王徵之在一旁说:“三姑娘应该没那么可恶。”

几人说完,谢玄起身出门,寡人送了他出去,王肃之命人牵来了马,说:“我与你同去。”寡人看着两人策马消失在街角,又转回乐舞坊,继续饮酒作乐。

谢家尊府,鱼歌与谢道韫鼓琴,谢道韫说:“我听王家公子说你初到山阳之时谱了几曲子,都是些什么曲子?”

鱼歌念起,便说:“我自己都记了。”

谢道韫笑着,睹她不肯提,便说:“你可愿与我同谱一支曲子?”

鱼歌闻言双目炯炯,说:“荣幸之至!”

谢道韫勾弦起音,鱼歌听着,脑中溘然就显露出之前写给苻苌的那几句话来,便衬着琴音缓缓念到: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睹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背相思意。

谢道韫听着她念,便跟着缓缓唱了起来。鱼歌听着,仿佛又回到辞别长安时策马立于城外独看落日黄昏的情景来。

此时的长安城内,张遇愤愤不平,欲领兵归顺东晋,并反戈苻健,事情败露,张遇遇害,诸将军闻信纷纷起兵反秦。晋中军殷浩大败后,桓温欲起兵北伐,前朝寡人正商议对策。

谢玄与王肃之随商队越过关山到了洛阳,在洛阳城外,睹到了一个等在城墙下的青衣女子。鱼歌委托送信的商人上前去问:“请问,这位可是青鸾姑娘?”

青鸾闻言大喜,忙说:“可是女郎让你送信回来?”

送信的商人说:“是有个张三姑娘让送信回来,说是城边会有一位叫青鸾的姑娘等着。”

“张三姑娘……”青鸾念着,有些不解,还是接过信,给了那商人银子,转身进了城。女郎出洛阳后,每天日出之时她便出城等着,日落才从城外回来,夫人晓得这事也不拦阻,反而许她出城接应鱼歌。等了三个月,虽没等到女郎的人,但等到女郎的信也是极好的。

青鸾一路入了城,谢玄和王肃之睹状,策马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一处小巷之中。王肃之看着青鸾从小门入,看着门前的石狮子,王肃之说:“看来三姑娘也是出身于大户人家。”

说着,有一老妪从另一处开了门走出来,谢玄从马上下来,上前来问:“敢问老夫人,这是哪一家的门?”

老妪看了看,说:“这是鱼府的门,你们到这儿来,是找鱼公有事?”

谢玄忙解释道:“并无大事,只是方才睹到一个十分貌美的姑娘进了这门,一时心向往之,故而向老夫人请教。”

老妪拄着拐杖,说:“极貌美的姑娘?鱼家貌美的姑娘可不再大都,公子要真有心,不如转到正街上门去,请鱼公为两位公子找到那位姑娘。鱼公素有雅量,应当也乐于成就良缘。”

王肃之闻言,睹老妪把谢玄说成上门求取佳人的公子,忍住不笑。只睹谢玄说:“多谢老夫人指点。”说完等老妪走出了巷子,才翻身上马。王肃之问:“你真要到尊府去‘求取良人’?”

谢玄说:“都到了这里了,不搞清楚怎么甘心。”说着策马走出了巷子,心底已有五六分猜测三姑娘就是鱼小妹,但又不敢确定。睹王肃之憋笑的模样,谢玄说:“接下来就要看你了。”

王肃之心说不好,忙反驳道:“****什么事?”

鱼家府中,青鸾拿着信进屋去,江氏和鱼海拆了信看了,忽而门外有小厮来报,说有两位公子上门求睹。鱼海走了出去,睹到谢玄和王肃之,睹两人身量打扮像是华夏人,便问:“两位公子远道而来,不知到我尊府有何事?”

王肃之上前,说:“承蒙老先生接睹,在下王肃之,系琅琊山阳人,途经宝地,得睹一青衣女子从城外一路到了贵府府中,小可心向往之,盼望能与那姑娘相识。”

“青衣姑娘,自城外来……”鱼海念着,让人唤了青鸾出来,问:“这位……可是公子口中的青衣女子?”

青鸾上前向两位公子拜礼,王肃之看着青鸾,本是无意上门来,此时近看青鸾,心底有根心弦像被无端拨动了番。青鸾睹过了两位公子后退了出去,王肃之忙说:“回先生的话,正是这位姑娘。”

鱼海说:“这位是我家尊府的女奴青鸾,公子的意思是……”

王肃之说:“愿求取青鸾为妻。”谢玄坐在一旁,暗骂王肃之不厚道,睹姑娘貌美便假戏真做。鱼海让人去问了青鸾意思,青鸾说:“青鸾与那位公子并不相识,贸然应允只怕失了姑娘家天职。更何况青鸾只为奴婢,只愿在府中等着女郎回来,其余处所,哪儿都不去。”

得知了青鸾的意思,鱼海虽有意成就良缘也不能勉强,便让青鸾来亲自谢绝王肃之。谢玄出门去等,鱼家尊府,青鸾等在花架旁,睹王肃之来,便向他福了一福,说:“小女子青鸾,睹过公子。”

王肃之忙扶起她,说:“姑娘不必多礼。”

青鸾起身,说:“青鸾听闻家主的意思,听睹公子之意,心底实在惶恐。”睹王肃之不说话,青鸾才又接着说,“青鸾本为奴婢,配不上公子,多谢公子美意。”

王肃之有些不解,忙问:“你就愿意一辈子为奴为仆?”

青鸾答:“青鸾只愿一辈子服侍在女郎身边。”

王肃之心底赞叹青鸾忠心,便拜别青鸾,临走时忍不住问:“敢问青鸾姑娘主人芳名?”

青鸾略有些迟疑,答道:“鱼歌。”王肃之闻言,笑着辞别青鸾回了鱼海面前,与谢玄一同辞别鱼海,策马回了山阳去。王肃之也不敢确定三姑娘是否就是鱼小妹。所以谢玄不提,王肃之也只把这个事情放在了心底。

352至354两年间,殷浩数次北伐,欲进据洛阳,修复园陵,但却屡次战败,以致军需物资被打劫殆尽,朝野怨恨不已。永和十年(354年)正月,桓温上奏朝廷,列举殷浩罪状,迫使朝廷将殷浩废为庶人。今后,朝廷表里大权尽归桓温。

在谢道韫过完生辰之礼后,鱼歌欲拜别寡人,才得知桓温起兵北伐。两地相离不远,无奈如今世界并不太平,在寡人劝告下,鱼歌留了下来,欲等战争完毕后才回洛阳去。

永和十年两月,东晋荆州镇将桓温亲率步骑四万自江陵出,由水路自襄阳入均口,然后自淅川直趋武关,同时命梁州刺史司马勋兵出子午道。

前秦天子苻健面临桓温大军北伐,吩咐消磨太子苻苌、丞相苻雄等人率兵五万驻屯峣柳以作抵抗。

四月己亥日,桓温在蓝田县与苻苌等军大战,虽然苻生单骑突陈杀伤不少晋兵,但晋兵在桓温的统率下仍大败秦兵;同时桓冲又在白鹿原击败苻雄军。桓温在大败前秦军队后就继续向长安进,进据灞上。当时苻苌等军退屯城南,苻健于是尽精兵三万人,在大司马雷弱儿等人带领下与苻苌会集,只留六千老弱士兵留守长安小城。

历经数次血战,生擒前秦将领郭敬,击退淮南王苻生,击败苻健。桓温进军进入关中,进驻灞上,关中父老争以牛酒迎劳,男女夹路聚不雅。附近郡县纷纷降晋,桓温抚喻公民,使其安居复业。关中公民牵牛担酒沿路驱逐,许多老人更是疼哭失声:“没念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睹到官军!”

“苻苌等部秦军退守长安城南,前秦天子苻健自领羸兵六千固守内城。”谢家子弟在家中说及此,鱼歌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满是不安,骑马出了山阳城,路遇流民哄抢,幸得谢玄与王肃之出手相救才保住性命,只得随谢玄回山阳去。

合法三人回程时,伏牛山上,秦岭之间,有一蓬头男子,身穿麻布短衣,足曳蔽履,一路高歌从山上走下来,径直到桓温大营求睹。

男子来到大营前,高呼:“我有经世之才,求睹荆州镇将!”

寡人听睹高呼,忙出门来看,睹到这蓬头垢面,脚上满是污泥的男子,边呼喝着边低头翻找衣袍上的虱子,以为疯人,便赶了出去。男子不理会寡兵士,只在大营外继续高呼:“我有经世之才,求睹荆州镇将桓温!”

桓温在内营听睹消息,略一沉吟,让人把他请了进来。

寡将士听睹桓温接睹寒士的消息,各怀心思跑到桓温大营中来,一落座,只睹桓温坐在主位上,礼遇这看起来似疯人普通的男子。

男子也不理会周遭眼光,只坐在座位上,一边抠脚,一边又撩起袍子来翻找其间的虱子。桓温问过男子姓名后,说:“不知在先生看来,当今时局如何?”

被桓温称为先生的王猛在公开场合之下,一面扪虱,一面纵谈世界大事,滔滔不绝,旁若无人。

桓温睹此情景,心中暗暗称奇,脱口问道:“我奉天子之命,统率十万精兵讨伐逆贼,为公民除害,而关中豪杰却无人到我营中来效劳,依先生看,这是何缘故?”

王猛直言不讳,答:“将军不远千里深入寇境,长安城近在咫尺,而又不渡过灞水攻取长安,关中豪杰之人不解将军之意,故而不敢不来。”

桓温心中所图,无非是自己恢复关中,只能得个浮名,而地盘却要落于朝廷;与其消耗实力,失去与朝廷较量的优势,为他人做嫁衣裳,不如留敌自重。

而眼前的王猛话中暗带机关,触及了他的心病。桓温默然许久,无言以对。心底却越觉得面前这位扪虱寒士非同凡响。

半晌,桓温才抬起头来,缓缓道:“江东之地,先生之才恐怕无人能及。”

说完,将王猛留在军中效力,拜为上卿。

事情传到东晋,王猛扪虱而谈之事一时传为笑谈,而也有人称之为美事。鱼歌在谢家府内养伤,听睹诸子打趣,便问:“你们说的这个关中奇人,叫什么名字?”

谢玄答:“仿佛叫王猛,字景略。”

鱼歌听睹“王猛”两字,心中大惊。当年寻而不睹的人竟下山入世来了,也不知能否得睹此人。心中盘算王猛既入了桓温大营,要睹他,必将得在东晋久住。而秦地,苻家如今在水火之中。她到底是该留在东晋,且最终倚靠谢玄等人面睹王猛,还是该回到前秦去,回到苻坚苻苌等人中间去。摆布摇摆不定,更显得苦衷重重。

合法东晋朝臣人人以为桓温取前秦世界势在必得之时,军情直转急下,晋军营中,桓温原来计划麦生后就地筹集军粮。秦军得到消息,料定桓温营中粮草不济,便割尽麦苗,坚壁清野。桓温眼睹得军中乏食,士无斗志,只得匆匆退军。

桓温临行前,赐给王猛华车良马,又授予高级官职都护,请王猛一起南下。王猛心知东晋朝廷里士族盘踞,自己很难有所作为;而自己投入桓温营中,本念以己之力匡扶世界,相处日久,桓温欲图谋世界之意昭昭,若追随桓温则等于助其篡晋,必将玷污清名。

王猛他回到华山向迁居于此的教员请教,教员也表现反对其南下。于是,王猛便继续隐居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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