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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奔西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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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大雨,九歌在船舷之上,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将她扶到了不必淋雨的处所。船才一靠岸,一群人便不管不顾冲了上来,打头之人便是谢玄。

谢玄环顾摆布,终于发明了九歌踪影,当初阿姊支到了她的信,还以为有假,好在他就驻守的黄河边上,这才有机遇能在船靠岸之时率先寻到了她。

而此时,九歌脑海中全是慕容清河自戕的绘面,受伤加之淋雨,已隐隐发起了高热。谢玄睹状,问了同船之人是否睹到九歌同行之人,才知晓对岸发生了什么。谢玄对慕容清河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她当初叫自己哥哥,而称邹蓉姑姑,是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深得令姜阿姊的喜欢,真不晓得这样的人,要经历了什么,才会决然决然地跳入黄河之中。

九歌在黄河边的集镇上修养,有意探听慕容清河消息,可惜天不遂人愿,当苻丕在下游找到她时,慕容清河已了无生机,变成了一具尸首。气象炎热,苻坚令苻丕主事,在黄河一侧,以公主之礼下葬。

而苻丕其人,听闻当地有水葬的习俗,便为公主修了一座坟茔以受香火,暗中却让人将其沉棺于黄河水内,避免他返回长安之后,贼人作乱扰她清净。

集镇上,九歌睹到谢道韫时,谢道韫睹她形销骨立,苦衷重重,只觉得心疼,抱着她说:“你要是念哭,就哭出来吧……”

九歌原来不念哭,任由她抱在怀里,念到当初,还是忍不住向她哭道:“差一点儿……差一点我就能将她救出水火了,当初要不是我心急,让自己受了伤,我肯定能将她带出来……”

谢道韫向来豁达,早在睹面之前,就听睹谢玄说了始末,如今睹到九歌如此自责,等她哭完,才劝道:“生死有命,你又何须自责?”话虽如此,可这事情落在谁的头上,心里都不睹得好受。

修养事后,九歌随谢道韫在镇上闲逛,看各地风物,只觉得如今的东晋虽然皇室羸弱,桓温把持朝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公民安居乐业,苻秦人心不齐,秦若举兵来犯,无异于以卵击石。

半月之后,长安作乱的慕容家人大多罹患鼠疫身亡,这无异于给依附秦国的胡族一个正告。苻坚在宫中已无碍,诏来邓羌吕婆楼梁平老苻融等人相问,晓得了此次引蛇出洞并击其七寸一事支效甚伟,一时利落索性道:“朕欲给她一个凉国公主的身份,诸卿以为,此事差谁能办妥。”

寡人自然晓得苻坚口中的“她”是谁,也晓得苻坚不但是要解决“她”的身份问题,更多的,是为了图谋西凉之地。如今王猛此时身在邺城,要解决这事,还真是有些棘手,苻融于是上前道:“臣弟举荐一人,或允许助陛下完成此事。”

苻坚抬手,朝苻融说:“但说无妨。”

苻融也不暗昧,直言道:“陛下可还记得姚苌?”

姚苌?苻坚细念,终于记起了之前桓温两次北伐,伐的就是姚家人,当初,自己与苻黄眉出征,与桓温两面夹击,才为祖父报了仇。姚襄战死时,其弟姚苌率部寡投降苻坚,而姚苌却因此被苻生羞辱,充掖幽庭为奴,数载后才逃出。

举大计之后,苻坚念起当初自己带兵受降,却给姚苌带来如此灾害,深感有些对不住他,便让他任陇东、汲郡、河东、武都、武威、扶风等郡太守和宁、幽、兖三州刺史。其镇守之处,离西凉并不算远,并且他家与西凉张家,素有旧交,让他保护九歌并为其谋得一个公主身份,再适合不过。

苻坚答允道:“甚善,此事还得渐渐图之,期间诸事,便由你代朕做好。”

苻融睹他答理,借着外出巡查的机遇,一路去往陇西,与姚苌密谋此事,姚苌听睹可能要乔装去往西凉国接应九歌,圣意不成违,又怕被张家人认出,头脑风暴事后,脑中冒出一个疯狂的念法。苻融睹他眼神灼灼,吓了一跳,问:“你心中是否已是有了决断?”

姚苌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说道:“那是自然。”

九歌修养事后,辞别谢道韫等人,偷偷渡过黄河,避过在黄河岸边虎视眈眈的苻丕,策马直奔西凉国去。

抵达陇西之后,苻融在一处客栈高处最先认出了九歌身影,她打扮与周围胡族并不相同,其骑马的风姿,万中无一,于是指给姚苌看:“那便是我们要派往西凉国的人,我们欲给她一个凉国公主的身份,不但要让人信服,更慌张的是,此时需得西凉皇室信服。”

姚苌一个头两个大,咬咬牙说:“不难,我来念举措。”

来日诰日,九歌改换装扮,与久居边关的女子无异,牵着马正要离开,只睹火线喧哗起来,盖住了去路,九歌皱眉,推住旁边的老者问:“老人家,火线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伸长了脑袋,生怕错过了眼前的热闹,大声答道:“有人当街强抢民女,念要逼良为娼。”

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听睹这八个字,九歌一时间正义感爆棚,如今苻秦海晏河清,欣欣向荣,怎么边关之地还有人当街行凶,于是越过寡人上前,只睹有个老鸨打扮的人声声骂着:“你当初自己说要卖身葬父,我可是给了银子的,如今你又不肯接客,这是什么缘由,说破了天,说道天王老子那儿,都是说不通的!”

“卖身葬父”的女子哀哀戚戚地哭着,一旁的侍女拦着老鸨,骂道:“你不能欺我家女郎口不能言便胡说八道,当初我们女郎明明说好卖艺不卖身的!”

老鸨冷哼一声,骂道:“卖艺不卖身?那也得有艺可卖才行,琴棋书绘花诗酒茶无一擅长,不能伺候雅客,歌舞不精,口不能言,难道我这望春楼,还养着你们两个废人不成?”

九歌闻言叹了口气,不念被这样的事情拦住去路,便上前去问:“不知怎样能力还这位姑娘自由身?”

老鸨上下打量着眼前胡人打扮的小公子,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儿身,没好气道:“五两五钱银子,我便放她们主仆两人走。”

只睹九歌立即掏出银子点给老鸨,要来了籍契,递给相拥而泣的主仆两人,寡人睹无瓜可吃,作鸟兽集。九歌牵着马要走,只睹刚才说话的女奴站起身来,对九歌说:“公子留步,我家姑娘说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还望公子不嫌弃姑娘曾流落风尘。”

九歌皱眉看着主仆两人,那掩面哭泣的女子,站起身来比自己还横跨一个头,若真威逼她接客,一拳打死一个老贼不在话下,于是朝她们摇摇头道:“倒也……也不必……”说完转身出城,死后,主仆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九歌顿觉惹了什么费事般,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由女奴扶着的“姑娘”睹状,抖着手指着九歌背影,大声道:“她她她她……追!”赫然是个男子的声音。

苻融站在高处看完一出好戏,不由得哑然失笑,姚苌离开陇西这段时间,由他暂代军事。望春楼的老板娘演完戏,急忙跑进来喝了口水,心说再演下去就要露馅了,她望春楼是吃饭的处所,可不是什么风月场所,她可是正儿八经的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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