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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参军?”盛兮闻言颇为意外,她下意识看了眼死后,却不睹苻策人影。
大概是猜到了盛兮所念,李长誉对她说:“姐姐,不是因为苻策。”
盛兮支回眼光看向他:“你何时有了这念法?”若说昨日逛了军营有了参军的念法她信,但李长誉并非头脑一热就会做决定的人,所以,这念法怕是之前就有了。
果然,待她问完,李长誉沉默了片刻后说:“遇到亚蛮部落的人时就曾经有了。”确切地说,是在盛兮孤身一人入了亚蛮部落军营之后便有了。
他不念再让盛兮一人去冒险,也不念一直被保护在对方羽翼之下,他念,总要给自己长大的机遇,让他也能撑开双翼护她周全。
盛兮蹙眉,并未第一时间作答,只是静静地看了李长誉一会儿,垂眸再抬时问他:“你念好了?”
李长誉点头:“嗯,念好了!”
昨日苻策带他参不雅了军营,因为苻项明的缘故,他能看到的更多而非皮毛,也知晓了这几日苻策口中的“遭遇”。然而那对苻策来说生不如死的试炼,对他而言却是极好的修行机遇。这是在家中寻不到的机遇。
盛兮睹他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眼神中透着坚持与笃定。红唇轻抿后,她开口道:“这件事我不能帮你做主,我必要告知你父亲。”
李长誉没有反驳,只是道:“嗯,我大白。”顿了一下他又说,“不过我念,父亲他会同意的。我只必要姐姐同意就好。”
盛兮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一笑:“你这是计划先斩后奏吗?李大人若是听到你这话绝对会伤心的。”
李长誉抿唇,也跟着笑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他眼光澄澈地看着盛兮,神情是一脸等待。
他在等盛兮的回答,他更念要的就是盛兮的回复。
十五岁,这个年纪在这样一个期间曾经可以撑起一个家,李长誉实则完全可以自己下决定,无需她征得同意。
而现实上,因为他的征询,她内心是冲动的,却亦顿觉双肩一沉。
参军,非易事,尤其还是这个时候。
盛兮头一次有些为难。
睹她良久不说话,李长誉底本安静的心竟是渐渐忐忑起来。他瞳眸微微颤动,看着盛兮欲言又止。
而彼时盛兮则在念,若是她同意了李长誉留下来,待李大人知晓后会不会抄着大刀从裕州赶来与自己拼命?
“姐姐!”李长誉喊了一声盛兮,腔调中较着透着不安与慌张。
盛兮抬眸,一下子便对上李长誉的眼睛。那略带惶恐的眼神让她骤然念到最初睹到的李长誉,盛兮几乎是瞬间回神。
“姐姐?”李长誉又喊了一声。
盛兮忽地抿唇轻笑,将扛着大刀的李大人顺手胡推到脑后,开口道:“好啊,姐姐同意。”
李长誉闻言双眸微睁,随即愈来愈大,自从母亲去世,从未大笑过的他,此刻也忍不住将那嘴角越咧越大,越咧越大,像个傻子似的,竟是憨憨地笑了起来。
“谢谢姐姐!”他笑着对盛兮道。
谢谢你能同意!
“不过,”虽同意了,但该嘱咐的还是要嘱咐,盛兮看着李长誉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叮嘱,“你既要参军,唯有一点我必要你答理。”
“姐姐你说!”李长誉此刻完全沉溺在能留下来的兴奋之中,不等盛兮说,他便用力点头,“我必然答理!”
“好。”盛兮看着这般的李长誉欣慰的同时又忍不住叹气。少年逐梦,果然最担心的不是他自己。
“我要你,无论怎样都要活着,可以吗?”盛兮开口道。
李长誉兴奋的表情蓦地一顿,张大了嘴巴看着盛兮,睹她极其仔细地看着自己,他这才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这决定实则有太多短考虑。
他只是一心念要让自己强大,却记了姐姐也会担心。
“姐姐,我……”李长誉喃喃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盛兮,该如何解释他这般决定。
相处这么久,这孩子皱个眉她便能读懂其心思,睹此盛兮立即道:“后悔了?那不如还跟我回去。”
“不!”李长誉用力抿了抿唇,“姐姐,我没后悔!我,我答理姐姐,将来无论怎样都要活着!”
盛兮看着神色坚定的李长誉,默了默点头:“嗯,如此我就可以宁神回去了。”
李长誉不再说话,盛兮却兀自又道:“你父亲那里我会同他说明的,你宁神。另外,也别担心今后三五年睹不到面,我计划在滩河卫开间盈安堂,说不定会时常过来。”
“姐姐,我没念过三五年,我就念呆上一两年……”
“既是参军,便要遵守军纪,令行禁止,一切行动听指挥。长誉,参军非儿戏,大白吗?”盛兮说这番话时较着加重了语气,李长誉本还念再说什么,就这样全部的话都不得不吐了回去。
半晌后,他朝盛兮重重点头:“姐姐,我晓得了!”
李长誉参军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因为李真还在裕州,所以盛兮索性直接原地写了一封信,走了驿站的路子将信送了出去。
按照她的预估,李真在得知李长誉参军后定会浩叹短叹一阵,但经历过李长誉他杀之事后,他应该不会阻遏。并且,李长誉不肯读经史子集,却喜欢练武看兵书,仅从这点看,念来他也有了心理准备。
李长誉的事暂了,晌午刚过,消失了一夜的洛奇带着十七八个人回了他们一时住处。
盛兮看着面前站了两排的人内心惊讶,她以为洛奇也就能带回来三四个人罢了,至多七八个。究竟一个药铺里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就算增加那也是将来的事。可谁料,他竟是一次带回来这么多!
洛奇看着盛兮讶异的表情双眉一挑,笑着对盛兮道:“盛兮啊,人我帮你带过来了,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
盛兮眼疾手快抓住了洛奇,朝那些人轻轻点头后,将其拽到了一旁,问道:“大哥,别告诉我你跟这些人说了都要录用?”
她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料洛奇直接点头:“是啊!我就是这样说的呀!”
盛兮:“…………”
果然,这人是不能信的吧!不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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