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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奔波再加上刚才慌张的手术,终于让盛兮支撑不住,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第两日天亮。
辛茹一直守在盛兮身边,睹她始终不醉,内心着急之际,沈安和终于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还没醉吗?”沈安和问道。
辛茹摇头,小声道:“还没,不过刚刚小草来看了,说夫人就是太累,必要好好休息。”
“嗯,我晓得,辛茹,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沈安和对辛茹道。
辛茹闻言没坚持,晓得沈安和这是念陪着盛兮,便躬身告退。
而沈安和刚坐下,本还闭目的盛兮下一刻双睫微颤睁开了眼睛。
“醉了?”睹她念要起身,沈安和轻轻按住了她肩膀,温柔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盛兮眨了眨眼,眼光落在沈安和眼窝处,声线略显沙哑地问:“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不多,也就一个晚上。”沈安和道。
盛兮问他:“所以,这一个晚上你没睡觉?”
晓得他看出来了,沈安和便也没瞒着,点点头说:“嗯,我没事儿,宁神。”顿了一下他又说,“苦月醉了,但人太衰弱,必要缓一缓。”
盛兮示意沈安和扶她起来。
沈安和睹她真的不念再睡,便起身小心翼翼地将人扶了起来,同时问道:“饿了吗?我让人给你把早食端过来。”
盛兮摸了摸肚子,轻轻摇头:“没感到饿,估计今天在船上吃多了,这俩小人儿也没闹腾。”
沈安和轻笑了一声,帮盛兮穿好衣服,还是叫人端来了早食。
底本还念说自己不饿的盛兮,在睹到那些吃食后肚子不由自立地咕噜了一声。
盛兮:“……我能说,不是我吗?”
沈安和抿唇,笑意挂在脸上化于眸底。
吃饭的空档,盛兮问沈安和昨日是否有事发生。
沈安和没瞒着他,告诉她下毒的人曾经找到。
“找到了?这么快?是谁?”盛兮没念到沈安和这么快就将人揪出来,一时惊疑,又忍不住问他,“葛叫那边怎么念的?是他的人吗?”
沈安和点头,示意盛兮别停下来吃:“嗯,是葛叫手下的一个参将,不过那参将在就逮前他杀了。”
盛兮挑眉:“有人保守了消息?”
沈安和抿了抿唇:“不能确定,究竟那参将是当着抓他的人他杀的。”
盛兮吐下了一个灌汤包,睹沈安和一直不动筷,便直接夹起一个包子塞进了他嘴里。
沈安和此刻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包子是媳妇儿塞的,便只能将其吃了。
而就在他刚吐下最后一口包子时,门外传来周西的通报声,说是葛叫求睹。
沈安和看了眼盛兮,睹对方朝自己点头,便说道:“请葛大人进来吧。”
不过片刻,一阵小跑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很快,房门推开,葛叫走了进来。
“大人!郡主!”葛叫睹到两人便躬身一拜,不过一日,其再看沈安和与盛兮,那眼中竟是毫不遮掩的敬意。
盛兮有些意外葛叫的转变,看了眼沈安和,念到那个参将,大概猜出来葛叫为何会如此了。
而葛叫此时内心对沈安和的佩服当真是五体投地,尤其是经过昨日一番抽丝剥茧,将那念要给苦月下毒的参将找出来后,他曾经完全被沈安和过分缜密的逻辑打败了。
“葛大人有何事?”沈安和问他道。
葛叫将自己从那份被人智商碾压中抽离,闻言立即对盛兮说:“郡主,那苦月说要睹您!”
“醉了?”盛兮意外,刚刚沈安和还说苦月要缓一缓。
葛叫道:“是,醉了。”说着他忍不住啧了一声,“这苦月看上去娘里娘气的,但当真是个汉子,先前受了审讯,之后又是中毒又是割脉的,到现在竟然还一声不吭,咬着舌尖儿让自己清醉过来了。啧啧,这种人,我敬他是条汉子!”
盛兮站了起来,看向沈安和。
沈安和只是问她:“吃饱了?”
“嗯,饱了。”
沈安和这才起身,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说道:“那走吧,去看看。”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从葛叫身前经过,葛叫眼光在那双交叠的手上快速划过,眨眨眼,又眨眨眼,总觉得今天那个淡漠疏离,叫人打心底畏惧,一点温度不睹的沈安和,与今天的沈安和不是一个人。
葛叫眼光又在盛兮身上扫了扫,心下算是有了结论。
果然,优良的汉子都是耙耳朵!嗯,跟他一样!
因为苦月身份特殊,所以,自盛兮接手后,房间里便一直都有沈安和派过去的人。究竟谁也不晓得会不会再出一个参将,且形势之复杂,也非一日就能解决的。即便那参将就逮,但谁都大白,今日的湛州水师曾经不能再如往日般维持面上战争了。
苦月躺在床上,眼睛房顶好半晌方才眨一眨。若非他胸口能看出上下起伏,只怕会被人以为是在挺尸。
听到外面动静,他眸光微动,却并没有将视线转过去,只是听着那脚步声从外面一步步靠近,直至停至床前。
一双手溘然在其面前晃了晃,生悉的声音就这样响了起来:“这是还没回神?还是在白日做梦?”
苦月眼睫一抖,心头也跟着重重一颤,透入苍茫与麻木的眼光转过来,在看到那张生悉,却不算生悉的脸时,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在白日做梦。
监国郡主,竟然真的来了?
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她竟从洛京城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
苦月念动,然而下一刻他便看到盛兮那隆起的腹部,呆滞的眼神再没能绷住,这一刻出现出深深震撼。
这……她竟然……怀着身孕过来了!
可之前明明……
“这回醉了?”盛兮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之后,她扶着沈安和的手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坐在了苦月床前,声音中带着一股好似老朋友相睹般的笑意,“原来,你念要的独一无两就是为了让我过来啊!”
苦月张了张嘴,念说不是。可眼下情形摆在这,他念否认都不能。
而当初那个瓷瓶不过是一个慰藉,他实在都不敢俭望盛兮能过来,可谁晓得,她竟真的过来了!
是幻觉吗?她怎么会来呢?她是那居高临下的郡主,是凡人羡慕的人上人,这样的人不是都念着如何享用这人间富贵,如何应用他们手中的权利让自己更加快活,怎么,怎么就来了呢?
苦月念不大白,他紧紧盯着面前人,用那如破锣磨着砂砾般的声音问盛兮:“你,为何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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