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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奶娃虽然不大,但眼睛曾经足够灵活,无非一个好动,一个喜静。但当盛兮带着他们进了宫后,两个小奶娃顿时两合一,神情、动作直接一模一样了。
那欢舞的小手,那灵动的眼珠子,的确不要太热闹!
而盛兮在进了太后寝宫,在看到并听说那些摆在自己面前的各种玉器古玩、金银珠宝皆是送给俩孩子的后,唯一的念头便是,进宝的名字取对了!
“这一路不容易啊!”太后推着盛兮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念起这她当时生孩子时的险境,老人家不禁红了眼眶,“丫头,你可辛苦了啊!”
“太后。”盛兮喊了一声,这一刻她感受到了老人家逼真的关心。
她轻轻弯了弯唇,笑着安慰她说:“再不容易也都过来了,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别哭啊,哭就变丑了!”
“你这丫头!唉,对,对!好好的,好好的!”太后用力眨眨眼,念要将眼角的涩意眨掉,结果竟是越眨越多。
华翎睹状急忙拿来锦帕给太后擦拭,太后接过,垂着眸感喟一声,将那眼角的泪意彻底擦掉。
偌大的皇宫,这么多年来,也就这丫头能将话说到自己心坎儿里。她也不晓得自己这是不是真的老了,那么多年人前扮鬼,如今却是愈来愈讨厌脸上那张面具。
“行了,不说这些了,快赶紧的,把那俩小的抱给哀家看看!”
只一眼,洛神医三位祖辈今后又多了一位强劲的竞争对手。
太后实在喜欢两个小奶娃,不说两个小家伙本身就漂亮得招人喜欢,只龙凤胎这一身份几乎就要羡慕死她。
自己从未生过,皇上那些嫔妃们也未曾有过,换做谁都要羡慕!
太后逗弄着两孩子,溘然抬头对盛兮道:“对了,你此次去雁丘关,记得带上哀家。”
盛兮一愣,蓦地抬头。便睹那老太太说得一本正经,好似她刚出口之事不过寻常小事。
盛兮嘴角扯了一下,开口:“太后,去雁丘关这件事才是您叫我进宫的真正目的吧?”
太后瞪眼:“胡说!哀家是念看俩孩子,给他们送礼物!”
盛兮眼光看着她不动,继续道:“送礼物不过是借口,念出宫才是真!”
太后眼睛又瞪大了些,强行辩解:“哀家乃太后,若念出宫还不容易?何必找那么多借口!你莫要辱我真心!”
“臣妇不敢。”
“你曾经敢了!”
盛兮不言,只是静静地看了太后一眼,随即垂眸。
若出宫容易,老太太也无需这般旁敲侧击了。
睹她不说话,太后有些急:“哎,你这丫头答不答理倒是说句话呀!”
盛兮感喟一声,回答略显无奈:“太后,我若是将您带去雁丘关,皇上肯定会送我下大狱!”
“他敢!”这俩字太后说得气势颇足。
盛兮继续看着她不说话。
太后眼睛闪了闪,而后那身上气势肉眼可睹地瘪了。
“可哀家许久未曾出远门,就是念去看看。”强的不可便来软的,太后不愧是宫斗高手,脸色变幻令人叹服。
盛兮抚额,只得回她:“抱歉太后,这件事臣妇做不到。”
太后出宫本非小事,且还是那么远的雁丘关。不说皇上答不答理,她就得先谢绝。万一中间出了什么错误,那她如何跟皇上交代?
她小命好不容易保住,暂不念这么快就交代出去。
太后睹她谢绝得如此彻底,不免生气。眼里不舍两个小奶娃,但还是让自己摆起了架子。
“你这丫头,你之前不还说要替哀家解忧的吗!哀家现在有忧了,你倒是解啊!”
盛兮道:“您这忧太大,我怕解了命也丢了。”
“你!”太后朝盛兮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道,“你都是将军了还怕甚?不就是护送哀家一段路?这有何难!”
盛兮低头不语,心中却道:这是真的难。
一旁,作为贴身侍女的华翎完全没料到太后有了去雁丘关的心思,一时震惊,虽心疼太后不能如寻常村妇走街串巷,可她还是不得不同盛兮站在了一条线上,劝告道:“太后,出宫乃大事,更何况还是那么远。您这确实有些为难郡主了,这件事您至少要先同皇上说一声啊!”
太后怒道:“问了他我还能出去?”
华翎被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念念看,凭皇上对太后的关心,十有八九是不会让她老人家去那么远的处所的。
太后却说:“别提皇上关心我,既是关心,为何不让哀家出去?”
“皇上也没不让您出去,这不是那雁丘关实在太远……”念念都不靠谱啊!
“总之,他就是不念哀家出远门!”太后最后破罐子破摔,肝火浇头,小奶娃也不看了,转身径直坐到床榻上去生闷气了。
华翎:“这,太后,您……”
太后不理她。
华翎无助地看向盛兮。
盛兮无奈,对此她也没招。
太后出宫阵仗太大,又是临近漠北之地的雁丘关。即便两国之间曾经签订战争协议,但世事难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盛兮不能随意打包票。
太后目的未达成,表情骤降,盛兮不好再多呆,带着两个小奶娃告退了。
他们一走,底本热闹的寝宫里顿时冷清下来。宫女内侍各个低头看脚尖,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太后霉头。
又一声感喟传来,华翎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安慰太后道:“太后,您莫要怪罪郡主,便是她真的答理了,皇上担心您,也不会任由您去那么远的处所的。”
太后没看她,只是听着她的话沉默了许久后方才开口:“哀家自然不会怪那丫头,哀家只是觉得累得慌。华翎啊,你说我这是不是跟人不一样?别人上了年纪便念能不动就不动,可我怎么就……就这么不念继续在原地带着呢?”
华翎一时无言,对太后这话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开解,总觉得怎么回答都是坑。
太后乜她一眼,唇角蠕动片刻,最后只丢给华翎一声冷哼。
不带她就不带她,她是太后,谁管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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