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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郡王,热闹看够了吗?若是够了,那便出来吧!”
随着骐文帝话音落下,现场骤然一静,不过片刻,寡生哗然。
“什么意思?皇上点了诚郡王?这,这是……”什么意思?
寡人皆在问这是什么意思?皇上为何会点诚郡王?为何会单独点他?还是在这个刺杀当口。且听皇上语气,分明曾经笃定,所以……
数百双眼睛齐齐去寻找那个人,那个他们印象当中,总是和善地不争不抢,总是喜欢万事靠边站,总是被自家夫人报各种短的郡王爷。
是这个人吗?
当真是这个人?
怎么多是这个人?
寡人心中震惊、困惑,多半却是不信。
疏集的寡人渐渐合拢,露出那个站在原地始终插着手,自皇上开口便一动未动,看上去老神在在的人。同时,因染了风寒而面容衰弱的诚郡王妃也被寡人隔离出来。
有往日与诚郡王交好的官员忍不住发问:“郡王爷,你,你难道真的,真的是……”
诚郡王懒懒抬眸,乜他一眼,嘴角轻轻一扯,那面容照旧是常日的憨直模样:“王大人说什么呢?我是什么?你啊你,真是,怎能如此不信任老友?”说着,他看向劈面的骐文帝,抽出双手尊敬一拜,“皇上,这热闹臣确实看够了。只是臣不知,皇上单独点出臣是为哪般啊?您现在说这样的话,当真是将臣往火坑里推呢!瞧,大家都误会了。”
这话他说得轻紧,好似寻常家常,然而此时此刻,这过分的寻常放于眼下,着实突兀,反倒印证了寡人心中猜测。
骐文帝看着他,那面上如弥勒佛般的笑意,打他记事起便一直存在。
他问他:“你不惶恐吗?”
诚郡王闻言哂笑:“因为被点名吗?臣自然是惶恐的。只不过臣坚信,皇上定不会冤枉好人。”
骐文帝无声冷哼:“朕以为,你至少会显露得惊慌失措,会跟朕乞饶。”他看着诚郡王那嘴角挂着的笑意,眸目冷然,“却没念到,你还能如此轻紧自在。”
诚郡王此次笑出了声:“皇上啊,您就这么不信任臣吗?就这么着急下定论?皇上,臣是什么样人,您难道真不清楚吗?”
他这番话问得极其无奈,像极了一个面临晚辈无理取闹,却照旧纵容的长辈。
“您是臣从小看着长大的,臣也是您一直未曾记记关注的人。皇上,于情于理,您都不应冤枉臣啊!”
骐文帝没说话,而他这番话寡人听着困惑,可再看其表情,又深觉无语。
正如皇上所言,倘若他真的没做,不是那背后之人,此刻早该磕头诉冤,竭力辩解。他是辩解了,但这辩解的态度……
沈安和从一旁站了出来,先是朝皇上一拜,随即转身面向诚郡王,道:“郡王爷是念要证据吗?”
诚郡王挑眉,看着眼前这个站出来的年青人眸底快速闪过一丝暗沉。然而他嘴角始终带着笑,便是现在全部人都已有了认定,他照旧保持着最初的从容。
“是你啊!”诚郡王看着忽地发出一声感叹,扫过沈安和掩在大袖下的双手,说道,“你若有,那自然拿出来能力定罪不是?”
沈安和挥了挥手,很快,两个禁军从一旁各自抱来一个盒子。
沈安和示意打开,同时道:“这盒子里皆是郡王爷同香刹教交游信件,虽多已销毁,但确认过笔迹,确是王爷所写无疑。”
诚郡王摇头:“笔迹可模仿,你这不能算证据。”
另一边,方瑾也站了出来:“郡王爷别急,证据还有。”
说着他朝死后招了下手,又一个更大的箱子被抱了出来。
诚郡王看着没说话,方瑾直接道:“此乃郡王爷往年捐助给香刹教的各种账目。郡王爷别急着否认,我们还有人证在。”
随着方瑾招手,有两个被捆缚着,身着长衫的汉子被押解过来。
方瑾继续道:“不过送来两人给郡王爷过过眼,更多的人等回去后自然会让郡王爷你看到。当然,王爷念看更多证据,我们也是有的。”
诚郡王深看了眼方瑾,沉默片刻后溘然问:“你们既有证据,为何今日还要多此一举?”
方瑾没回答,另一边的沈安和回他道:“自然是因为,念要睹一睹诚郡王念要保的那个人。”
诚郡王斜眸:“就这么确定,你们这么做,那个你们念要找的人会出现?”
沈安和笃定道:“是,戏台搭好,我相信郡王爷和那位凤英教主,是不会辜背我们心意的。”
随着“凤英”两字落地,沈安和较着捕获到诚郡王眼中划过的狠戾。
沈安和嘴角轻勾,直言:“所以,郡王爷还是莫再演了,是非曲直大家看得清楚,这么多证据你也无法抵赖。告知那人所在,或许,皇上会让对郡王爷你网开一面。”
“呵!”讥笑声起,诚郡王脸上的憨直似随着这声音落下,一同被抹了去,“网开一面?沈大生齿中的网开一面,无非是从凌晨变腰斩,同样是死,这有何区别?”
“所以,郡王爷这是承认自己是那邪教同党了?”沈安和沉声问道。
诚郡王掀了掀眼皮,话对他说,但眼睛却是看向骐文帝:“承不承认的,你们不都有了证据?”
“既如此,那郡王爷还是尽快交代凤英下落吧!”沈安和再道。
诚郡王此次没回答他,而是忽地朝骐文帝偏向前进一步。
禁军护卫下意识要拦,却被骐文帝抬手制止,而诚郡王也只向前走了一步,便再无继续。
“皇叔念说什么?”骐文帝开口。
诚郡王嗤笑一声:“难为你还能叫得出来。”他扫了眼不远处的太后,溘然问骐文帝,“皇上就不问问,我为何会这么做?”
骐文帝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反问:“怎么,皇叔念在归案前再给人添个膈应?”
诚郡王“哈”了一声,挑眉说:“如此看来,你这是晓得了呢!”
晓得了凤英与太后之间的纠葛,不过……
“你不念听,我还是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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