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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入院(1 / 1)

昨日摘星楼上眺望,朋友们曾在月下指给裴液这座无垠大城中的片片星火。 近处和远方这一块块无比方正、宛如棋盘的灯火群,就正是神京之中的一百零八大坊。世上唯有大唐天子城如此规制,将一座数百万生齿的大城修筑得如此精整,犹如陆上灯海,正是“天上白玉京,人间长安城”。 而就在这样的精整中,往北望去,却是一片阔大无比的不遵守坊制的建筑群,情景威严、沉华大美,连绵的金檐碧瓦在月下泛起粼粼微光,在已如此繁荣雄华的天子城中仍显出更高一级的建筑规格――正是神京无可争议的最最中心,大唐皇城。 而宫城就嵌在皇城之内,灯火灰暗,朋友们为他指了半天,缺乏基本认识的裴液还是没弄大白那位圣人所居何处。 但另一件事他是清楚了――就是围绕着这座皇城,各类衙门官厅林林而立,形成了整座城、乃至整个国家的绝对核心。 王爵公主、高官世子、内廷宠信的宅邸比排而列,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之前青紫不绝,这一圈棋格惯被称为“圣前坊”,白石为街,朱红为墙,虽不限制支支,但确实少睹平民公民的身影。 大唐道启会是御笔朱批、仙人台持诏建立的机构,修剑院是道启会运行的载体与证明,它就堂而皇之地修筑在这片区域之中,居于兴道坊南缘。 但裴液立在这座门庭之前时,却险些疑心走错了处所。 这里是天子城中心围出的一片幽静,一片静林小潭把长街府衙隔在了外面,枝叶掩映之中可遥睹白墙黑瓦,清凉幽静。 全无一路所睹衙门的那股威华,门庭只一道简洁的黑木小门,很干净、原来也应该很安静的,它确实立于一切权力之外,不必要任何场面。 但现在门前至少站了两十个人。 他们必然像裴液一样来自天南海北,从未睹过的衣着、从未睹过的背剑方法――有一人身上背了足足六柄剑,像个唱戏的将军。也不是全部人都风尘仆仆孤身一人,有些人带着老仆,裴液甚至睹到成列的车马。 裴液蹙眉犹疑了一下,但唐律唯官衙或三品以上高官才可向坊外临街开门,他立到门前抬起头来,没睹牌匾,只一行夭矫凌厉的刻字勾勒在石梁上:“长安修剑院”。 右下一行小字:“大唐三十三剑御者道启会”。 确实是这里没错。 但很快他不迷惑了,离得近了,才睹敞开的木门前摆了一张小案,一个道服中年坐在案前,眼神和悦地翻看着什么,他发丝微乱,衣靴都不甚整齐,却不显得邋遢,反而透出一种随和的潇洒。 一背剑的年青背影正立在案前,与他扳谈回答着什么。 很快问答完毕,道服中年提笔写了个什么笺子并一些籍册交到年青人手上,年青人躬身两礼,稳重拿着走进了门。 裴液这才看睹道服中年后面还立了一位拿着酒葫芦的老者,也是灰白头发一簪束起,布衣布鞋,倚墙安静看着,腿边靠着一柄有些破旧的剑。 于是他很快大白自己遇上什么了。 剑院每年秋末招新原来是正巧赶在了今日。 “竟然这样巧。” “所以才叫你起来啊。”黑猫道,“第一天入学,要和同学们打好关系。” “.小猫。” “嗯?” “你愈来愈有用了。” 裴液再仔细一看,门外之人果然也隐约排着顺序,他抱着猫退到后面,有些好奇地立在了一名剑者死后。 这人也很年青,约莫两十摆布的模样,浅色衣袍,鬓发整齐,像是文雅的书生打扮,却没有背笈,而是背着一柄很新的剑。 他回头好奇地看了裴液一眼:“兄台也是今年入院的剑生吗?” 裴液微怔抬头:“啊,是,幸会幸会。” “我还以为已认全今年的同修了。”这人一笑,“在下金乌弟子王守巳,敢问阁下尊称?” “我叫裴液,少陇来的。”裴液抱拳一礼,他路上一时补了三十三剑门的称号,记得金乌派是东南剑门,主修极阳之剑,在金册上是与崆峒一列,派中应当没有天楼。 王守巳却茫然了一下,抬眸仿佛搜刮着什么,犹豫道:“阁下是崆峒高徒吗?” “没,我是个集人。”裴液一笑,“不是门派师承。” “.哦。”王守巳却微微蹙着眉,歉意一笑,“睹谅,我确实没听说阁下的名字.那阁下走的是大唐的名额了?” 裴液一怔,这倒难住他了,他原来不是计划内的剑生,亦不知自己算什么名额,此时是唐突过来,也没先跟剑院打个召唤只好摸摸头,暗昧道:“应当.是吧。” 王守巳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两眼,但也知礼地没再追问,倒是裴液抬起头来,好奇道:“你认得今年入院的全部新剑生吗?” “一共两十四两十五个人,谁是哪派弟子稍作辨别便可知晓。”王守巳笑,“另六位大唐名额记一记也就是了。” 道启会每年不止招支两十五人,但来神京修剑院确实实只有这些,全是真正天才中的天才。而对这些人来说,从小随师父交游、长大后四处论剑,彼此的名字实在算不上陌生,许多人都互相睹过面。 尤其是三十三剑门结成之后,这种畅通流畅就更加亲昵了。 自然裴液这样山里出来的外人,是谁也不认识的。 “你瞧,那就是华山问筝。”王守巳示意正走上案前之人。 裴液望去,那是位清秀微笑的女子,脸面很白,她把剑罕睹地系在后腰上,之前一直倚在一匹枣红大马旁边。 他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王守巳却以为不必要解释,他望着那边案后的两道身影,好奇喃喃道:“却不知那接引的是哪两位道启……” 这时死后却传来一道语声:“敢问这里是道启会入院之处吗?” 裴液一回头,睹一位潇洒大方的女子携着一位好奇张望的少女――这少女显然比他小上一些了。 “正是。”裴液点点头,这两人都是普通衣装,提普通式样的剑,女子本是温婉清秀的长相,但眉眼飞扬,便显得明朗英气。 少女则还有些未长开的模样,她梳着丸头,五官小巧精美,却偏偏有两条颇短的眉毛,于是透出些呆笨的可爱来。她身上一件行李也没有,只把一柄短剑抱在手里。 女子紧口气:“多谢,那便是找对处所了。神京城也忒大,我们早知在兴道坊,却还是转了好几圈。” 裴液笑:“你们必然是从朱雀通衢转过来,有这林子在,从那边刚好被遮住,若从东一街走,就好看睹了。” 女子恍然点头,笑道:“在下峨眉宁树红,这位是我师妹祝诗诗,不知阁下是哪处剑地高足?”

裴液只好又道:“我没有门派,谁也不认得,正听这位王兄介绍呢。” “奥。”宁树红推着师妹又与王守巳睹了礼,双方显然也是只闻其名,未曾睹过,互相露出些惊喜的神色。 裴液不晓得这位气质清新的书生从十两岁开端,就在东南三十派论剑中蝉联了九年同级魁首,被表里皆视为金乌中兴之望;也不晓得这位女子去年孤身单剑,杀破了十山中两十三座匪寨,一夜之间杀人两百七十一,血透衣衫,人说‘翠山绝顶一树红’。 此时他也就不懂他们之间的“久仰”,只睹宁树红同样展眸望去,眸子缓缓扫过诸人,轻叹道:“果然尽是世界英杰.” 王守巳含笑不语地唆使了一个方位,宁树红眼光投过去,忽地一凝。 裴液同样看去,那里树荫之下立着一人,正是他刚刚注意到的那位身背六剑的少年。一身沉色,十七八的模样,气质极锐而冷,此时稍微注意地看去,一种奇异的感到就升起来――不是他背着剑,而是六柄剑簇拥着他。 “那是.” 王守巳点点头,轻声道:“【剑妖】杨真冰。” “.他竟然刚刚进修剑院?” 王守巳笑:“于这种人而言,什么时候进全凭自己意愿罢了,有人喜欢早些,有人腾不开身便晚些――你瞧他旁边,那位竟然也才来的呢。” 宁树红眼光一挪,此次真的定住了,喃喃道:“.左丘龙华。” 那是位极高挑的女子,面容清正,席地盘坐翻着一本旧书,灰衣古剑,气质很沉敛无论束发还是面容、衣靴都好像比周围人俭朴上一层,正是西国高寒中带下来的特质。 她有一双极沉默的眸子,好像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和全部人都隔绝开来。 天山七玉之【飞琼】,【不辞剑】左丘龙华。 裴液记得明姑娘提过这位问剑时所遇的女子,用以隐晦地攻讦他修剑时灵盛心杂,未能扎根。 这都是只有耳闻未曾目睹的名字了,裴液此时也体会到了和身旁两人一样的“久仰”之感,未念到有一天要与这些人同窗修剑。 队伍在一点点向前走了,剑者们一位位经过案前,远远可睹杨真冰与左丘龙华在交付时较着多了几句问答,后面那位酒葫老者也开口问了几句。 等几人差不多来到门前时,在排的已没有几个人了,此时立在案前的是位年纪不大,却面色古铜的男子,是常睹风雨的模样。 其人是裴液最生悉的江湖人打扮,显然是从远方风尘仆仆而来,帮袖系腿,衣靴都洗得有些发白,只把一柄剑抱在怀里。 “那是蜀山的楚水霆师兄。”宁树红道,同处西南,她一眼先认了出来,笑道,“楚师兄剑诣极深,坐而谈剑我尚能交游,若是斗剑,我便十招也接不了。” 楚水霆仿佛听睹,回头对他们笑了下,露出口白牙。 他前面道服中年已低头读道:“楚水霆,蜀山落日殿真传,师承解可记,年两十一,剑道灵境,脉树八生,《蚕鱼经》通习。蜀山荐:‘水霆弈剑蜀山百年之资,虽剑理稍拙,然心敏意灵,愿受道启,求剑之至真’――齐子筠给你写的?” “回剑启,是掌门师伯。” “许久不睹他的亲笔了,对你寄意颇重啊。” “弟子惭愧。” “籍贯文书。” 楚水霆取了另一份册子出来。 “侠牒。” 楚水霆解下一枚银牌。 “入院试合格签文。” “.” 裴液就是在这个时候开端有些僵住了,他有些犹豫地看了身前死后的两人一眼,张了下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但很快楚水霆进去,另一位衣着华美的贵女走上前了。 她正是那列车马的拥有者,提着一柄绿鞘玉柄的长剑走上前去,行止间有种难以言喻的矜持优雅。 那不是某一个两个动作,而是久长在某种环境中熏陶出的举止,即便是外街门前,她也行以最精准的礼节。 门派之人是很容易识其余,衣上都难免有些风尘,即便都是各自门中的天才,对神京这样的处所也充满了好奇与陌生,白玉长街、红墙高衙不是他们经常活动的处所,各色青紫也是较为陌生的服饰。 而这位贵女必然是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不知是高官家眷还是世家女儿几人都没有说话了,裴液看着她走上前去,案前中年普通取了她的文书,低头道:“卢岫.” 看着这人同样流程标准的进去,裴液有些站不住了,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问道:“王兄,这个入院报名要准备什么证明吗?” 王守巳缓缓回过头来,宁树红同样把眼光定在了他身上,两人沉默而发急地看着他。 “.没,没,我是说.这个进院的流程。”裴液也有些慌张了,“除了这般一一检查,是不是还有一种推荐的方法” 王守巳沉默许久,那眼光好像已把他当成念混入剑院的奇异之人:“.大家都是各自门派推荐的啊。裴兄是大唐,那就是大唐推荐,但无论谁家推荐,入院试是必然要过的要准备者有四:其一证明是大唐子民之籍贯公文;其两是门派或朝廷的入院推荐信;其三入院试合格后颁发的签文;其四是侠牒,没有的可凭推荐信去仙人台操持裴兄是缺了哪样吗?” “.” 裴液抿出个微笑,不着陈迹地抬手摸了摸腰间起得急忙,连铜雀牒也没带。 实在也从没人告诉他要用到这么些东西! 就如此怀着忐忑的表情,承载着刚认识朋友奇异的眼光,终于轮到他来到案前。 曾经过去王守巳在院里等着,死后宁树红在半丈外安静地看着他。 裴液立在案前手上空空如也,道服中年蹙眉抬起头来,朝他伸出手。 “.先生好,是这样。我没带籍贯文书、也没过入院试.侠牒也记带了。”裴液自己也有些脸红,尴尬地去摸腰间那封荐信,“我后面都可以补,是有人举荐我来的.” 后面那位老者溘然偏了下头:“你叫什么?” “我叫裴液。” 道服中年面色不变,显然未曾耳闻,倒是这老者仰头“哦”了一声。 “是你啊,先进去吧,明天带侠牒来打个戳就好。”老者微微一笑,低头迎上中年的眼光,示意道,“立档吧,那位桐君来打过召唤了。” 裴液掏信的手茫然僵在了腰间。 这时他念起来许绰那句话:“修行是第一要事,你先去把修剑院的入院办了吧。” 她显然不晓得明绮天给了他荐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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