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翊坤宫之变193废弃2“翁大学士，不要危言耸听。列祖列宗也不肯看到朝廷如此衰弱，如果太祖天子在世，在座的诸位怕是没几个能保住脑袋。 此一时彼一时也，做为朝廷重臣，一言一行皆定国家生死存亡，怎能如此感情用事。越是到了危急时刻越该审时度势，权衡利弊。一念之差，不但仅决定了朕和诸位的权柄，还将定千万人的生死！ 此时大踏步后退并不是畏缩，而是为了将来大踏步前进。念打疼别人就要先把拳头支回来，攒足了气力再打出去才有效果。 如果苦守辽东不退，一旦战事晦气，从永平府到肃州卫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北虏侵袭。届时首尾难顾，场合场面会更糟。千万不要记了，我们面临的不但仅有东边的建虏，还有北面虎视眈眈的蒙古诸部。 另外朕还有件事没提，虽然暂时比不上北虏和建虏要挟大，但从长远看起来更加费事。诸公应该听说过红毛番，他们与佛郎机人同出自极西之地，行事风格却有不同，更凶恶也更不通情理。 前两年红毛番曾经盘踞了南洋爪哇国椰城，修建堡垒聚集船只，不久就会东开拔达大明。届时广东、福建沿海也会成为战场，腹背受敌变成了三面包围，何解？” 像翁正春这种比力纯粹的文人，洪涛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说话还是比力客气的，能讲理的时候尽可能讲事理。 他们相对来讲比力固执，不懂变通，更不太愿意接受新鲜事物，始终认为中华为世界文明中心，一切外来族群都是野蛮、粗鄙的异端，既不屑又恐惧，异常矛盾。 同时他们的操守却比许多官员高，对理念的信心也固执，真有股子舍身成仁的狠劲儿，至少比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小人强。 怎么说呢，就像宋徽宗一样，如果他欠妥天子只当个绘家或者书法家，应该可以留名青史。如果让翁正春去搞文化教育也会比当辅臣更适合。总体上讲人就没有废物或者好人坏蛋之分，只看处于什么位置。 “红毛番为何要侵我大明？”翁正春被问了个晕头转向，光是北虏和建虏就曾经把内存掏空了，对于远在南洋的红毛番知之甚少，更不理解为何万里迢迢来此挑衅。 “北虏南侵、建虏西进、西番东来皆因一个字，钱！和他们的国家比起来，大明物产丰富又羸弱可欺，只要兵甲锋利就可坐享其成，是强盗的不两选择。” 真是陈腐透顶了，做为偌大帝国的顶层官员，竟然可以问出此等痴人般的问题，还一本正经的讨教，弄得洪涛也没了性格。头发长睹识短，可能说的不但仅是女人。但凡睁开一只眼稍微瞄下外面的世界，就不会如此无知无畏。 “陛下，若是废弃辽东，兵将可以撤回关内，数十万汉民该如何处置？” 有了翁正春的反对，其余人等算是得到了比力充沛的时间进行思考。兵部尚书孙玮看来也不太同意废弃辽东，但又无力反驳天子提出的几个关键问题，只能选择曲线救国拿辽东公民说事儿。
“辽东民风与关内不同，半汉半胡，强行驱赶必遭仇视，反而不美。责令当地守军及早张贴告示讲明缘由，何去何从由他们去吧。” 提及辽东公民洪涛更加烦躁了，国家明明在自己的统治之下，却无法获知准确生齿数量，甚至连个大概其都无从估算。由于明初永不起科的祖训，终明一朝历代天子对生齿普查都没什么兴趣，或者干脆就不做。 辽东的情况更加复杂，属于各民族混居，既有汉人军户又有朝鲜难民还有蒙古、女真各部，能给出生齿数量的只有军户，但照旧很不准。 军户逃集、冒名、空饷情况严重，各将领的私兵又不做登记，还没有专门背责民政的布政使司，有说上百万的，有说大几十万的，有说好几百万的，差距太大底子无从断定。 更费事的是辽东汉人曾经落地生根了，只要日子还过得下去就不肯意入关。要是让军队强行驱赶，那一路上不知要死几人，妥妥的人间惨剧。 就算把人带回了关内也不会得到一丁点感激，反而会更加痛恨朝廷。啥国家民族，对本期间的公民来讲就是天方夜谭。在哪里能活下去，活舒服点，哪里就是家。谁能少一些逼迫，多留点粮食，谁就是天子。 与其辛苦不讨好，不如任其自然。乐意入关的朝廷担背一部门费用，可以提供工作但没有几地皮。不乐意搬家的也不强求，留下好好过日子，将来肯定还有融入大家庭的那一天，到时候再继续当大明子民也不晚。 至于说会不会成为女真崛起的催化剂，当然会了，在任何时候人都是最可贵的资本。有了这大几十万或者上百万生齿，建州女真会突然间强大起来。 但洪涛不担心，就算给一亿生齿也不成能马上变成国力，尤其在农耕期间，最短最短也得经过一年的劳作才有支获。农作物是有生长期的，没粮食，生齿越多死得越快。 只要有自己在，建州女真念踏踏实实种地发展爆兵几乎是不成能的，堵死山海关也没用，努尔哈赤恐怕还不晓得有登陆作战一说。 睹到天子不慌不忙对答如流，寡人心里已如明镜普通。很显然，废弃辽东的建议绝不是灵光一现，而是早有预谋，且计划得很是周密。连带着刚刚所讲的一切，包括让出的客不雅利益，都是阳谋的一部门。 反对吧，利弊得失天子曾经都讲清楚了，一时半会找不到过硬的理由。同意吧，平白失去了大片河山和几十万公民，心里又不太甚得去。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欠妥讲……”就在朝臣们全都犹豫未定，天子盘踞了优势的当口，内阁大学士沈鲤再次挺身而出。 “沈阁老有话直说，此间乃为国事商讨，非争个人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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