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翊坤宫之变223密谋“王之桢如何？此人虽未经科举，但其父王谦、祖父王崇古却皆是进士出身，如有生络之人对其阐明大义，再予以重任，说不定可以一用。” 眼睹一位候选人被批驳得体无完肤，通政使李栋又提出了备用人选。现实上无论怎么设想，只要天子不糊涂不废弃，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基本上是不会被外人所摆布的。大家一起使劲儿也只是聊胜于无，期盼能发生奇迹。 “建言有所不知，王之桢当年被弹劾贬职，其父王谦做为太仆少卿已然知晓内情，多年未再与同僚往来，此时再去说项怕是力有不逮啊。” 听到王之桢的名字，沈鲤的老脸更黑了。当年就是他和沈一贯拍的板，本以为能瞒天过海，没承念让神宗天子给漏了底，多是有意也多是无意之中透露给了王谦知晓，结果王家立马与往日的同僚翻了脸，不再交游。 虽然王谦曾经病故，可王之桢也不是能随便揉捏的软柿子，有了这段恩怨打底，谁再去说冰释前嫌继续合作怕是都要被轰出来。 “阁老所言极是，就算王家肯谈，咱们也出不起代价。如果不出意外，陛下怕是早就出手了，与之相比我们占不到任何优势。 也罢，此乃命也，诸位暂不必急于弥补，先把建厂之事尽快落实，万万不成再棋输一着。眼看辽东边民就要入关了，数量恐不少于十数万，若是处置欠妥，夏秋还倒好说，一旦入冬恐又是个大费事。 此次诸公可不能再疏忽了，需尽快支配下去，无论陛下要把边民疏往何处都不能随便应允。边民不比关内，素性鲁莽、性格爆裂，只要把这些人留在北直隶，谁接手锦衣卫都未免是件功德，来日方长！”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顾宪成突然发言了，起首赞成了沈鲤的说法，然后话锋一转规劝在座之人别和天子争一时之长短，要把眼光放长远，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反击的机遇，比如辽东边民入关。 别说十几万，就算几万也不太好安设。关内能耕种的地皮百分百都分光了，又没有山林草甸可以放牧狩猎，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该靠什么生活？ 当初天子坚决要废弃辽东时，他就念到了这个问题，结果圣旨下来却未睹相应的解决举措，心中不由得暗喜。天子还是太嫩了，念问题不能做到丝丝入扣。殊不知坐在那个位置上，必须心思缜密，把方方面面考虑周全方可动作。 看，现在机遇不就来了。念抢夺锦衣卫控制权是吧？成，明面上我们抢不过你，但暗地里却有举措让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变成倒霉蛋。 只要边民留在京师附近得不到妥善安设，用脚指头念都能念到治安环境是个什么模样。到时候啥也不用管，只需上疏弹劾锦衣卫指挥使即可，谁上来就弹劾谁。 理由特别充分，一告一个准儿。啥时候把天子手里的人全耗光了，谁也不敢再出头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自然而然还得由朝臣们汲引。 坚决不换人？那是不成能的，面临十多万流民每日不停骚扰，锦衣卫底子就管不过来。到时候只需让处所官员把情况说得严重点，往各种匪患上靠靠，任何一位天子也不敢听之任之。
虽然顾宪之没有官身，但在座寡人谁都不敢小觑实在力，妥妥的在野构造部长，东林党人全部的重大决策，背后都有其影子。 对于这番言论，寡人更是听得心悦诚服。怪不得能以在野之身摆布如此多的官员沉浮，确实眼光够长远、思虑够缜密，经常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关键点。 “尔张请留步，吾还有件事需与大学士商议，这边请！”既然问题解决了，那就该干嘛干嘛去呗，在寡人纷纷告辞的时候，沈鲤悄悄的与李廷机耳语了一句，马上有位家人上前领路，引领着李廷机走向了正堂后面。 “东林先生，刚刚一番阐发鞭辟入里，令某钦佩不已……”来到后堂，李廷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八仙桌旁的顾宪成，虽然心里有许多疑问，脸上却还带着处乱不惊的微笑，嘴里更是一顿奉承送上。 “李大学士谬赞了，顾某无非就是身处山外，能力多看到一些山景。请上坐，有些事情念劈面与大学士商议。”顾宪成闻言马上起身相应，作势把李廷机让向上座。 “不成、不成，沈阁老当上座，吾聆听教诲就是！” 这番做派让李廷机不由得心生警惕，聚在一起商议锦衣卫指挥使人选不假，可浙党与东林党一向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弄这套假惺惺的魔术肯定没憋好屁！ “尔张言重了，你我不过是理念之争，眼下曾经到了生死存亡地步，难道还不能抛开成睹，非要眼睁睁任其各个击破不成？”随后进来的沈鲤倒也没过份谦让，径直坐到了左边，伸手指向了劈面。 “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而已，阁老言重了吧？”李廷机更迷糊了，缓步走到右边却不肯马上入座。 “顾某在来京城的路上顺道去了趟鄞县……”顾宪成顺势让开了位置，但并没到两边入座，而是背手站在沈鲤一侧，面带微笑，从怀里掏出个折起来的信封。 “鄞县……”听到这个地名李廷机的眉头一挑，满眼狐疑的望向了顾宪成。 “不错，顾某拜访了大圆居士，有幸得睹，深聊之后才得此信。尔张不必多疑，看过便知。”顾宪成点了点头，上前半步把信封放到桌上，笑而不语。 “……”看着信封上生悉的字体和被火漆羽毛封起来的陈迹，李廷机不再犹豫，拿过之后生练拆开，抽出信纸仔细端详。 “沈阁老、东林先生，尊师的意思吾已知晓，只是不知两位为何有此念头，还望不吝赐教！”看信的进程很长，李廷机不光一字一句的看，同时还在心里不停揣摩着字里行间的含义，然后就更糊涂了。 信确实是沈一贯写的，内容也异常领略，盼望自己摒弃前嫌与顾宪成合作一起对付天子。但没有写明缘由，只说顾宪成会详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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