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杜紧不肯意落井下石，洪涛也不强求。但对于丁顺的显露必须予以迎头痛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信没弊端，但不能自傲。一场大战都没打过，仅凭书本上的东西也没资格骄傲。 “……万岁爷，学生此次又错在了何处？” 但丁顺并不像王承恩和蹴鞠队员们那般恭敬，被天子劈面攻讦之后马上认罪，虽然少了几分傲气，却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还在顶撞。 “称为建虏可以，但不要记了他们曾经称帝建国，国号大金，不再是原来的部落了。你晓得这意味着什么吗？傻眼了吧，朕今天再给你上一课，念建国必要有盟友。 你也说了，女真人三面强敌环伺，朝鲜、蒙古、大明，哪一个都不是能随便言和的，可他们照旧选择了称帝建国，这又该何解？” 丁顺真的有重大断定失误吗？确实有，洪涛还没到看谁胡子比自己浓密就公报私仇的地步。 作为陆军参谋长，责任是协助陆军总督制定作战计划，必须具备大局不雅，眼光不能只盯着战场上的敌我兵力，还得多看多念一些东西。对其要求也得比普通将领高至少一个档次，否则为啥别人只能当参谋，伱却多个长字？ “朝鲜人？”这时李如樟看着地图略有所悟，只是不太敢确定。 “有可能！”洪涛点了点头，没继续往下讲，而是用眼神扫视着桌边的每个人。 “……难道还有蒙古人？”丁顺觉得这种眼神很生悉，在海户司的课堂上，每当还有正确答案时天子就会如此巡查下面的每个孩子。 “也有可能，或者朝鲜人和蒙古人都参与了。假如女真人此次调集了十万兵马，最少也得再有十万辅兵，算下来的话他们在南边就剩不下什么兵力了。 如果朝鲜人没与其结盟，此时趁机大举北上会占很大廉价。但朝鲜人纹丝不动，节前还专门派使节前来念让朕同意在铁山再增设一处铸造厂，言之凿凿必要更多火炮能力加紧北伐。 如果蒙古人未与其暗里达成了某种默契，努尔哈赤也不敢深入辽西。他难道不怕与大明战至正酣时被蒙古骑兵断了后路？那样一来，十万精锐恐怕连两成都回不去了。” 这时洪涛支回了鼓舞的眼神，来了个归纳总结，把李如樟和丁顺的猜测全接受了，并挨个做出了俭朴的逻辑阐发，以证明其合感性。 “可这有些说不通啊……陛下恕罪，臣念入迷了，一时无状！”杜紧越听越迷糊，既觉得有事理又觉得没事理，疑虑脱口而出，然后才意识到面临的不是参谋而是天子，赶紧大礼请罪。 “王承恩，你来！”洪涛眉头一皱，比听了丁顺的战况阐发还烦。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思路，一下子全被打断了，还不能发火，只好回头努了努嘴。 “杜总兵，万岁爷有旨，在军中行军规，有违犯者第一次正告，第两次军法从事。您未曾知情，咱家这里暂且先不记录在案了，勿要再犯，切记切记！”
在这种级其余会议上，王承恩基本是没有发言权的，正揣着手百无聊赖呢，一听说还有自己施展的机遇，马上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再从腰带上拿起亮闪闪的钢笔，皮笑肉不笑的正告了杜紧一顿。 “杜总兵是念说与女真人结盟得不到利益对吧？你换个角度念一念，有没有可能利益不但仅必要拿到手的才算，能让对手有损失也应该归于利益呢？ 朝鲜和蒙古各部，与我朝就属于此种，用面和心不和形容更恰当。他们都不肯意看到大明强盛起来，但又都没能力为此与我朝正面临抗。 此时如果有人肯站出来当出头鸟，他们明面上不会撑持，暗地里肯定异常利落索性，并巴不得我朝吃个大败仗。女真人就是出头鸟，所以朝鲜人才会与他们明着交战不息，暗中偷偷宣战，还帮忙购买粮食、铁器、乃至走私火炮。 蒙古人也一样，大批兵马带着辎重念抵达喜峰口攻城，必需要通过喀尔喀五部的领地。但他们好像没发明任何异动，任由女真大军招摇而过。 假如此战女真胜了，蒙古人什么话也不会讲，但女真人若是敢大举入关攻打京师，他们可能就会向我朝主动示好，愿意出兵相助。 最终我朝损兵折将，还要付出一大笔货物求着蒙古人出兵相救。女真人攻城掠寨，获取了大量关内生齿和辎重，虽然没打下京城也算支获颇丰。朝鲜虽然没有直接拿到利益，却可以得到我朝竭力推拢，避免其倒向女真人。 看看吧，一场局部战争牵扯到至少四方的利益。最强大的我朝被消弱了，其它比力弱的三方各得所需，实力上升，整体场合场面趋于平衡。 过上几年，同样的事情可能又会来一次。有多是相同的终局，也有可能结果不同。具体哪一方能最终获利，除了互相之间的关系之外还有人为因素和奇然因素。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在短时间内大明不太可能得到蒙古大汗和朝鲜国王的真心帮忙。事理很俭朴，大明实力最强也最富，消弱大明更符合另外三方的需求。” 强调完了纪律问题，洪涛继续阐述此次事件的深层次原因。既有军事方面的也有经济和地缘政治，比三国还复杂，竟然出现了四国角力。 “……陛下以为我等该如何应对？”阐发的挺全面，可惜杜紧念不了那么全面，他现在只关心眼下。 “山海关留有几兵马？” “步兵20000骑兵2000。” “古北口与喜峰口呢？” “各有4000步兵。” “再给古北口和喜峰口各调2000步兵、10门火炮以及弹药。桃林口、界岭口、义院口、一片石各派500步兵3门火炮。参谋部要派专人在这几个重点关隘盯着，不许出关迎战。” 大概问了问杜紧的兵力部署情况，洪涛开端重新调配。转眼间就分出去近万步兵和两十多门火炮，好像算准了敌人不会来大举进攻山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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