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警们在装修理发店，翟远在装修公屋。 三天后，秀茂坪屋邨的五间公屋全部修葺一新。 五间公屋成两个录像厅场地，一间三合一面积两十几平米，一间两合一面积只有十五平米。 分处在不同的公屋大厦，都在三楼位置。 这也是翟远在租房时就交代过的，否则楼层太高，就算票价廉价，生意也会大打折扣。 这种效劳行业，要为上年纪的老人家考虑，他们才是消费的主力军。 站在屋邨大厦楼下，翟远双手插兜，看着一旁的梁志超指挥工人们把桌椅板凳搬上楼。 “阿哥，你真的不准备出去找工作？” 翟瑶咬着根棒棒糖，跟在翟远身边，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花了几千块，东西全部是租来的，万一被阿妈晓得她必然心疼死。” 翟远笑了下：“那就不让她晓得，等赚到钱再告诉她。” 翟瑶发出勉强的‘呵呵’笑声，心念只要能保住本金就曾经谢天谢地。 她是今天途经秀茂坪中学时，听学生们提及，才晓得翟远曾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到家电视都顾不上看，一通追问下，晓得了翟远要开办所谓录像厅的计划。 除了桌椅板凳，翟远的房子、录像机、电视机，甚至录像带全是租来的，对翟瑶这种屋邨长大，从小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相当于把钱倒进水里。 “实在可以先租一间小点的公屋，把家里的电视机搬过来，再买部录像机的。” 翟瑶一本正经的给翟远上课：“这样就算赚不到钱，录像机也能够留在家里，租来租去很不划算。” 这话要是从梁志超嘴里说出来，必然会被翟远怼的狗血淋头。 脑子有坑啊，哪有人经商全部花自己本金的，当然能租就租，能借就借，能贷就贷。 花更少的钱铺更大的摊子，用小杠杆去撬大资本，这才是生意。 至于说万一亏本，债主找上门怎么办？笑话！我都借钱了还怕你来讨债吗！ 不过既然是翟瑶说的这番话，翟远的态度又不一样。 他有些愧疚的叹口气，一副虚心接受的表情，轻言细语道： “瑶瑶，你说的对。可是我现在曾经交过钱，只能先检验考试一下，下次必然听你支配好不好？” 这般态度反倒把翟瑶搞得有点不好意思，连连摆手，怕攻击到翟远的信心，再不多说什么。 “远哥，录像机送过来了。” 兄妹两人扳谈之际，梁志超的声音突然响起。 翟远循声望去，一个送货工将一部录像机放在楼下，正拿着送货单等候签字。 “搞什么鬼啊！现在才过来。” 翟远满脸不耐的走上前，劈头盖脸道：“也不晓得你们怎么经商的，一部机器用了两天就坏掉，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租机的客户，故意拿残次品过来？” 送货工赔着笑说道：“不好意思啊翟先生，发生这种事公司也深感抱歉，所以免掉了你两个月的租机费用当作补偿。你宁神，此次的机器必然是十成新，刚刚从东洋的货轮上卸下来，还没拆过封。” “省事同你计较，如果不是抽不出时间，我必然去消委会投诉你们！” 翟远嘴里嘟囔着，刷刷几笔在送货单上签完字：“阿超，把机器搬上楼。” 梁志超答理一声，扛着录像机往三楼走去，经过翟远身边时，满脸崇拜的冲他比个大拇指，轻声开口。 “远哥好嘢！”
“用你讲？” 送货工前脚刚走，翟远脸上怒容便一扫而空，露出奸商本色。 两百块一天租来的日产录像机，到手之后，连忙用回支的故障机换下零件，然后趁着租机店肆客流量最多的时间段，带人赶去闹事要求退换货。 这种薅羊毛的事虽然缺德，但真的很爽。 可惜最多只能用一两次，万一被抓现行，容易被人打断腿。 …… 来日诰日，翟远家楼下。 “远哥~” 梁志超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到楼上。 赵美珍盯着电视里的新闻，手上穿胶花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 她转头看了眼大清早就起床，正趴在桌上写写绘绘的翟远，随口问道：“隔壁邨的阿超近来怎么每天都来找你。” 翟远打了个哈短：“不知啊，可能看我生得靓仔。” “痴线，你又不是女仔！”赵美珍有些好笑的说道。 “真爱是不分性其余~” 翟远开了句打趣，支起记事本：“好了，我去学校上课，午时就不回来吃饭了。” “也不晓得近来在忙什么。” 翟远出门之后，赵美珍嘟囔一句，继续看向电视里的新闻节目。 “首届世界同性恋运动会，将在今日旧金山凯萨体育馆揭幕举行。据本台记者晓得，今次大赛共有12个国家的运动员参与竞技，旨在造就和加能人们对同性情人群的尊重和理解。 大家都晓得，受到西方文化的冲击，近来几年香江本土的同性情人群亦在不息增长，会合在两十岁摆布的男女群体中……” 赵美珍听到这里，穿胶花的动作一顿，蹭的站起身来，三两步走到门外。 站在阳台边上，往楼下望去，赵美珍瞳孔地震。 只睹翟远的身影刚一出现在楼下，隔壁邨那个叫梁志超的学生便冲动的冲过来，一把将他抱住，嘴里冲动的不知在说着什么。 接着两人凑在一起，又动作亲密的说了会儿话，方才勾肩搭背走出屋邨。 联念到翟远这两天又是理发，又是买新衣服，赵美珍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到。 她好像听过一句说话，叫女为悦己者容。 “顶你个肺！不会真的像电视里讲的那样吧？” 赵美珍低声呢喃两句，快步刚回屋里，冲着还躺在钢架床上铺呼呼大睡的翟瑶大声道：“瑶瑶！瑶瑶！快点起身，阿妈有事问你！” 翟瑶满脸不情愿的从被窝里挣扎起身，推了推宽大的睡衣领口，声音带着分沙哑：“什么事啊，妈。今天难得休息，你让我多睡一阵啦！” “鬼叫你昨晚看电视到夜里两点！” 赵美珍呵斥一句，旋即问道：“我问你，你阿哥近来跟那个叫阿超的在做什么？” 翟瑶一愣，瞬间清醉了大半。 翟远开录像厅的事在她看来绝对是亏本生意，两人商量好暂时不告诉赵美珍，难道她现在发明了端倪？ “冇啊，我什么也不晓得的。” 翟瑶略显慌乱的的掩饰，令赵美珍更加警觉。 她深呼吸几次平复表情，满脸严肃的问道：“嗱！这种事不是开打趣的，你老实跟阿妈讲，你究竟晓得些什么？” 翟瑶愈显慌张，连连摇头：“阿妈你不要逼我，我不会出卖大佬的！” 此话一出，赵美珍顿感天旋地转。 完了，老翟家要绝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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