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张口结舌，半晌才道：“不是在做梦吧。” 我不理会她，指挥宫女一起出去。 刘贵妃这才迟迟疑疑地傍在我身侧。 我说：“还愣着干嘛，帮忙搬。” 一寡人等七手八脚，把段皇爷抬进房中，放在床上。 我整理了一下头发，顺便一挥手，把宫女都打发出去：“你们出去领赏。” 然后我一边敲锤着手臂，一边喘着气道：“今天我要好好睡一觉。” 刘贵妃看我要出门，连忙拦在我身前，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说：“不睹得让皇爷醉倒在你门前吧，这样岂不是多事？” 刘贵妃道：“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我说：“那就交给你了，如有闪失，唯你是问。” 说完我准备出门了，忽觉手臂一紧，我顿时弯下腰去，道：“干嘛，很痛的。” 刘贵妃脸上红晕未褪，眼神却清峻，道：“说清楚。” 我直起身子，顺手甩开她，顺便活动一下手臂，道：“他爱的是你，就是这样清楚而俭朴。” 刘贵妃眼神开端迷乱，咬着下唇，道：“我恨他。” 说出这句话，她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眼中泪水汪汪。 我却笑了，道：“是恨，恨到了现在也是无力。” 刘贵妃道：“你……！” 她说不出话来，我道：“你比谁都清楚，他不解风情，在情爱上不晓得表达，事到临头，他心中凌乱，自然不会考虑得太周详，做得太细致，这才重重伤害到了你。” 我掠了一眼，睹刘贵妃眼中泪光滢然，却面无表情，我继续说：“他能够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的保护你，补偿你。可是爱情来得太突然，也太晚了，如果他像少年人普通记乎所以，那么眼前的事势时事叫他怎么去支配？难道你念成为祸水？” 刘贵妃道：“这就是你出现的原因？” 我说：“自己的事情不清楚，看别人倒是大白得很。他不说出来，是因为不念拖累你，不念害你，可是全部的苦，都是他一肩承担，你可曾为他设念，为他分忧？爱情来临之时，那是最必要靠近的，而他只有自苦，过的是苦行僧的日子，这一些别说有人体谅了，看出来的只怕也不多。”
只睹一颗珠泪从刘贵妃清丽的脸上滑落，一直滴在衫上，她的衣服不吸水，直弹出去，差一点溅到蜡烛。 珠泪与烛泪，的确要交融在一起。 她忽道：“为什么不是你？” 我一怔，未曾念她会这么问，她继续道：“你和皇爷以前认识吗？” 我摇了摇头。 她说：“你为什么要让给我，而不是自己争取？” 我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不能对你太好，对你好了，反而要被你猜忌。” 刘贵妃脸一红，把头低下。 我说：“他专注的是武功，你也对此有兴趣，他是分不清武功与情爱有什么区其余，只晓得他喜欢的你也喜欢，你们是志同道合，他对你自然不同。” 刘贵妃没有说话，我继续道：“汉子的念法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是很清楚，兴趣只是感情的根底，是增加共同话题罢了。他却认为他酷爱的你也酷爱，很自然就移情到你身上。说实话，他这样是很容易受伤的。” 顿了一顿，我笑道：“能伤到皇爷的，也非泛泛之辈。今天你就威风了，真的恨他，那就狠狠地打他一顿，好好地出一口气再说。” 刘贵妃“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可身子还是不动，没有要让我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道：“既然不让我走，那好，你出去吧。一旦我得宠，那就决然容不得你了。” 我故意说得凶狠而恐怖，然后转身入内，才一动，我就被推开了。 这一次她是用上了推力。 我不禁笑道：“我也真够费劲的，要说得赌上自尊心了。” 刘贵妃又是一笑，红晕浮上娇颊，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止住，眼光流转也看不清是感激，是冲动还是娇羞。 我眼光一瞥，过去抱过她儿子，道：“他不适宜留下，我就擅作主张，把他抱走了。” 我的脚跨出门槛时，故意迟疑一下，偷眼瞥不雅，睹刘贵妃衣袂飘动，烛光映出她的身姿，可是身形没有移动的意思。 我偷偷一笑，抱着生睡的孩子，轻轻离开了房间。 月光下只睹那孩子睡梦中犹自带着甜美的笑容。 2022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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