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这些，不应是你考虑的事情。” 李虹山的冷言冷语，并没有让云韵有所改变。 “李虹山，当局者迷旁不雅者清的事理你不会不懂吧，你既然告诉我这些内情，为何又不肯意听我说说意见呢？” “你的意见也好猜测也罢，于现在的时势并无用处。” “哦，你告诉我什么有用？头脑俭朴的上陈罪证，他们就安然顺应，答理你把星辰卫和离月宫的人都放了？不尽然吧！” “你不是明夏之人，自是不相信……”李虹山的声音仿佛低了几分。 “呵呵，李虹山……在我看来……真是可笑。” 云韵嘲笑李虹山的同时，也暗自自嘲了一下自己。 “可笑吗？若是易地而处，你在云岚宗之时，难道……”李虹山自然也是念到了这往事，只是他说了一半，主动住了口，他也是听过一些云韵的传闻，但大多是道听途说之事，却要如此揭开别人的伤疤，不是小人所为。 而提及云岚宗，云韵眼眸微垂，她实在最清楚李虹山此时的心态，还留有侥幸，不肯意去质疑自己相信已久的现实。 “对不起，”李虹山赶紧道歉，睹云韵并没有念象中脆弱不堪，他才又继续道：“明夏这些年好不容易民安物阜，虽不算是政通人和，但也是一派清平情景。” 云韵平复表情后，也点点头，她也大白明夏和当初的云岚宗是判然不同的。云岚宗是一方宗门，就算出了问题也止于宗门，与大大都公民无殃。 “或许，我确实可以如你所念，索性反了他们，强力一搏救出千雪，然后一起逍遥世外去。” “但我还是星辰卫的统领，我不能让谢武上官楼他们也与我们一样余生都背背着莫须有的罪名漂流在外。就算他们愿意不顾这一切，如此反抗朝堂的后果，更是不成念象的，一着失慎全盘皆输，如果因此造成明夏动荡，我更是万死难赎。” 李虹山的话不无事理，云韵听之也只能叹气，暂时点头告知，自己认可他所说的。可她终究还是比此时的李虹山更多了一份心思。 “可是，李虹山，我的目的，本就是要救出师姐的，你可以选择相信你的朝廷，但我不能，如果事势时事不妙，我会有所行动。” 云韵话语中的担忧与决意，李虹山听得懂这曾经算是最后通牒，他眼中也闪过一丝决然。 “我大白，如果，我是说如果事态真的如你所念，到了那样的地步，我必不会阻碍。” 屋内人几番争吵最终达成共识，屋外人却是一片安静祥和，老黄下楼的时候，正睹着上官楼撺掇着袁小山喝酒。 “小山，你也大了，别老是听统领的，这不能做，那不能干的。楼哥前几年从西山居买了几坛竹叶青，藏了很久了，今天分你尝一尝。” 上官楼举起手中的小酒坛，摆上了石桌。 袁小山脸色古怪的不晓得该答理还是谢绝，但心底始终是好奇，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老黄走过，眼神也是飘忽着盯上了酒坛，舔了舔嘴唇：“上官，你这个酒，分我一杯呗。” “谢绝！”上官楼捂住酒坛道怀里，“你个老酒鬼盯上的酒，我这一坛都不够你抢的。” “上官，你要是不分给我，我叫人了，统领可是三令五申不许你教小山喝酒的。” 袁小山终究是念尝一口酒的，也帮忙推住了老黄。 “诶，老黄叔，你小声点，楼哥，你就分他一杯嘛。”
上官楼照旧很不舍得似得，犹豫着，袁小山继续软磨硬泡好半晌，才答理下来。 三人围坐下来，摆好了酒杯，一一斟满，袁小山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酒，也渐渐发光。 而他正念举起酒杯，学着上官抿一口之际，楼梯之上传来一声极为生悉的咳嗽声。 僵硬地转过头循声而望，换了一身深蓝色衣袍的李虹山手臂支撑在栏杆之上，俯身直盯着袁小山三人。 “统……统领……” 上官楼眼疾手快放下酒杯，直指老黄：“都是老黄的主意！” “上官，你这家伙……统领，你别听他瞎说，教小山喝酒的是他！” 李虹山听着两人狡辩互咬，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冷冷道：“袁小山，在你成年之前，谁再教你喝酒，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啊？”袁小山叫苦不迭，任由手中的酒杯被老黄端走。 上官楼也是悻悻然，抱着酒坛离开，只是离开前，悄悄在袁小山耳边道：“晚上……” “上官楼！我听得睹！”李虹山掌拍栏杆，吼道。 “啊，我走了，走了。” “统领，我……我就是念尝尝味道，又不会真喝。” “我说了，成年之前，不许！”李虹山照旧十分严厉，看着袁小山委屈的眼神，才又道：“成年之后，上官哪怕把你灌得烂醉我都不会管！” “真的？”袁小山的眼中又有了光，李虹山摆摆手，“滚去修炼去！” 老黄望着带着笑意跑开的袁小山也摇了摇头，然后才看向李虹山，“你这是学你师傅管徒弟吗？” “不管不可啊，答理了他教员照顾他的。”李虹山拾掇了表情，再问道：“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唔，暂时没有。” “那还是再等等吧，念要上下打点，也得费些时间的。” 老黄和李虹山所言隐晦，但屋内把这一切听得分明的云韵却听懂此中含义。 李虹山念要将证据呈上夏王，必要借助的便是能够近到夏王身边的人，而这个人，便是往日的老尚书，卢阶。 虽然去年他便以告病辞去官职，但在朝中照旧有不小的影响力。 此次星辰卫对东郡叛乱的探查，卢阶一直有所关注，李虹山先前也早支配了老黄去禀报详情。 “虹山，我一直很奇异，卢老尚书对于此次的叛乱内情，仿佛早有预料，你到底怎么念的。”犹豫许久之后，老黄满脸忧虑地探听李虹山。 “怎么，你也有顾虑？”李虹山皱着眉头，“老尚书历经三朝，经历这么多，冷清是一般的吧。” “这种冒险的事，不容得我顾虑少啊。”老黄究竟比李虹山年长，所睹所闻所念还是比李虹山多一些，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让李虹山安心的处所，“是不是里面那位也和你说了什么？” 回头看了看房门，李虹山双手背于死后，只冷冷道：“她念的也许多，并且比我的计划还要冒险。” “反正都是冒险了，你又何妨……” 李虹山听之，仿佛也晓得老黄所言为何，急忙挥手打断：“好了，老黄！” “诶……你是统领，你可以说了算。可是老黄我还是念说一句，星辰卫的剩下的同僚们也早已表态，只要你一声令下，无论风雨，都市追随在你的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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