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者密续玻璃台阶第三百五十九章形神俱灭的仪式梅林看到艾华斯眼中闪烁着的紫光，有些无奈的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盖住了自己的上半张脸。 “看来你大白了些什么，艾华斯。” 梅林轻声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他何其聪明。 只是看到艾华斯的表情、看着他突然与超越道途共叫，就能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底子不必要艾华斯亲自给他解释。 ——中间的进程、以及“如何做到”这种事也完全不必要考虑。 那么剩下的，无非也就是几种可能。 艾华斯是“衔尾之环”这个仪式背后计划所需的棋子、艾华斯是环天司准备的后手、艾华斯是雅各布阳谋的一部门……大致来说也就是这几种可能。 反正要么和雅各布有关，要么就和环天司有关。 梅林还蛮能体会这种被人应用的感到的。究竟当年他被薇薇安骗了感情之后，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心态。 于是梅林伸手亲昵的搭在艾华斯肩膀上，轻声劝道：“虽然不晓得你究竟念到了什么，但我这边有句话。” 艾华斯闻言，抬起头来看向梅林。 “你是我睹过最有天赋的人，没有之一。伱也是一个好孩子，拯救了无数人的未来。 “在那些计划中，你或许是卵壳、或许是燃料、或许是车轮、或许是棋子。” 梅林一字一句说道：“但无论如何，我觉得……你只做‘碎片’着实是可惜了。你本应有更光明的未来，而你只必要除去自己身上的枷锁。” “你会撑持我吗？” 艾华斯反问道。 他的言语之中，并没有对使徒底本应有的尊敬。 梅林敏锐的捕获到了这份态度的微妙转变。 ——有点意思。 看来这件事确实和环天司有关系。 衔尾之环仪式，能够让其他天司被迫下界……可这有什么意义呢？让天司们赶出梦界、让他们转而统治物质界？ 虽然还不太大白中间的进程，但梅林大概曾经猜到了祂最终的目的。 ——环天司在谋夺柱神之位。 这并非是诡秘。矮人的信奉是公开的，他们的目的清楚无比。 身为超越道途的天司，怎可能不念超越自身的天司之位？ 而要做到这一点，仅仅只是强大还不够。必要能够彻底改变世界的大功业才行。 那么自己这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切……又要做什么呢？是该站队了吗？ 站在蛇父那边，帮祂阻遏衔尾之环仪式的普及？ 亦或是站在衔尾蛇那边，帮祂来推进这个计划？ “……呵。” 梅林轻笑一声。 ——他哪边都不念站。 既然要靠着情报优势来做赌徒，那不如赌一波大的。不然自己和那些什么都不晓得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梅林挑了挑眉头，对艾华斯笑道：“是的，我当然会撑持你。为什么不呢？” “这可是你说的。” “是啊，我说的。” 梅林爽快的答道：“有事的话，就向我祈祷吧。用仪式来呼唤我，只要我有空我就会回应你的。” 他紧开了艾华斯肩膀上的手，回头瞥了一眼被他束缚着的巨人王子。 “不试试看吗，艾华斯？我也很好奇，‘神圣实体’到底是如何运作的……能为我展示一下吗？” “当然。” 艾华斯答道。 他合上手中的法之书，慢慢走到被束缚在原地的巨人王子沃尔夫推姆面前。 真是可笑——艾华斯底本念要这么说的。 按照底本的时间线，沃尔夫推姆底子不会这么早就死。他完全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听罚魔的意思，沃尔夫推姆是听信了某个预言、来这里寻找法之书的——实在倒也不用听罚魔那句话，光是看着沃尔夫推姆死死盯着艾华斯的眼神就能大白这一切了。 “……真是不幸啊。” 艾华斯叹了口气：“你对这一切底子一无所知。” 马瑟斯主教很早之前就跟艾华斯说过，崇高之红突然进入玻璃岛就是为了寻找或者接近“神圣实体”。而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得到法之书……那还真可以说这个预言挺准的。
法之书中确实蕴藏着改变世界的力量。 只要得到它，就能得到“衔尾之环”这个仪式。不但如此，如果机缘巧合、甚至有可能挖掘出大罪学者这个职业、以及获得其他的仪式。 那些仪式都是环天司授予他“先知”雅各布的仪式。太弱的仪式不配保藏在这本躲藏着“大兽之主”转职条件的魔典中。 “你们原来是有机遇的。” 艾华斯嘲讽着：“但你们错过了。” “巨人”和“人类”并非本家。巨人是至高天的子嗣，而人类是恒我与蛇父的后裔。也就是说，巨人使用人类作为仪式材料、是不会触发“天孽”之罪的。 因为他们本就不是一个种族。 而巨人之国，也就是阿尔克托斯王国灭亡的太早了。就算他们念要用巨人来作为仪式材料，也底子就找不到——沃尔夫推姆早就曾经成为了囚徒，而罚魔卡西埃姆更是作为巨人平民在阿瓦隆野外落难了百余年。他如果能找到其他的巨人，那么投奔沃尔夫推姆的也不会就只有他一人。 他们自然就满足大罪学者的晋升条件。 就犹如玩家一样。 或许是因为审核的缘故，玩家是不允许使用人类作为材料举行仪式的。因此恶魔学者的玩家全都无法晋升成恶魔化身，只能进阶成大罪学者。 沃尔夫推姆作为雅各布的学生，继承了和他一样的职业。和他踩了一样的坑。 咒仪法师晋升的大巫师，是看不懂这本书的。 而底本完全有可能得到法之书认可的卡西埃姆……却进阶成了恶魔化身。 恶魔学者念要晋升恶魔化身，就非得犯天孽之罪不成。没有这项“不恕之大罪”，是无法得到堕天司认可的。 也就是说，卡西埃姆为了凑够自己的晋升资格、他还得特地向沃尔夫推姆寻求一部统筹体碎片来作为转职材料。 ——就这样，卡西埃姆费劲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进阶成了恶魔化身，从而顺利错过了法之书。 而到了现在，沃尔夫推姆甚至都不晓得法之书意味着什么。他也底子就不晓得，自己以及自己所统帅的崇高之红，在这个计划中扮演着怎样可笑的角色。 念到这里，艾华斯只感到意兴阑珊：“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却仍旧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那就给你解脱吧。” 他说着，举起手中的法之书。 书页自行哗啦啦的打开，停在“倒吊人”的那一页。 那里记载着一个仪式，只能用于被束缚而倒吊着的人。 “请把他倒转过来。” 艾华斯向梅林请求道。 “哦？” 梅林饶有兴趣的问道：“就是像塔罗牌上的‘倒吊人’那样吗？” 他念到了什么东西，顿时有了兴趣。 “对的。” 艾华斯应道。 于是梅林握了握法杖，巨人王子就被直接旋转一圈、被锁链倒吊在了空中。 他恶狠狠的瞪着艾华斯，显然曾经晓得自己要发生什么事了。 而艾华斯却只是安静的说道：“你不是念要得到法之书的力量吗？ “那我就给你。” 大巫师起首就不好杀。 一旦杀死就有可能会回生或者转生——哪怕有梅林在这看着，但梅林也未必绝对靠谱。 并且艾华斯也不确定，沃尔夫推姆这种巨人死亡之后、会不会被熊天司招为使徒。 沃尔夫推姆念要得到法之书，多半是念要排除熊天司所面临的困境……而面临这种难得的忠臣、甚至有多是物质界最后的忠臣，熊天司说不定会愿意分一部门力量给他，从而留下他的灵魂。 那样就太危险了。 他对自己晓得太多。并且作为使徒又太强大了——甚至大守护者都有可能会因他的报复而死。 ——要杀他的话，就必须形神俱灭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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